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桐一听“若兮”二字,就神经质似的发狂,她们在车上已经被金百万狠狠打了一顿,就是因为在药铺对若兮出言不逊,让金百万脸上无光。
金百万认为若是她们彬彬有礼,不是上去就动手,又打又骂,自以为是的撒泼,仅凭若兮长辈的身份,将小丫头哄骗出来,再下手捉拿,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岂会这个结局?是以,金百万将一腔怒火全撒在她们身上。
欣桐听金戈教主又提若兮,心里想到一沾若兮边的事情,就倒霉透顶,害她们受罪,歇斯底里道:“若不是她拿了大姐的铜铃跑到山上去玩,大姐怎会被发现?若不是她回来得晚,我女儿怎会吃小表哥的苹果,都是她,都是她害的,我恨她,我恨她。”欣桐叫着发狂般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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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你们姐妹三个,只有一个头脑清楚的,可惜就是那个最明白的人,最早死了。她怎么就有你们这样的姐妹,活着还没被祸害够,死后还显灵救你们,救你们继续虐待她女儿?她怎么这么欠你们?”金戈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他豁然站起身来,走过去拽着欣桐的头发,拎到餐桌前,掐着她的脖子,端起一碗辣椒油就往她嘴里灌,道:“你需要清醒一下,我可不愿跟个疯婆娘说话。”灌完抓着她的后颈一抛,就将欣桐扔出去。
欣桐重重的摔在地上,咽喉被辣椒油呛得说不出话来,惊恐的望着金戈,吓得瑟瑟发抖。
金戈看着碗里的辣椒油还剩下一个底,拿着一个酒葫芦放在里面沾满,看着欣惠道:“你过来。”
欣惠爬到金戈面前,哭求道:“教主,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放过我吧。”
金戈道:“把你们家里的女儿们都交出来吧。模样都还不错,年纪也是我们想要的。”
欣惠道:“若兮,我把若兮给您。”
金戈道:“她、婉玉、雪菲、豆花一个都不能少。”
欣惠大哭道:“教主慈悲,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您放了她吧?”
“嘿嘿·····谁不是一个女儿?难道长青就不是性命吗?”只听盅杉突然出声道:“教主要你们的女儿制作胭脂唇,是你们的荣幸。”
“不要,我的女儿决不能被制成怪物,只留下一张嘴,婉玉、雪菲都不可以,若兮、豆花都给你们行不行?”欣惠大哭道:“华府里善于按摩的丫鬟多得是,春喜就是好手艺,人也生的美,婢子马上就给您带来,放过我家婉玉吧。”
“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才会当回事,老规矩,你懂得。”金戈拿着辣油葫芦,放在欣惠手里。
欣惠惊恐的拿着葫芦,浑身筛糠般的颤抖,只听她惨叫一声,雪白的轻纱裙子,被沾染一片红艳艳的辣椒油,欣惠昏死过去。
欣桐失魂落魄的看着金戈,喃喃道:“给你豆花,给你若兮,雪菲是我的,我不给,死也不给。”
金戈冷笑道:“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欣桐道:“我有欣竹姐姐的羊皮经咒,是御云风天门的秘籍。”
“拿来。”金戈对此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在,在若兮身上。”欣桐道:“我拿她和豆花给你们,换婉玉、雪菲。”
金戈道:“那也要看是不是有价值的东西?”
“豆花现就在家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兮在东方逸仙院子里做丫鬟,我弄不出来。”欣桐想到东方逸仙的功夫,跟戒备森严,设了结界根本进不去的东方华府,坦言相告。
“你回去按照盅杉的叮嘱,将豆花尸解带回下巴即可,不用带活人来这里,至于若兮,我会自己想办法弄来,不用你们操心。”金戈冷冷道。
“是,婢子马上去办。”欣桐扶起欣惠,跪地道:“求教主放过姐姐······”
金戈一摆手,讪笑道:“晚上郭子谦就销魂了,他会感谢我吗?”
若兮看到这里突然觉得豆花也很可怜,没有娘的孩子,就像没有根的浮萍一样。
“还不快滚?愚不可及,俗不可耐的傻娘们。”金百万一把拎起昏死过去的欣惠,一拳捶在小腹上,只听葫芦“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谢谢三堂主。”欣桐抱起欣惠就走,欣惠又是一声惨叫,这会她醒了,整个身体就像烧着了一般疼,鬼哭狼嚎的惨叫着,消失在夜色中。
若兮看着这一幕,头晕目眩,心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这金戈门就是个魔窟,一入此门,万劫不复。二位姨母居然都是金戈门的人,难怪这么狠毒。自己被虐待,也狠心虐待别人。”
若兮心里一阵悲戚,手里握住降魔杵就想给他们一个了结,只听金百万道:“教主,您可听过东方华府的传闻?那东方逸仙的祖上救了一只狐狸精,这狐狸历代护佑了他们家的事情?我觉得这若兮姑娘,就是他们推出来,掩饰这件事情的,今晚,我见了那小丫头,就是个本分柔弱的婢女,怯怯懦懦的伺候在东方逸仙身边,根本就不像会什么法术的人。若是她有传闻的那些本事?又怎会让欣桐、欣惠这俩娘们毒打虐待这么多年?教主不要被她们哄骗了。”
“哼,我岂会不知?”金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道:“我们之所以不去招惹华府,还不是惧怕跟萧索仙人结仇?那仙人的法器,连魔君祖师都惧怕,借力打力才是好办法?他推出若兮在前面招摇过市,可知那御云风天门也不是吃素的,魔君那边已经送来消息说,御云风天门的大公主已经在调查此事了,让她们互掐起来,才是一出好戏。”
若兮听闻御云风天门的大公主还没回去?仍在调查自己,就按捺下来,心道,先留你们几天,等消停一下,再取你们狗命,免得为祸人间。
若兮想到豆花的安危,迅速离开,唤来小黑,直奔桃溪村,她必需要赶在欣桐、欣惠姨母之前到家,带走豆花。
若兮心道,豆花今晚为何自己回家了呢?定是被慕容晴惩戒一番之后,心里委屈,想要找娘亲寻求安慰,岂知欣桐姨母今夜回去之后,就会杀了她,将她交给盅杉,制成胭脂唇。
若兮回到家时,家里特别安静,王仕奇跟郭子谦的房间已经熄灯,豆花房里的灯亮着,她正坐在床上给东方逸辰绣香囊,一见若兮,惊道:“妹妹,你咋来了?”
若兮望着她,不知该怎么说,豆花从小没娘,欣桐一手养大,平日又娇惯,这豆花对欣桐就像自己亲娘一样。
若兮犹豫了一下,道:“豆花姐,二少爷叫我来接你回去。”
“他不是跟慕容晴在一起吗?若兮妹妹,你从不会撒谎,肯定不是二少爷,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豆花望着一脸为难的若兮,从小一起长大,豆花察言观色,感觉若兮反常,一定有重大事情,否则绝不可能让她那一身本事的人恐慌。
若兮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隐身符,道:“你娘跟大姨一回来,你就吃下去,然后磕个头,什么也别说,咱们就走吧。她们看不见咱们,彼此谁也不难堪。”若兮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有响声。
欣桐扶着欣惠步履蹒跚的进屋,只听欣桐低声叫道:“豆花,你睡了吗?”
豆花赶紧将符咒吞下,跟若兮站在一起,就看欣桐扶着欣惠进来,骂道:“这死丫头人呢?不知浪到哪里去了,大姐,你先躺下,我去打水给你洗洗。”
“没用,别去了。”欣惠道:“我今晚跟你睡,千万不能让子谦知道。”
“不会的,他们喝了我的药酒,昏睡到明天能醒就不错了。”欣桐在床边坐下来,望着疼的脸色惨白的欣惠,垂泪道:“姐姐,你我少女时就被金戈百般作践,连牲畜都不如,本想逃出生天,隐姓埋名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谁料又被金戈门找到,金戈教主心狠手辣,我们不交出豆花和若兮,雪菲、婉玉必然难保全。”
“哎,在婉玉和雪菲之间,当娘的没法选。希望欣竹不要怪罪我们才好?”欣惠蹙眉隐忍,望着欣桐,道:“豆花不知去哪了?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你下的了手吗?”
“我下不去手,难道要雪菲、婉玉去死吗?”欣桐凄然道:“豆花是我一手养大,我多想给她个痛快,让她少受点罪。可是盅杉的规矩谁也不能更改,否则就制作不成胭脂唇,所以,一会她回来,你要跟我一起动手,先刺瞎她眼睛,你拽住她舌头,我要切割下她的下巴·······”
若兮看着豆花惊愕的望着欣桐、欣惠,听着她们的话,吓泪流满面,嘴角不住颤抖,若兮示意她磕头拜别她们,豆花惊恐的直摇头,拉着若兮就走,若兮从身上掏出一张止血符,放在欣惠腿间,握着豆花冰凉的手,仓皇逃出鬼蜮般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