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身边的中军被奋武军校尉韩浩所安排的右路骑兵团团困在了原地。
虽然人数众多,但也只能固守,不敢主动去往西侧的战场,救援正在被奋武军骑兵绞杀的三万步兵。
毕竟步兵对抗骑兵的唯一优势就是阵型,救援的时候,阵型一乱,骑兵必然会趁虚而入。
袁绍看着西侧战场中的三万步兵不断地被奋武军的骑兵所收割,心中是后悔莫及啊!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孟岱率领骑兵主动上前迎敌了,就算不敌,拖住奋武军骑兵的进攻也行啊。
只有这样做了,冀州军的步兵才会有充足的时间组成军阵。
军阵一成,即使不能绞杀奋武军的骑兵,至少损失也会减少许多,不会像现在这样损失惨重。
主公可以知错,改错,但不能认错,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更不能主动认错。
既然不能认错,袁绍便忿然作色地看向郭图。
心道:“都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郭图,出的什么破计策,害得自己的大军损失惨重。”
小眼睛的郭图看到战场上的情况后,一直观察着袁绍的脸色。
看着袁绍忽阴忽晴的脸庞,郭图心领会神地知道:现在的袁绍需要一个‘背锅侠’。
心中委屈地劝着自己:“我不背锅谁背锅?”
谋士只负责出谋划策,用不用这个计谋是主公说的算的。
但袁绍这人,对面子看的极重。
于是乎,郭图一脸紧张的走上前去,对着袁绍说道:
“主公,对方的骑兵太过于犀利。
在战场上不断的分割我军步兵,让我军步兵不能形成合围之势,发挥不出相应的战斗力,只能任由其宰割。
都是我出的计策不好,我愿意以死来告慰此战因我而死伤的将士们。
但现在这个时刻,请主公迅速鸣金收兵,尽最大程度的保存我军的有生力量。”
袁绍看了看周围的众人,皆是一脸盼望之色,便对着身边的武将们说道:“传我命令,鸣金收兵吧。”
又接着对孟岱说道:“孟岱,你带领骑兵和吕布,颜良,文丑三位将军一起为我大军断后。”
然后咬牙切齿的对着郭图说道:“哼!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不过,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现在我没时间管你,你该给我滚哪去滚哪去?别让我看着心烦。
你的错,我记下了。
等着回到邺城,我定让你好看。”
郭图一脸畏惧之色,边对着袁绍叩拜,边求饶道:“主公饶命啊!主公饶命啊!”
心中却嘿嘿一笑:“嘿嘿,多谢主公了!”
以郭图对袁绍的了解知道:若袁绍真的想处决自己,怎么可能让自己回到邺城呢?现在就下令让人把自己拖下去砍了。
袁绍不过是做个姿态—高高的拿起,轻轻的放下罢了。
在场的众谋士都是心思玲珑之辈,听到袁绍对郭图的处罚之语后,心中都明白了,袁绍和郭图在这演‘双簧’呢。
便都不在言语,跟着袁绍朝易阳县而去。
袁绍最后的断后命令下的十分果断并且正确,只有骑兵能缠住骑兵。
吕布等三位猛将依然还是没能追上只知道逃跑的张辽,若继续意气用事的追下去,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当三人接到袁绍断后的命令时,便放弃了张辽,如同三尊‘杀神’一样,率领人马阻挡着奋武军和黑山军对冀州军的追击。
冀州军的步兵在骑兵的掩护下,朝着易阳县飞奔而去。
距离战场大约五里外的一座小山上,韩成,李儒,沮授三人正在眺望着战场。
李儒对着韩成说道:“主公真是慧眼如炬,竟然能寻得张文远这样的战争奇才。
作为统帅,兵力分配有度,进攻有序;作为将领,身先士卒,以身诱敌。
袁绍周围的谋士众多,计策百出,今日若不是文远统军,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呢?”
韩成见到战场上已经基本接近了尾声,心情也是放松了许多,对着李儒说道:
“韩校尉说的对,这事吧,主要是我的眼光好!”
李儒心中暗暗说道:“臭不要脸的,我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沮授自从当了征北将军府的长史之后,做事更加不偏不倚了,
对着韩成说道:“主公,李中郎,你俩眼中别只有张文远啊。
以我之见,最后代替文远将军,率领骑兵冲击袁绍中军的这员武将表现的也十分不错啊。
对骑兵的作战方式驾轻就熟,肯定是个不错的人才。”
韩成对着沮授说道:“沮长史说的不错,这也确实是个人才。凭着我的慧眼,刚刚破格提拔的校尉,名叫韩浩,驾驭骑兵确实是如臂使指。”
沮授在心中和李儒产生了统一的意见:“臭不要脸的,我不表扬你,自己表扬上了?”
对着李儒说道:“李中郎,主公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李儒看了看远方,柔声的回道:“大约在冬季吧。”
邯郸县城外的战场上,
张辽在吕布三人停止追击后,策马回到军中,对韩浩说道:“韩校尉表现的不错,此战过后,我们找个时间喝一杯。”
张辽和将领们亲如兄弟,对待看中之人,张辽一般都会和他喝几杯。
毕竟张辽曾经有过‘酒后吐真言’的经历。
当然了,除了‘真言’,还有刚刚吃的饭。
这是战场,张辽和韩浩说完客气之语后,便不苟言笑的下令道:
“韩浩,你带领三千人马前往易阳县周围,若袁绍的冀州军有反扑的迹象,立即安排多匹快马回来报告于我。
剩下的人则快速地救治伤员,打扫战场。”
正在这时,韩成等人也赶到了战场。
一见面,韩成对着主将张辽说道:“这一仗,文远干得不错啊。
作为统帅,兵力分配有度,进攻有序;作为大将,身先士卒,以身诱敌。
即使袁绍周围的谋士众多,计策百出,也难不倒我的文远将军,这一仗,文远打出了我们奋武军的威风啊!”
李儒和沮授同时在心中怒吼:“要不要脸了?这
不是刚刚说的话吗,一点没改就成韩成的了。主公啊,变了。”
张辽一直都是功薄蝉翼,对着韩成恭敬地说道:“主公啊,您不要这样夸奖文远,文远会骄傲的。
其实这一战,多亏了主公带来的韩浩校尉,他驾驭骑兵的能力,远在文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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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只是发挥了点小小的作用。”
韩成见张辽一副谦虚谨慎的样子,不仅没有居功自傲,反而主动为别人请功,心中赞道:“这才是名将啊。”
嘴上却说道:“文远也别太过于谦让了,功劳就是功劳,我奋武军赏罚分明的。
你们此番的表现,我都看在了眼中,待回到常山郡之后,我定会论功行赏,谁也跑不了。”
张辽一脸喜色的回道:“我和将士们谢谢主公的赏赐。”
韩成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微笑说道:“这是你们应该得的。”
韩成转过头,对着沮授说道:“长史,你去告诉张燕一声,此战的粮食辎重,我一点也不要,全部归他们黑山军分配。
并且让我们的军医快速的给我们自己的将士治疗,待救治完我们的将士之后,留下两名必要的军医在军中,其余的军医都派遣到张燕处,帮他们的士兵百姓治疗伤势。
需要什么,随时回奋武军来支取。”
李儒听完韩成的话后,对着韩成说道:“主公不仅慧眼如炬,而且手段高明啊!”
韩成没脸没皮的说道:“那是!”
沮授思索片刻后,对着韩成问道:“若张燕问我为何这样?我该如何回答?”
韩成听到沮授的问话,想起当日浮云对自己所说的话—若不是无奈,谁愿意进山当贼?
便说道:“你就说,我韩成知道他张燕的辛苦之处,这些辎重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一个时辰后,沮授拿着军中文吏统计的数据,对着韩成说道:“主公,这一战我们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四名将士战死,三千八百四十七名将士受伤。
受伤之人除了三十几名重伤者还未脱离险境,其余人等都已经被军医妥善处理了。”
韩成听到这数据,有点痛心。但依然对着沮授安慰道:“战争必有伤亡,阵亡将士的抚恤工作以及伤亡将士的安置工作一定要做好。”
沮授也是爱兵如子之人,听到韩成的话后,说道:“请主公放心,授定将此事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让将士们寒心。”
然后接着说道:“这一仗,我方共斩杀袁绍的冀州军八千多人,俘虏了四千余人,还有八千多的伤者在战场中并未处理。”
韩成对着沮授说道:“嗯,此战打的不错。
俘虏全数压回并州;至于伤亡的士兵吗,派遣一队人马,先对他们进行简单的救治。
等军医从张燕处归来,在给这些受伤的士兵们看看。”
沮授说道:“嗯,也只能这样安排了。主公,我带着军医们去见张燕了?”
韩成说道:“去吧!张燕问起的话,记住我的那句话,别的不要多说,张燕是聪明人,一定会明白的。”
“诺!”沮授回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