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十个带着伤的士兵,听到张绣的话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知道是其中的谁说了一句:“兄弟们,活着最重要,我们降了吧。”
众将士听到这话后,便一起对着张绣跪了下去。
张绣也是信守承诺之人,直接带着他们回到了张济身旁,算是没有食言,保全了他们的性命。
韩成正在带领手下的天龙卫队攻击张济手下的西凉军军阵,抬头看到了交战中的徐晃中了张绣一枪后,落马坠地。
心中一痛:“名将徐晃就这么陨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影响了他?”
韩成痛心的同时,天龙卫队的将士们凭着百发百中的箭术和精湛的骑术,生生地撕开了西凉军的防线,朝着徐晃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李傕和郭汜等人在军中看着,心道:“为了一个‘死人’都这么拼命,值得吗?”
有句古话叫作:‘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西凉军就是横的,而天龙卫队就像不要命的。
看着被不断射杀的西凉军士兵,李傕下令道:“让大军给他们让开一条路,然后在将他们围起来,我看他们这么厉害,救了这个‘死人’后怎么出去?”
随着西凉军主将李傕的一声令下,西凉军的士兵们便迅速地给韩成等人让开了一条路。
其实就算没有李傕的命令,韩成等人也是有一条路的。
因为战场中的士兵们都不敢上前,始终和韩成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毕竟箭法太准了,离得稍微近点就是来送命的啊。
这么舒适的长安生活,还没享受够呢。
韩成见西凉军让出了一条道路,便带领着天龙卫队,快速地朝着徐晃的方向冲去。
因为无人阻挡,韩成等人毫不费力的冲到了徐晃跟前。
不等韩成说话,一个士兵快速地翻身下马,趴在徐晃的身上检查其生命气息。
检查完了之后,士兵对着韩成小声地说道:“禀告主公,还有气,只是暂时因为失血过多”
韩成及时地打断了他的话,并对其使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心道:“活着就好。”
这时,西凉军已经开始渐渐地合围韩成等人。
与此同时,西凉大军中忽然让开了一条道路,李傕带着张济和郭汜等人从道路中出来,对着韩成说道:“来者何人?为何冲击我朝廷大军?”
李傕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正儿八经的,追杀皇帝的‘朝廷’大军。
韩成见徐晃已经救到手,虽然西凉大军已经开始将自己等人包围了,但自己还是有玄武军这个‘后手’的,拖得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有利。
便摆出一副好似很恭敬的样子,对着李傕说道:“我乃并州牧韩成。对面之人可是当朝的大司马李傕大人?”
李傕听到韩成喊自己大司马,心中微微得意。
毕竟在李傕看来,州牧这种封疆大吏喊自己大司马,可比朝廷中的大臣喊自己大司马有价值的多。
于是李傕微微一笑,对着韩成说道:“原来是韩州牧啊。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韩州牧不仅对并州治理有方,就连率军作战也是如此英勇不凡。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和韩州牧相见,竟然是这么一番场面。
不如我等合兵一处,待救下汉献帝后。一起回长安,平日里无事也可以一起吃吃饭,喝喝酒,看看美人,岂不快哉?”
韩成听到李傕这‘客气话’后,心道:“开玩笑,去了长安,还能回并州吗?”
只好语气柔中带刚的回道:“李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长安就不去了,有空再说吧。”
又看了看将自己等人围住的西凉大军,韩成一副开玩笑的样子说道:“我们自己走就行了,李大人不用安排人送了。”
李傕听到韩成的话后,感觉韩成在众军面前拒绝自己,让自己很没有面子,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
于是
,李傕给自己找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大声地对着韩成吼道:“韩州牧,随意进出这里,当这里是你家啊?”
韩成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里是我家?那好,现在请你出去。”
李傕:“”
张济赶紧出来打个圆场,毕竟对于张济来说,能用语言解决的,最好不要动刀动枪的。
对着韩成柔和地说道:“韩州牧,你这可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们好心请你去长安吃饭,你怎么能这么不给我们面子呢?”
李摧听到这里,赶紧补了一句:“可不是,韩州牧。你想想,当年要是没我,怎么可能有你现在的州牧之位?我们曾经是朋友的。”
韩成听到李傕的话,只想哈哈大笑。
这话一出口,便暴露了李傕那低下的政治觉悟,这种事情,是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韩成心中暗暗告诉自己:现在可是一个洗白的好机会啊。
但实在憋不住,只能洋洋得意地说道:“李大人说笑了,我的州牧之职位可是皇帝陛下亲自册封的,不知道和李大人有什么关系啊?
听李大人的话中之意,好像能代替皇帝陛下下令一样?”
李傕说完,张济心道:“真是宁可有个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李傕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语言中的失误,只好在心中默默地盘算一下:按照自己大军的脚力,应该将韩成等人包围的差不多了吧,便恼羞成怒地下令道:“全军出击,杀死韩成者赏黄金百两。”
韩成看着身边的天龙卫队,心道:“切,来啊。就算今天你这五万大军能杀了我,在杀我之前,必然也会让你付出惨烈的代价。更何况还杀不了我。”
李傕刚刚下达完命令的同时,一个探马来到李傕面前禀告道:“将军,北方又出现一支六千多人的骑兵队伍,看服饰,和被我们包围的这群人一样。但这群人非常奇怪,到达距离我军一里之处,便纷纷下马,正在往自己的身上穿盔甲。”
李傕听完探马的话后,仰天大笑一番,对着韩成说道:“哈哈,这就是你的‘后手’吧。
看来并州是没人了,让你这个傻小子当家做主,果然应了那句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连个骑兵都训练不出来,六千多匹马就这么浪费了。
不过,用步兵来冲阵救骑兵,我真想问问,你这个并州牧是不懂还是真傻啊?”
韩成知道是自己的玄武军来了,看到李傕如此轻敌,心中大喜:“你就狂妄吧,越狂妄,一会死的西凉军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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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援军仅仅只有六千人左右的军队,而且还是步兵时,有勇无谋且有点小算计的郭汜说道:“李傕,这六千人交给我了。这里的一千骑兵,你和张济一起处理,不过分吧?”
自从李傕和郭汜闹了矛盾以后,郭汜再也没有叫过李傕的表字—稚然。哪怕和好了之后,也没叫过。
李傕心道:“郭汜啊郭汜,就你的心眼多啊?刚才你也看到了,韩成身边的这些人,都是箭法精准之人,明显是块硬骨头,想让我啃,哼。”
便不悦地说道:“郭汜兄,骑兵冲击步兵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啊,你这便宜捡的也太狠了吧。
这样吧,你此番带来的军队一共是一万八千人左右,你带领一万人去斩杀北面这刚来的六千步兵。
至于剩下的八千人,你让一偏将带领他们守住北面,不让韩成的骑兵逃出去就行,这么安排,不算过分吧?”
李傕知道郭汜的兵马指挥权,是不可能交给自己的,故而只能这样说。
郭汜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这样也行,自己的损失和李傕等人相比,定然不会很大,便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李傕心道:“郭汜你个大傻帽,给你个脑子也玩不过我,这次不玩死你,我就不叫李傕。韩成的兵马定要突围,最好的方向便是北面刚来的援军的方向,让你的兵马守北面,看最后的伤亡数不疼死你。”
沮授率领玄武军,在韩成身后,也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在距离战场还有一里地之时,沮授便下令道:“玄武军听令,下马披甲。”
这也正是探马看到后,汇报给李傕的场景。
不得不说,这歪打正着的‘下马披甲’,还真让李傕等人起了轻视之心,放松了警惕。
玄武军因为铠甲众多,穿戴时间比较慢。
待郭汜率领大军朝着这里冲锋了,玄武军的将士们才刚刚穿戴好盔甲,准备摆好阵型。
郭汜在冲锋的队伍的最前面,看着玄武军的将士们刚刚穿完盔甲,便对着身旁的士兵们说道:“哈哈,刚刚才穿完盔甲,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兄弟们,你们能干得过娘们吗?”
郭汜身后的骑兵们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干得过,一次还能干好几个的。”只是这‘干’字说的颇有点荡漾的味道。
待郭汜率军冲到距离玄武军只有半里地之时,三千玄武军士兵皆已经披好了盔甲,并且排成了整整齐齐的队形,等待着郭汜的骑兵大军的到来。
郭汜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看到玄武军的军阵,收起了笑意,心中生出了一股不祥之感。
以前带领骑兵冲击步兵阵营,没有那个步兵阵营不害怕的。
还没到阵前,步兵的阵营就已经开始混乱了,自己的骑兵凭借战马的冲击力,在混乱之中,会对步兵们产生巨大的伤害。
但今天的这个阵营明显不同,这群士兵们竟然毫无慌乱之意。
但骑兵冲锋之际,就像在弦上的弓箭了,不得不发啊。
即使郭汜不想再冲锋了,胯下的战马也会让他不得不冲锋了。
玄武军的主将潘凤,看着敌军快到跟前了,对着玄武军的士兵们下令道:“举起武器,迎敌。”
玄武军的士兵们齐刷刷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长枪,长矛,长戟,长刀,长斧因为每个人的武器,必然带一个长长的手柄,故在武器名称前面加一个长字。
骑兵撞击步兵,按理说应该是势如破竹,只需一次就可将步兵的阵型撞的支离破碎,然后像割韭菜一样的绞杀。
但这次,不一样了。
玄武军就像是一颗在大海中久经海浪的磐石,任你多大的浪,我依然纹丝不动。
生生的抗住了骑兵的第一波冲击,不仅阵型没乱,而且对西凉骑兵造成了大量的伤害。
西凉骑兵因为胯下战马的冲击惯性,不由自主的撞在了竖起来的长柄武器上,一时间,死伤无数。
潘凤见骑兵源源不断的冲来,自己的大嗓门在这时起了作用,一声如同惊雷一样响的命令传达了下来:“全军出击。”
玄武军的士兵听到命令后,两两为一组,一个砍上面的马上的士兵,另一个砍下面的战马的马腿,配合的是天衣无缝。
郭汜手下最前面的五百骑兵冲进玄武军的军阵中,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湖泊中一样,仅仅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便沉入湖底,寂然无声了。
后面的骑兵一看前面的骑兵不仅没让对面的步兵产生混乱,却像自己找死一样的冲到了对面士兵的武器上。
吓了一跳,这和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啊,赶紧勒住胯下战马,在原地等待着最新的军令。
郭汜也吓傻了,心道:“这还是步兵吗?幸亏老子刚才没进去,要不然,现在就上天了。”
潘凤见骑兵驻足不前,下令道:“玄武军前进攻击。。”
潘凤的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进攻的‘宝箱’。
郭汜一看,竟然冲过来了,可是自己还没有想好破敌之策呢。
便只好先下令道:“全军撤退。”
于是乎,北面的战场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三千步兵追着将近一万的骑兵,朝着大本营方向逃跑。
虽然说这些步兵的身上都披着厚厚的重甲,但这可是从未见过的步兵追杀骑兵啊。
虽然说追不上,但这种场景,百年难得一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