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在娄圭所居住的地方的周围,‘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小商贩。
这些小商贩们,一个个吆五喝六的叫卖着自己的东西,一副乐不思疲的样子。
娄圭还在沉睡之中,但被小商贩们的叫喊声吵了起来。
凡是睡得好好,然后被人恶意吵起来的时候,没有人会是称心如意的。
大部分人都是心烦意乱,随后便会破口大骂。
娄圭骂道:“这群卑贱的东西,大清早晨的不睡觉,在这吆喝什么?
你大爷我昨晚寅时才回来,卯时才入睡,结果这还没到辰时,你们就来了。
我满打满算的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艹,真他么的烦人。”
这是一个世家子弟的最本质的想法,不带一丝丝做作的那种。
只是他忘了,他的祖上,也许正是他口中的这样的‘卑贱之人’。
只不过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子孙后代读了书,做了官,才有了现在的他。
人被吵醒了之后,就很难在睡着了。
除非是困得不行不行的了。
娄圭有任务在身,即使心在大,此时也是睡不着的了。
到了巳时的时候,娄圭仍然还在辗转反侧中。
娄圭也是果断之人,既然无法再入睡了,那么便起来观察观察情况,方便今晚和明晚的行动。
于是乎,娄圭顶着因睡眠不足而浑浑噩噩的大脑,带着两名亲卫,出门溜达溜达,顺便吃点早饭。
小商贩叫喊的声音不小,估计能有不少特色的小吃。
然而,现实却出乎了娄圭等人的意料。
他们走了好远,尚未看到一个买早饭的摊位。
而在走的过程中,娄圭也观察了好久,却没见到一个熟悉之人。
娄圭再次破口大骂道:“大爷的,早晨睡觉的时候,你们来瞎吆喝。
等着要吃饭了,你们又不知道去哪了。
太原县这些商贩的挣钱意识,可比许昌县的差远了。怪不得穷啊!该啊!”
这事吧,还真怨不得太原县的这些小商贩们。
许昌县的人,大部分都是一天只吃两顿饭的人。巳时一顿,酉时一顿。
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因为自古以来的习惯;二是因为曹操的地盘经过了长期的大战,导致曹操手中的粮食稀少,一天三顿饭,供应不起啊!
而反观太原县这面,自从韩成当了州牧之后,民生安定,粮食充足。
故而韩成便规定军中之人,一天吃三顿饭。
因为一天吃三顿饭,才更能符合人体的需要,增加士兵的战斗力。
军中流传的事情,很自然的就传到了民间。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之后,百姓们发现:吃三顿饭确实比吃两顿饭好,至少干活的时候,更有力气了。
因此,韩成治下的百姓大都是一天吃三顿饭的人。
到了巳时的时候,小商贩们都回家了,这也确实不是缺少什么挣钱意识,只是周围的环境所导致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
肚子饿的人,很快便能找到吃饭的地方。
娄圭和两名手下,很顺利的找到了太原县内一座不大的酒楼—‘密云酒楼’。
进店之后,点菜上酒。伶俐的小伙计让娄圭十分满意。
也许娄圭三人是真的饿了,一番狼吞虎咽,便很迅速地将桌子上的食物收拾干净了。
人吃饱了之后,精气神自然好了许多,这样才有更多的精力来思考事情。
娄圭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打算:“第一件事,昨晚在伏完的府中,和伏完相谈甚欢。今晚再去拜访一下,让伏完更加信任自己。
信任这个东西,是慢慢培养出来的。虽然任务很急,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若伏完发现了什么,转身把自己买给情报营,那时候,就别考虑什么任务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第二件事,今天早晨,自己一路走来,并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这说明没人跟踪自己。
临走之时,贾诩曾对他提醒道:‘子伯,你此番任务最大的障碍就是韩成的情报营,一定要谨慎行事。’
一开始,娄圭对贾诩嘱咐的事情非常上心,但现在,也就这个样子了。”
娄圭在心中不屑地抱怨道:“把情报营说的这么厉害,我都到太原县两天了,而且已经接触了伏完,结果连个跟踪的人都没有。看来这个情报营,也是徒有其名啊!”
想到这里,娄圭提高了音量,对着身边的两个亲卫说道:“走吧,都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也没等个人来。说的情报营多厉害,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这是娄圭最后的试探,想用这番话‘钓’出隐藏在暗中的情报营人员。
结果,无人搭理他。
娄圭不知道,当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密云酒楼’的掌柜和一名正在上酒的伙计,对着娄圭投去了一个不善的目光。
“让你嚣张,过几天,有你好看的。瞧不起我们情报营的代价,怕你付不起。”
放松警惕的娄圭并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
只是自顾自暇的走出酒楼,准备晚上的计划。
是夜,娄圭再次来到伏完的府中。
议事厅
娄圭一副神秘的样子,对着伏完说道:“伏完将军,一个月以前,大将军韩成在河内郡大败了一场,伤亡了三万余人,你知道吗?”
伏完面露不可思议之色,对着娄圭说道:“子伯,虽然我们的关系很不错!但你用这种事情骗我,可就不应该了啊!
大将军韩成此次南下,带的可都是能征善战的精锐军队。
况且韩成手下的玄武军和朱雀军,那可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强军啊。
虽然韩成不尊重皇帝陛下,但他领兵的能力,我不可否认,还是很强的。
你说他败了,我才不信呢。”
娄圭信誓旦旦地对着伏完说道:“事实胜于雄辩啊!这种事情是不好明面上来说的,故而你们肯定没有得到官方上的消息。
想知道这个消息也不难,太原县是韩成的‘根据地’,总能在其中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的。
别的暂时不说,就说救治伤兵用的药草,在近一个月内,肯定往前线调了一大批过去。
只要你明天稍微打听一下,定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伏完见娄圭那幅信誓旦旦的样子,便说道:“好,子伯!明天我就派人去城内打听一番,若真像你说的这样,我们再说后面的事情。”
伏完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娄圭啊。你说的韩成大败的消息,若是真的消息的话,后面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若不是真的消息的话,你就别来打扰我。”
娄圭自然能听出伏完的话中之意,便起身说道:“好!我昨夜的冒昧打扰,让伏完将军也没休息好。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告退了。待明日,伏完将军打听清楚之后,我再来!”
伏完打了一个哈欠,疲惫地说道:“可不是,人老了,不能熬夜了,困死我了。”
这点,伏完做的就有点不妥了。哪有先下‘逐客令’,再给人个台阶下的?
娄圭自然知道这些,但并不生气。
“求人吗,不在低三下四一些?求人的时候,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在乎别人能做什么就行。”
娄圭像没感觉一样,对着伏完回道:“伏完将军说到我的心坎里了。现在的我们都老了,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一整夜不睡都没事!”
伏完见娄圭并无生气之意,便起身,亲自送娄圭出府。
待娄圭走后,伏完一人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房中。
一股思绪飘起:“若事实真像娄圭说的那样,估计这韩成也坚持不了几年。
南征北战的曹操就是厉害啊!若有机会,帮帮他,以后也好提点要求
不是。
只是不知道他若接手汉献帝,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
想了一阵儿之后,伏完有点烦杂。
“唉,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若真大乱了,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大乱才有发展的可能,趁乱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才是正路。
这个时代,有兵,才有说话的权利。”
与此同时,情报营的府宅
一个情报营的屯将,对着白画汇报道:“司马大人,冀州那面传来消息,此人名叫娄圭,此时在曹操的手下当谋士。
娄圭今夜又去拜访了伏完,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白画继续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早就料到这是曹操的人了。
继续派人监视他,但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明天再换一批人,今天的这批人暂时不用了。
今晚聊的时间这么短,大概是为了明晚做准备的。
从现在开始,加派人手监视伏完。
从他府上出来的任何一个人,都给我紧紧地控制住。
见了谁,说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情报营的屯将回了一声‘诺’之后,便去安排人手了。
白画依旧敲打着桌面,说道:“到了明日,差不多就该收网了!”
翌日
伏完果然派人打探了娄圭所说的消息。
当得知大量的药材运往前线之时,伏完才放下心来:“娄圭说得对,估计此时的韩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是夜
还是伏完府中的议事厅
娄圭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着伏完说道:“伏完将军,韩成不当人子啊!
按照你的能力,你当大将军都绰绰有余,现在却只是让你当一个无军权的校尉,这是在侮辱你啊。”
伏完微微一笑,脸上很谦虚地说道:“子伯啊,我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大将军,我可不敢高攀啊!”
娄圭还是那副样子,继续说道:“伏完将军就是谦虚。这那有什么不行的?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你不行,你才不行,行也不行!
官场都是这样的!
韩成这样做,只能说明了他忌惮你,不想让你任高职。
伏完将军,我主曹操是一个唯才是举的人。
只要你帮我完成这次任务,我回去之后,定然会在主公面前说出你的功劳。
待我主占领并州之时,你至少也是前将军一职了啊。”
伏完对着娄圭试探地问道:“什么任务?应该挺难的吧。”
娄圭回道:“这事吧,对别人来说,难度极大,对你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伏完满脸喜色地回道:“哦,我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力?你直接明言,需要我做什么?我考虑一下。”
娄圭见伏完都这么说了,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需要汉献帝陛下的一道命令!”
伏完听后,面色大变,回道:“子伯啊,你太看得起我了!
汉献帝被韩成的人看得很严,闲杂人等是不能随意靠近的。
靠近者死啊!这个任务,我帮不了你,你另请高明吧。”
娄圭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伏完将军,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再谦虚了。谁都知道,你女儿现在可是皇后啊!
韩成的人看的严,难不成皇帝陛下见皇后,都要经过他们?
只要你和你的女儿一说,你的女儿再和皇帝陛下一说,这命令不就下来了。到时候,我拿着命令离去,谁会知道是你帮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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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拿下了并州,你就是‘头号功臣’啊,前将军的位置,我主公会给你留好了的。”
伏完听后,心血澎湃。
对着娄圭激动地说道:“子伯啊,你先等一下,容我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