250.噬主之狼

李固本就不是什么老实人，否则原著中也不会霸占卢俊义的女人和家产了。

当蔡福蔡庆将梁中书派人调查卢俊义的事情告诉李固之后，他的脑子就转了起来。

他不确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但就看蔡福蔡庆的说法，是没什么漏洞的。首先，平时卢俊义出门总是带着他，但上一次却带了燕青，照理说李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胡思乱想，可卢俊义回来之后，不止一次的和燕青说悄悄话。李固虽然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能停的奥一些词汇的，比如说“好汉”、“聚义”等等，明显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词汇，一听就和那些反贼有关系。之前李固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一想，这不就是再说那些反贼吗？

而且梁中书让人调查卢俊义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卢俊义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他是本地有名的大户，家产多，名气大，这样的人，即便官府想要处置也是需要有拿的出手的理由的，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就直接动手，卢俊义背后也不是没有任何依靠的。

李固不知道卢俊义到底和反贼有没有关系，但他害怕啊，他虽然是管家，可卢家有很多事情是他无法涉足的，他不确定卢俊义到底有没有真的资助那些反贼，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毕竟蔡福蔡庆有什么理由要骗自己呢？想到此，李固下定了决心，无论卢俊义到底有没有勾结反贼，姑且就当他这么做了。若是朝廷真的追究下来，自己这个卢家的管家，也是有很大责任的，搞不好还会一起被判刑。

蔡家兄弟说他们需要晋身之资，这和李固没关系，他需要的是保命。

保命的同时他心里也转了起来，是不是能够借机把卢家的家产弄到自己名下呢？如果这个事情做成了……自己就成李员外了！

这个念头一处来，李固就怦然心动，这一刻，卢俊义是否勾结反贼甚至都已经不再重要了，若是真的能将他送入大牢，那自己就能顺利的接收卢俊义的一切，包括他的家产，还有他的女人……一想到贾氏那娇美的容颜和柔软的身躯，李固的心里就再也无法按捺。

他立刻找人代笔，写了好几分书信，里面有反贼“田虎”写给卢俊义的，还有卢俊义的回信，卢俊义的笔记他很熟悉，直接模仿虽然只能模仿七八分像，但是没关系，梁大人需要的只是证据，只要自己能提供这些证据，就足够给卢俊义判死刑了。

不止如此，他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因为卢家的家产众多，李固也无法完全掌握，所以他不清楚从卢俊义到底有没有资助反贼。但是没关系，他掌控着卢家好几个铺子，里面有绸布的铺子，也有铁匠的铺子，在这些铺子的账目上做些手脚，凭空消失一些货物不是什么难事，还有家里的钱也是，由他这个内鬼来做这个事情，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至于说那些消失了的货物和金钱去了哪里，这还用说吗？

其实这些事情，李固平时就能做，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忠心，而是他根本想不起这个事情，而且如果上面不准备收拾卢俊义的话，这些没头没尾的证据对卢俊义来说是没什么伤害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上面”已经有了想要动一动卢俊义的想法，这些证据就很重要了。

李固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多番确定，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破绽之后，他找到了蔡家兄弟。

“两位兄弟，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李固看周围没有人了，才悄悄说道，“不瞒你们说，我果然找到了卢俊义勾结反贼的证据，但是我不知道是否该将这些证据交上去，两位兄弟你们是梁大人身边的人，一定要帮小弟想想办法啊。”

蔡家兄弟和梁中书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人家是知府大老爷，是朝廷重臣，而他们两人只是临时工，压根就不再一个位面之上。

现在李固这么说，就等于是主动讨好了。其次也是不确定自己到底该如何行事，这个事情，他之前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现在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真让他动手的时候，他又有些害怕了。

蔡福蔡庆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名为惊喜的神色。这个李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兄弟只是稍微说了两句谎话，此人就真的敢噬主。不过没关系，这正是他们需要的。

“李管家，你不要着急，你的证据在哪里，我先看看。”

蔡福强行镇定下来，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里，这里……”

李固连忙把书信拿出来，还有他准备好的假账本，全部交给了蔡福。

蔡福低头翻看起来，蔡庆在旁边盯着李固看，李固干笑两声，心里面却有些打鼓，这些可都是他做假弄出来的，如果被上面的大人知道这个事情，不，不用那些大人了，如果被卢俊义知道这个事情，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位河北玉麒麟的功夫怎样，李固是很清楚的。他和小乙一同接受主人的教导，小乙从武，他从文。小乙的功夫就不错了，他是知道的，但是和主人比起来，还是差了太远太远。

那他自己呢？更是完全没有可比性。如果真的让主人知道他背叛的事情，怕是一棒子就能了结了他。

这一刻，李固终于有些害怕了，他突然想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切都只是蔡家兄弟再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应该先调查一下才对啊！

李固突然有些后悔，他看了看正在低头看书信的蔡福，再次干笑两声，正要开口说话的额时候，蔡福却一下子把账本和书信都合上。

“李管家，这上面的东西，可是真的？”

“额，蔡兄，这个事情，我看，要不还是算了，既然梁大人都已经开始派人调查了，不如就让梁大人的手下……”

“这是什么话！田虎反贼弥害甚广，作为大宋子民，我们自当为朝廷分忧为梁大人分忧，既然你手里已经有证据，为何不上交？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便可。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是做假噬主，梁大人可不会轻饶了你，你最好的下场，就是在我兄弟这里日日受尽百般刑罚，你可要想好了，万万不可自误！”

蔡福冷声说到，一边说着，一边居然就把账本和书信塞入了自己的怀中。

李固一看这个情况，心中大急，可偏偏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说自己做假的，如果他这么说了，这么承认了，那他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也一不做二不休了，就赌蔡家兄弟没有骗自己。

“这东西……是真的！”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李固咬牙说道。

“好，那李管家就按个手印吧。”

蔡福蔡庆把早就准备好的印泥拿了出来，李固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了。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要么就咬死卢俊义和反贼有勾连，要么就被打入大狱，如何选择……那还用多说？

李固听话的按下了手印，然后神色恍惚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蔡家兄弟才忍不住放声大笑。

“行了，这事儿成了。”

“没错，哥哥，我真的没想到，这李固居然如此大胆。”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卢俊义带他不薄，他却如此恩将仇报，也算是那卢俊义看走了眼，居然豢养了这样一条饿狼。”

“但这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吗？”

“哈哈，没错，好了，兄弟，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梁大人，这个事情做成了，咱们上梁山就有把握了。”

蔡福说着，起身就要前往知府衙门。

“不过哥哥，我现在也有些迟疑了，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那梁山……果真是我兄弟最好的归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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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庆这时候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是不是最好的归宿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那时迁没有撒谎的话，这梁山并不简单。即便他们最后不能成事，但最起码他们已经拿下了扶桑国，自立为王还是可以的。咱们兄弟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当差，若是没有什么机遇的话，怕是一辈子就这个样子了。说实话，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当牢头，我也想要光宗耀祖的。现在这是一个机会，我觉得咱们应该把握住。”

“你说，那时迁有没有可能是在骗咱们？”

“有这种可能，但没有这个必要，咱们不是什么大人物，他还没必要这么骗咱们。而且江湖上，那曹岩的风评也相当不错，最不济，咱们加入梁山，不还能招安吗？怎样都好过在这里当牢子。而且咱们不这么做恐怕也不行，你没看那时迁当时的样子？如果咱们拒绝，梁山怕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那哥哥你赶快去吧，这里有我呢，赶快把证据交给梁大人，把梁山给咱们的任务做成了。”

蔡庆咬咬牙说道。

“好，兄弟你且稍后，哥哥去去就回！”

蔡福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怀揣着账本和书信，离开了大牢，朝知府衙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