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黄药师所见

云飞扬将黄药师带来之后，简单介绍了几位天武院的领头人物后便离开了。

他可是一国之尊，亲自为他带路已经够给黄药师面子的了，难不成还要让他充当导游？

一灯大师在天武院只待了片刻便提出要去天道院，国教，他觉得或许能够在那里找到彻底说服云飞扬的方法。

至于洪七公，按照天罗地网传回来的消息，他此刻正在长安城的学堂之中。

说是任他行走，毫不监视，只是可能吗？

天武院西北角落有着一片不小的马场，黄药师独自一人参观至此，性格孤僻，他不喜欢别人跟着，而其他人在云飞扬临走时的嘱咐下也就听之任之，让他自己先走走看看。

天武院，研究武学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的马场？

不只是马、还有牛、羊以及狗，这些动物正在草原上撒欢儿，而旁边还有不少研究员在伺候，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颜色，还是很高级的研究员。

如此人物，怎么会来伺候这些牲畜？

黄药师好奇地走过去，走到一位白衣紫带正在为一匹黑色战马刷毛的中年人身旁。

按照气运颜色，云飞扬用腰带颜色区别研究员的等级，紫带，可是天武院顶级代表。

没等黄药师打招呼，那名紫带中年人便已经注意到了黄药师，起身笑着招手道，“原来是黄宗师，久闻其名，初次见面，久仰久仰。”

无论是初来之时的诸葛亮还是刚刚云飞扬介绍的几位副院长，这些人似乎都认识自己，真是奇了怪了。

“阁下认识黄某？”黄药师好奇问道。

“呵呵……黄宗师的画像早已传遍三院，在下如何能够不认得？”笑了笑，紫带中年人道，“在下刘晔，忝为天武院的副院长，专门负责牲畜真气这一块的研究。

刚刚因为正处在真气运行的关键时刻，所以没有同其他几位副院长一起迎接黄宗师，还请宗师见谅。”

刘晔，刚刚介绍的时候说过这个人，只是这个历史留名的曹魏名臣现在却摆弄起了牲畜？

心中有些荒诞，不过一向直来直去的黄药师也不多想，更不客套，而是瞬间抓住刘晔话中的四个字，“牲畜真气，刘院长这话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研究牲畜产生真气的方法以及不同真气对牲畜的作用。”拍了拍旁边将马头伸过来，让他继续刷毛的大黑马，看到黄药师一脸的错愕，刘晔笑道，“这是陛下亲自提出来的研究项目。

初听之时，在下也感到不可思议，可笑至极，可细细研究下来，却发现还是陛下高瞻远瞩啊！

既然人都能够修炼真气，为什么牲畜不行？

真气，这东西相当神奇，人修炼了，延年益寿，不但能够大幅度增强体质，更能够掌握一些神奇的能力，比如寒冰绵掌中的冰气、昆仑烈焰掌的火焰、剑气……

基于此猜想，若是战马能够修炼出真气，那日行千里会不会只是小菜一碟？军犬修炼出真气，它的嗅觉会不会更强？绵羊修炼出真气，它产毛的速度与数量会不会大增？田间的主要劳动力耕牛，若是让耕牛修炼出真气，会不会力量大增？到时候耕田如履平地！

我们研究的就是无数这样的项目！”

具体说了一下自己的研究，刘晔看向黄药师，“说起来，真气这种神奇的力量源自于黄宗师的世界，黄宗师对于真气的认知定然远超我等，如今正好来此，还请黄宗师指点一番。”

看着诚恳邀请自己的刘晔，黄药师嘴角微抽，他很想说，老夫的研究恐怕没你们深，毕竟，他可从未这么变着花样地研究真气。

很想立马加入刘晔的研究之中，不过想了想，黄药师婉拒道，“刘院长的研究在下也很感兴趣，只是在下初来，想要先去其他地方看看，等到看过这一切后再来这里与刘院长探讨，如何？”

“哈哈……那在下可就在这里等候黄宗师了，黄宗师初来，对这里的一切尚不熟悉，不如由我为黄宗师引路？”刘晔好心说道。

微微摇头，拿出一份简单的黑白图纸，一块块上面正是天武院的各个部分，黄药师轻声道，“在下喜静，有这份地图在手足矣，就不麻烦刘院长了。”

“如此也好！”看着黄药师认真的神情，想到云飞扬嘱咐过的黄药师的性格，刘晔立马醒悟，也不过度热情，点点头表示理解。

离开刘晔这里，黄药师往东走去。

不同于刘晔那里的青草、蓝天、骏马，身处其中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刚一踏足东北角，黄药师便感觉道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小道上罕有人行走，四周各种建筑物布满了铁栏杆，建筑风格更是极为严肃，不时地，他还听到一道道惨叫声从四周的建筑物中传来，配合这四周的环境，还特么挺人的。

找到图纸上标注出来的这一地带的核心建筑，走进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排仿佛蜂窝一般的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都由水泥阻隔，互相看不见，正面则是铁栏杆。

里面每一个小房间内都有一名壮年男子盘腿打坐，看周身真气波动的状态，应该是在修炼。

“咦，是黄宗师来了，请坐。”见到黄药师走了进来，正在监督这些死囚的潘睿立马起身欢迎。

身为副院长之一，刚刚迎接黄药师的就有他，只是没想到，这位陛下嘴中的大咖竟然这么快就逛到自己这里来了。

坐在潘睿对面，扫视了一眼面前一整排数十个小房间内的众人，黄药师道，“潘院长，这些是？”

“他们都是帝国的死刑犯，如今正在试验功法！”潘睿平静道，“天武院每时每刻都在诞生新的想法，然后根据这些想法构思出新的功法，这些死刑犯就是在试验这些新功法合理与否。”

啊……

说话间，面前的小房间内突然有一人七窍流血，瞬间倒地身亡。

“立马把他拉出去交给检验科检查经脉受损情况，然后交还给家属。”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声，潘睿翻开桌子上的一卷书册，在第十三页打了个x，然后写道，“第十三套功法，运功走代脉，走火入魔，七窍流血，此路不通。”

看着潘睿面前那足有十公分厚的册子，黄药师嘴角直抽抽，他本人已经够邪性，够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可跟面前一比……简直就是小屋见大屋啊！

随便一个想法，然后都不经过深思熟虑就用人命尝试，这特么………不走火入魔才怪！

这么厚的一本册子特么得用多少人命来试！

而且，应该还有其它的小册子吧？

他刚刚在蓝色的封面上看到了【二】字。

合上桌子上的册子，注意到了神情微变的黄药师，潘睿了然笑道，“黄宗师不必多想，他们本就是死刑犯，来此之前更是主动签订了契约，一切自愿，若是失败了，不过跟原来一样去死；可若成功了，那他们可就能免死甚至立功，到时候好处可是极多。”

“那…有成功的吗？”点了点头，黄药师突然问道。

“自然是有的，否则他们又怎会如此安心地拼命地进行试验？没有榜样的力量，他们早就消极怠工了！

而没有成功，帝国的武学又如何能够像现在这般不断进步？”潘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一柱香的时间，黄药师从潘睿这里离开，继续往南参观下一个地方。

傍晚黄昏，七位副院长摆宴为黄药师接风洗尘。

“日后还请诸位院长多多照顾。”很罕见，黄药师率先端酒，对面前的七人敬道。

一饮而尽，烈酒在胃中燃烧，可相比于心中燃烧的那团火，这点酒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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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参观了一天，可黄药师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这里，自己喜欢。

这里的研究，自己感兴趣。

这里的人，全是他的同道中人。

这么多年，他头一次感觉不再孤独，头一次喜欢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