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用尽全力的进攻;一边,用尽全力的防守。
残酷的战争,从两军刚开始接触之时,就已经全面爆发了。
城上,滚木,雷石,犹如不要钱般的扔了下来;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如同下雨一样的箭矢。
虽然攻城的条件十分艰苦,但仍然压不倒战意满满的奋武军。
城下,士兵们顶着盾牌,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着;楼车,云梯等攻城器械,犹如不要钱般的搭上了城墙。
虽然奋武军的攻势一日猛于一日,但仍然破不开袁谭军的防御。
为了这一战,城内的袁谭,军备充足。
不仅守城用的器械无数,光是城中的余粮,就足够五万大军食用半年之久,军俸更是数不胜数。
从个人的内心深处来讲,袁谭并不担心奋武军长期围城作战。
因为他,够持久,坚持的起!
为了这一战,城外的奋武军,准备的也是相当充分。
不仅拥有大量的攻城器械,而且还拥有数条完整的运粮补给线。
让大量的粮食和物资,从大后方,源源不断的输送而来。
但从个人的内心深处来讲,奋武军主将张辽,却想很快的结束战斗。
迟则生变!
只要平原郡在袁谭的手中一日,就有可能出现无法掌控的变故。
于是乎,张辽便采用四面围城,同时进攻的‘强硬’策略来拿下平原县。
或许,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强攻硬取,别无他法了。
一天,两天,三天双方的大战依然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
刚开始之时,双方还有一定的时间和精力来打扫战场,可是到了后期,战争愈演愈烈,哪里还有时间干这些杂事?
要么作战,要么休息!
此时的城上城下,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幸亏天气已经从‘炎热’的夏季逐渐到了‘秋高气爽’的秋季,气味小了一些。
要不然,光这尸体散发的浓烈气息,就让城上的袁谭军‘闻之生畏’了。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城墙之上,辛评看着犹如‘铁塔’一般的男子—袁谭,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感慨:汝南袁氏,成也袁绍,败也袁绍!
曾经的袁绍,占据冀州,登高一呼,拥兵数十万,拥有粮草无数,手下能人辈出,猛将如云。可谓是‘天下间排名第一的诸侯’。
可惜的是,为了得到世家的支持,废长立幼,任人唯亲,导致现在整个袁氏,只靠这个‘被废’的长子苦苦支撑。
可悲!可叹!可泣!
想到这里,辛评上前几步,来到袁谭身边。
袁谭看着‘如同父亲’一样的辛评,哽咽地说道:“辛军师,真没想到,奋武军取平原郡之心这么坚定。幸亏我们早有准备,要不然,光断粮一条,就足够我们‘喝上一壶’的了。
哎!曹操这个狗贼,我的儿子都已经到达许昌县了,他的人马却还不出动。难不成,他真的想等我死了之后再出马?
殊不知,面对奋武军这样的强大攻势,我都不知道,明
天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辛评看到难过的袁谭,他的心情也是十分不好受的。
对着袁谭柔声地说道:“主公,我们双方已经大战一个月有余了!你做的已经非常好了!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
这一战进行到现在,只剩下最后的那口气了,谁先坚持不住,谁就输了!故而,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曹操的做法,确实是不地道啊!但现在,我们没空管他啊!
青州,是我们的青州。”
袁谭听了辛评的话,呵呵一笑,仿佛在嘲笑自己,又仿佛在嘲笑辛评,又仿佛在嘲笑着曹操。
笑声渐止,袁谭的声音响起:“奋武军的三万骑兵已经在济南郡,乐安郡,齐郡畅通无阻了。
身在任城郡的曹操军,都不知道往北方移上一移。哪怕不和奋武军交战,至少也别让奋武军这样猖狂下去啊!
这样下去,就算最后奋武军退兵了,这三郡之地的百姓,民心尽失啊!
曹操军连这点都看不到,指望上了,又能怎么样呢?青州已经不是我们的青州了。
凡事都要靠自己啊!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啊。”
袁谭的话,让辛评颇为感触。
曾经的袁谭,好像在这一个月的征战之间,长大了。
看待问题,成熟了许多。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平原县城下,奋武军的大营中。
一向处事不惊的张辽对着军师沮授问道:“沮军师,我们和东莱郡赵将军的计划已经实施半个月有余了吧。
是不是该收网了?
主公率军在并州和冀州抵挡曹操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我们这里,能早点结束战斗,还是早点的结束战斗吧!”
沮授微微一笑,对着张辽说道:“张帅为何如此心急?莫不是压不住手下的士兵了?”
张辽说道:“这倒不至于!我张辽带出来的兵,这点坚持力还是有的。
只是,你也知道。在这样长期的大战中,拼的就是一个耐力。
可是,多长的时间算耐力好啊?这就要看士兵多长时间会觉得厌烦,开始抵触此战了!
如果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一直取胜,或者是能取得一次又一次的阶段性进展,那么,士兵们就不会有抵触之心。
可是,若长期的‘畏居’不前,没有进展,士兵们迟早会丧失斗志,直至最后的崩溃。
没有收获的坚持,是人的意志中,最难坚持的部分。”
沮授呵呵一笑,对着张辽说道:“既然张帅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在墨迹了。我们可以实施第一步计划了!但是,第二步计划,还需要在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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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听罢,立即对着传令兵下令道:“让东城门外的张燕将军率军回来吧!”
话罢,传令兵领命而去。
军令如山!
即使平原县东城门外的张燕的心中是一百个的不愿意,但是,当从传令兵的口中听到张辽的最新命令之时,还是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
服从命令,永远排在奋武军军规的第一条。
这样做,也正是张辽和沮授的第一步计划,在西,南,北三面城墙处,依旧选择攻城,而在东城墙处,留一条生路。
长期的攻城战中,让城中的每个袁谭军士兵都处在了精神高度集中的边缘。
东城门外的奋武军撤退了之后,让守卫东城门处的袁谭军的士兵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啥退了呢?是因为损失过重了?还是因为粮草不足了啊?
可是别的城门外的奋武军为啥不退呢?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个的疑问,不断地出现在负责防守东城墙的袁谭军士兵的心中。
袁谭和辛评收到消息之后,闻讯赶来。
当看到城外的奋武军大军确实退走了之后,眼中流露出浓浓地担心之色。
辛评立即对着袁谭说道:“主公,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啊!”
袁谭自然明白辛评的言中之意。
若奋武军大军四面围城,城中的士兵们看不到希望,出于人性的求生本能,自然会奋力守城。
可是,留出了一面城墙之后,也就是留出了一条生路,人性的求生本能就会相对减弱一些。
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想的是如何逃生,而不是奋力守城。
故而,待辛评说完之后,袁谭立即出声道:“兄弟们,这是奋武军的阴谋啊!
你们想想,为何只留这一面城门?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出城吗?
出了城之后,我们就没有了城墙的优势,岂不是任他们的骑兵宰割?
他们拥有并州和幽州,拥有数不清的战马。我们跑的再快,能跑得过战马吗?
我们和他们已经大战了一个月有余,难不成,我们还渴望他们发善心,放我们一条生路?
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将希望交给敌人。那样,除了死的更快之外,绝对没有第二条路。”
士兵们听了袁谭这‘贴切’的话,一个个的若有所思。好像觉得对,但好像哪里又不对。
时间,就是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其余三个城门的攻城战,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在东城门这里,却没有一丝动静。
负责防守东城墙的士兵下了岗之后,相互抱怨道:“你们说,主帅说的对吗?
若奋武军有埋伏,这都过去将近十天了,奋武军们还能忍得住?若我们不出去,他们就一直埋伏下去吗?
我觉得,奋武军就是想放我们一条生路,而主帅怕我们跑了,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另有一名士兵对着这个士兵迎合道:“谁说不是呢。照我说,我们早就应该投降了!无论是北面的奋武军,还是南面的曹操军,我们那个能打过?
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非要打,真不知道主帅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
“我觉得吧”
一个个的士兵,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抱怨这种东西,一旦被释放出来,那就是不到最后不罢休的场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