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远行

望着眼前已是黑色连体斗篷加身以兜帽遮住了整个后脑勺的谢尔盖，这犹如古时候西方神话里那些游走各地魔法师一般的装束，不禁令已是弥留之际的尤尔兰感到一阵好奇。

“可以告诉我这个将死之人你接下来的行程计划吗？谢尔盖，我对你即将动身打算做些什么感到很是好奇。”

将手中的兜帽调整好佩戴方式后随即将整个后脑勺都装了进去，以长巾围口后仅露出一双与尤尔兰当初相同淡蓝色双眼的谢尔盖随之不假思索中开口说道。

“哪里有灾难和悲剧，我谢尔盖之后就会出现在哪里。等到真正有一天人类向着路西法发起总攻的时候，我会助他们一臂之力为路西法彻底送葬。”

“有一天？呵”

听到了谢尔盖口中那看似无比确信的话语后随即冷冷一笑，自以为自己看破了人类未来命运的尤尔兰随即淡然说道。

“你凭什么认为人类有一天会强大到足以向路西法发起反攻？凭你的臆测？还是说你跟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将衣装打理好了之后的谢尔盖却并不着急回答尤尔兰的话语，而是在转身迈步来到了货架旁的尤尔兰人头面前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

“就像你当初不被任何人信任所抛弃，但我却选择了信任你一样，尤尔兰。”

“孤注一掷的信任并不是疯狂没脑子的白痴，而是心中对某一种事物在看清背后真相之后所做出的郑重决定。如果不是我当初孤注一掷选择了相信你，现在我估计早已是人头落地的下场也不会站在这里继续和你说话，即便如此你还认为我选择相信人类的未来是错误的吗？”

面对谢尔盖嘴里那脱口而出的反问，饶是自认为自己一直智商过人的尤尔兰也不禁一时间哑口无言。

“呵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傻人有傻福，也罢，既然你都决定你自己未来要走那一条路了，我这个将死之人也犯不着再去关心身后之事了。”

话音未落中的双眼已然是有如灌了铅一般愈发沉重起来，再也无力将自己那有如风烛残年般的生命继续维持下去的尤尔兰终于迎来了油尽灯枯的最后时刻。

“总而言之一路好运吧，谢尔盖，但愿你未来的道路可以比我走的更远”

看着眼前凭借着病毒旺盛生命力而硬撑了整整一天之后终于彻底气绝身亡的尤尔兰，目睹了尤尔兰这悲剧的一身终于画上了终点的谢尔盖随即拿起一旁的手提包，在将尤尔兰的脑袋装入其中之后随即转身向着门外大步离去。

约莫是短短数分钟之后，当谢尔盖带领着不久前还和自己喝酒的老伊万和安东二人来到了自己女儿身旁时，通过长久以来的邻居接触已经明白了这两个战前的厨师和修车工并非恶人而依旧心存善念，已经无法得到自己女儿承认的谢尔盖终于下决心要斩断这段已经无法再被承认的亲情。

“老伊万、安东，我走之后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们俩照顾了。希望你们可以把她抚养长大让她顺利成人，我的房间里还留有一些我这些年来积攒的有价值物品没拿出去兑换，把这些东西都继承了的话应该足够你们俩带着她生存很长一段时间了。”

一语道尽之余随即从自己的兜帽斗篷里摸出了一只项坠十字架，这件原本是用来让谢尔盖寻得一丝心里安慰和信仰指引的东西眼下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由人类所创造出的上帝可不会去指引和宽恕一个已经不属于人类范畴的灵魂。

“老伊万、安东，我在这根项坠里注入了一点我的精神能量。只要你们带着它，我就随时能与你们进行远程的感应通话。”

“虽然我知道这听上去很疯狂，但这眼下的确是我所拥有的能力之一。今后遇到任何危险情况只管用这根项坠呼唤我，我会想尽所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女儿和你们二人的身边，这也算是对你们俩帮我抚养女儿的一种交换吧。”

听完谢尔盖那罩在斗篷之下所看不清的面孔发出的低吟话语后随即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刚才枪响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的老伊万和安东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有酒意但却意识保持清醒的二人在伸手接过了吊坠之后随即开口问道。

“可谢尔盖，很多人这次都是因为你才能得救，大家现在可都是把你视作保护神一般的英雄，为什么你就不能留下来继续和大家伙待在一起呢？虽然你的妻子遭遇不幸，但毕竟女儿还活着，留下来照顾她也是你作为父亲应尽的义务啊。”

在身后传来的那老伊万嘴里话音未落中随即缓缓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在墙角边的女儿，那种好似看向怪物一般的惊恐万分眼神就像是一柄柄尖刀般深深刺进谢尔盖的心里，知晓着自己已经彻底沦为正常人眼中“怪物”般无异的谢尔盖随之再度坚定开口。

“人活在世界上谁能没有点秘密，老伊万。多余的话还是留给我自己吧，我想带着那些永远被深埋的秘密离开这里。父亲离去的理由随意你们怎么编，只需要让她知道，她的父亲只是暂时远行终有一天会回来就行了。”

风起云涌间的大权更迭只在短短的一夜之间，面对着陈家掌权陈锋继任新的秦都市统治者这一事实，几乎所有的秦都市旧有权贵阶层都选择了默认和接受。

毕竟在这个战乱动荡又群雄割据的时代，统治者阶层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式更迭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帝国军的匆匆撤离以及对边缘世界的无所作为，并任由其在丧尸狂潮中自生自灭的行为，早已让大多数东洲大地上的人们对这个本就是外来侵略者的阿瑞斯帝国失去了最后一丝认同感。

比起那些打着阿瑞斯帝国军队的旗号，穿着一身“狗皮”以为洋人代替行使统治权为荣并压榨自己人的林铮一伙保安队。秦都市里包括大多数旧有权贵在内的本地人，其实还算是比较乐意看到陈家这个待人还算宽厚的本地大户来接手执掌大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