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差点没被阿部丰气得突发脑淤血。
他知道阿部丰这是在强行抬杠,却又无能为力。
因为阿部丰说的的确没错,照片只能当作推理的依据,没办法成为直接有效的证据。
只要阿部丰咬死不认罪,他根本拿这家伙没办法。
“该死这家伙的警惕性怎么会这么高?”
“是因为现在在警视厅的原因吗?”
柯南沉着一张小脸,在心里无奈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而阿部丰却是在心中冷笑:
呵,想让我承认自己杀人?
就算是在跟一个小孩子讲话,也绝对不可能。
或许,以前的他会这样得意忘形。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他在作案前就知道警视厅请了位厉害的林管理官,知道世界上不仅有依靠智慧推理破案的名侦探,还有可以通过寻找痕迹来侦破案件的刑事科学技术。
所以,阿部丰进化了。
他知道,如果要实现完美犯罪,就不仅得想好让人无法破解的杀人诡计,还得注意不能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痕迹。
连痕迹都不能留下,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授人以柄的蠢事呢?
“小朋友,回去睡觉吧。”
“现在的时间可不早了嗯,都快要12点了。”
阿部丰低头看着右手上的机械表,这样面带微笑地说道:
“叔叔我也要休息了。”
“明天离开警视厅,我还得收拾行李,准备去国外旅行呢。”
“你”柯南的表情难看无比:
说什么去国外旅行这混蛋明显是想卷款跑路!
怎么办,凭现在的证据,我该怎么阻止他?
“想去国外?不可能了!”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冷厉的声音。
那是林新一。
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休息室,身边还跟着同样神色严肃的毛利兰小姐。
“通过解剖,我们已经从死者的体内找到了幼生期的蝇蛆。”
“测量蝇蛆长度,我们可以证明,根岸先生在被焚尸之前,至少已经死了2天时间。”
“也就是说,你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彻底失效了!”
“阿部丰先生,现在的你作为根岸先生5亿保险的直接受益人,有最大的杀人嫌疑!”
说着这样极具压迫力的话语,林新一缓缓走进休息室,来到阿部丰的面前。
而毛利兰则是配合着林新一的讲解,以一个霸道凌厉的姿态,朝着阿部丰那骤然苍白失血的脸,扔了一份新鲜出炉的验尸报告。
因为心里对这种为了利益杀害朋友的人渣极度厌恶,所以,毛利兰在扔出那份报告时,不小心用大了点力气。
结果就是
那叠薄薄的纸质报告,在毛利小姐的神力加持之下,砸在阿部丰的脸上,就像是拍出了一记清脆无比的耳光。
阿部丰被拍得脸颊泛红,狼狈不堪。
但他这时候却顾不上捂脸,也不敢叫嚣什么“警察虐待良好市民”。
紧紧攥着那份报告,眼神慌乱地看了一会,这个嚣张的嫌疑人终于彻底失去冷静:
“怎么会这样”
“都烧成焦尸了也、也能确定死亡时间?!”
阿部丰这样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着,脸上全是恐惧。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新一火烧浇油地冷笑着。
“我我”
阿部丰紧紧咬着牙齿,憋了很久,憋出了一记阴狠怨毒的眼神:
“我需要说什么?”
“这份验尸报告,不过是说明我的不在场证明无效而已。”
“你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吗?”
“作为警察,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空口白牙地冤枉好人啊!”
他这样死咬不放,坚持挑衅。
而林新一倒是也不正面回答问题,只是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嘲弄道:
“阿部丰先生,你可真是够乐观的。”
“我们知道你的公司经营失败欠了3个亿,正等着那5亿保险金救命。”
“就算我们证明不了你杀人,你也依旧有最大的杀人嫌疑”
“对于这种明显情节存疑的巨额理赔,保险公司可不会傻乎乎地受理。”
“这”阿部丰表情一僵。
的确保险公司恨不得一毛钱不给,就算是没有疑点的案子,都想找点疑点出来拒赔。
现在他身上有杀人嫌疑,还被警方请来喝茶,保险公司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赔他5亿?
“拿不到那5亿,你的公司马上就得完蛋。”
“要账的人会天天堵你家门,债主请的黑道打手迟早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就算能脱罪,后半生也会活得像是阴沟老鼠一样狼狈!”
“阿部丰先生,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认了毕竟,对你来说,在牢里过日子,说不定会比外面还安稳。”
林新一的话杀人诛心,使得阿部丰胆战心惊。
他面无血色,浑身发颤,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和死寂之中。
但即使是这样,在长久的无声挣扎之后,阿部丰还是死死咬住了嘴唇,神色疯狂地说道:
“那又怎样!没杀人就是没杀人!”
“我是清白的想证明我杀人,你们要拿出证据!”
“执迷不悟,说什么都没用!”林新一迎上了阿部丰那疯狂的眼神:“你就那么自信,自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呵呵”
阿部丰在疯狂中阴冷着笑着:
人是被他骗到群马县的深山里杀的,搬尸运尸的过程都没人看见。
做完这一切,凶器和血衣都被他掩埋在了大山深处,藏得极度隐秘。
“你要怎么抓我?”
“告诉我啊!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杀人了?”
阿部丰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破灭,人生也已经毁了。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执念,就是要跟毁掉他美好未来的林新一死扛到底!
他或许会输,但绝对不能让警察赢!
“向我要证据?好!”
“我现在就查给你看”
林新一死死盯着阿部丰的手臂,目光冷冽地说道:
“死者是被凶手从背后刺入心脏而当场毙命。”
“用这种方式杀人,以心脏的血液压力,刺入和拔刀的那一瞬间,伤口绝对会喷出大量的鲜血。”
“阿部丰,我就不信你手上没沾染到你友人的血!”
阿部丰听得一阵沉默。
但在这沉默之后,迎来的却是他那疯狂快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管理官,我还要你要说什么呢!”
“结果,就这?”
阿部丰冷笑着看向林新一:
“是不是要做鲁米诺潜血测试,从我手上找到血迹?”
“没问题,我可以配合”
“不过,我可得事先说明一句:”
“前两天在九州旅行的时候,我曾经亲自宰杀过活鱼,做过海鲜料理。”
“当时那条大鱼的血啧啧,可是沾了我一手啊!”
林新一:“”
这个阿部丰,竟然连用动物血液遮盖潜血的办法都用上了。
很明显,他是早有准备,知道该怎么应对调查。
该死一定是上次电车站的案子被媒体曝光炒热之后,把原先鲜为人知的鲁米诺反应也顺带着科普了出去。
这么一科普,像阿部丰这种谨慎聪明的犯罪分子,都知道该怎么见招拆招了。
想到这里,林新一不禁暗暗头疼。
“来啊,测吧!”
“因为沾过鱼血的原因,我知道,肯定是会测出潜血反应的。”
“但那又如何呢?”
“你们可以再提取潜血样本,看看那血里到底有没有根岸的dna嘛!”
仿佛成了什么顾问专家,阿部丰都开始教警察做事了。
他已经用特殊方法清洗过身上沾到血的部位,加上后来用动物血加以掩盖,便更有自信让警察查不出来。
这么一番嚣张挑衅,在看到林新一在自己挑衅之后,偃旗息鼓、沉默不语的模样
阿部丰便愈发猖狂:
“林管理官,想做鲁米诺测试就快一点。”
“现在时候不早了做完测试,我还要赶着睡觉呢。”
说着,他再次习惯性地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
以这种故作轻松的方式,阿部丰向林新一发出了强有力的嘲讽。
“嗯?”但林新一紧皱的眉头却骤然一松。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下,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阿部丰先生,你好像很喜欢这只表?”
“怎么?”阿部丰微微一愣,不知林新一想表达什么。
“在杀人的时候,你戴着表吗?”林新一目光锐利,沉声问道:“如果戴着的话,以那种出血量,恐怕手表也会沾到血吧?”
“”阿部丰心中猛地一咯噔。
的确,他杀人的时候习惯性地戴着那只表,忘了摘下。
而且,当时手表上的确沾到了血。
但他既然谨慎到了会清洗身上沾染的潜在血迹,又怎么会漏过这只表呢?
这机械表同样被他特别清洗过了,是绝对查不到根岸的dna的。
所以,即使被说中了,又能怎么样呢?
“机械表这东西,虽然很多表都号称防水,但其实防水性能却不一定可靠。”
“如果你的这只表真有什么肉眼难辨的缝隙,血液可是会渗进去的。”
“而机械表内部的齿轮结构那么复杂就算后来再用什么特殊方法清洗表身,恐怕也清洗不到已经进入表芯内部,沾到齿轮上的血迹啊。”
林新一这样神色平静地说道。
血液无孔不入,常常会渗进一些难以注意的缝隙。
作为法医,他很擅长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落”发现血迹。
手表表芯,地砖裂痕,床板缝隙,这些都是容易被凶手忽视,而他会特别注意的地方。
“对哦!”
阿部丰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柯南就灵机一动地蹿了出来:
“阿部丰先生的手表时间比我的表慢了好多!”
“会不会是进了什么小水滴,让齿轮变迟钝了啊?”
“这这”阿部丰突然一阵心里发慌。
虽然不知道手表内芯是不是真的进了血,但这的确是他事先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万一,万一里面真能找到根岸的血呢?
“人越是工于心计,反而越容易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
“很多自作聪明的犯罪分子,都是栽在了这种丝毫不起眼的小细节上。”
“所以,阿部丰先生”
林新一伸出手,冷冷地对这个法外狂徒说道:
“你不是主动要求做鲁米诺潜血测试吗?”
“把表交出来,我满足你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