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蛟卷着热浪滚滚而来。
它生有烈焰三爪,冲着密密麻麻的突厥兵士随爪一抓,便将人吞入火海之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紧跟着,长尾原地一甩,又有五名突厥兵士被扫中,凌空飞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有三个兵士上衣着了火在地上连连打滚。另外两个正中火尾,浑身赤焰,扑都扑不灭,不一会儿烧成了焦炭。
在火蛟扭动身躯凌空徜徉之中,鱼龙上山的突厥兵士惊叫着乱作一团。
“一鼓作气再而衰,要不然,”
苏农玲花说道,“咱们先把人追上再说?”
“汉人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结社率望着前方渐渐消失的人影儿,
“他终于出招了——这只是开局的先手,后面还要上劲儿呢。我们且不必着急,回去救人罢,”
说着,右手当空虚抓一把,一柄透明短刃出现在了手中,“我要等他自己往刀刃尖儿上撞!”
既然打定主意,便带头放弃追击,转身向火蛟冲去。
贺鲁纳西满腔热血要与汉人巫师正面硬刚,怎料领头的特勤说走就走:
“突厥的勇士从不干半途而废的事情——”
话未说完,另一边的战斗高手苏农玲花也转身向后去了,留下贺鲁纳西望着前方幽黑死静的灌木丛……
他面色一肃,也转过身去了。
英勇无畏的贺鲁纳西绝不可能害怕黑漆漆的灌木丛,他只是审时度势,明白更重要的战场在哪里。
方转过身去,正瞧见半空之中那头火蛟耀武扬威、三爪乱扬。
淫威之下,不知有多少突厥兵士被烈火吞噬,痛苦嚎叫着。
“我的长生天啊,这便是汉人巫师的邪魔妖法么?亦或是汉人的阙勒霍多?”
贺鲁纳西胸口一痛,“多么可怕的生灵啊,我绝不能容忍它继续残害草原的雄狼!”
说着右手轻扬,一道绿芒闪过,掌中抓住一把藤木法杖,
“苍雄之树,佑我狼勇!”
便在一众突厥兵士丢盔弃甲处,拔地而起一圈散着绿茵茵淡芒的松树,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
周遭被火灼伤的士兵沐浴在生命气息之中,顿觉火烧造成的伤痛大为轻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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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树木之中又似乎散发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火蛟带来的恐惧也渐渐平静下来。
一众兵士藏身松树之后,重新摆好战阵。
而那火蛟摇摆着身子连续冲击松树,却装在松树散发的绿芒淡芒上,反倒被绿芒侵蚀了火身,便凌于半空之中,颇有些畏惧的往下瞧着。
苏农玲花喜道:“特勤,可汗给你派来一个大宝贝!”
“英勇的贺鲁纳西,”
贺鲁纳西高举法杖说道:“拒绝这种恶心的美誉。”
……
舞马远远瞧看这边的战况,眼见火蛟受限而结社率仍未出招,便寻思:
这个新来的突厥觉醒徒看样子是个玩木的,按理来说,火克木木生火,没道理老子的火蛟还得怕他的木头。那便只有一个原因——是这把火烧的不枉。
当下一狠心,往自家识海中的火蛟身上大把注入灰雾。
火蛟得了灰雾补充果然蹭蹭往大涨,顷刻之间就膨胀了三倍有余,三丈长的巨大身子,腰身最宽处怎么得有两人合抱才能搂得住,在半空之中随便甩甩尾巴,胳膊粗的火蛇一条条抖落下来,砸在突厥兵士身上,松树的绿芒根本来不及施救便烧成了焦炭。
舞马见此情形,自然高呼科学万岁实验万岁学问万岁,探索永无止境,脚步永远向前。
不过就这条火蛟而言,最大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虽然舞马识海里的灰雾真的还宽裕很多,但任凭他再如何往火蛟身上注入灰雾,火蛟还是火蛟,变不成铺天盖地、威震天地的巨型火龙。
“这就够了,慢慢来嘛。”
舞马暗自嘀咕着,神识一转,驭着火蛟张开大嘴气势汹汹撞向松树圈,一口便吞掉一棵松树,在火蛟肚子里烧成熊熊火焰,倍添威势。
那火蛟似是报了方才被松树欺负的仇,重新得瑟起来,大尾巴左右左右左左右右晃了几下,朝着四周的松树大嘴一丈再次扑了过去,顷刻间火烧冲天。
宇文剑雪真的看懵了,懵的昏天黑地的——
自己就这么射了一箭,出去就成了大尾巴火蛟。
这火蛟还能自个儿往大长,而且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
呃,也不能说不听指挥。
她压根就没有和这头火蛟产生任何联系,任凭她怎么想办法用神识和精神呼唤也无济于事。
仿佛这头火蛟只是从自己的【雪月弓】和【灼月剑】上过了一趟手——就是路过而已,连买路钱都没交。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宇文剑雪拿着自家的【雪月弓】,搭弓比箭,还想再试一试,这才发现——
那滚烫的【灼月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