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浮云走后,韩成三人沉默了片刻。
韩成率先对着两人发问道:“你们对浮云说服黑山军这个计策有什么看法?”
李儒并没有回答韩成的问题,却反道:“主公,我可否先问一事?”
不等韩成同意,李儒就接着说道:“此浮云是否就是当年在常山郡高邑县外率黑山军攻打我们的浮云?”
韩成面色平静的回答道:“是啊!在你们来之前,他已经向我坦白了这一切。”
李儒知道自己身为谋士,遇到所有的事情都要先冷静的思考,并在必要的时候及时提醒主公。
李儒接着韩成的话说道:“主公,这么说的话,浮云最后的这一段话即是说出了当山贼的心声,也是说给我们听的了?”
韩成微微点头,表示默认。
李儒微微一笑后,说道:“依我看,这个浮云呢,是因为想投靠我们才出此计策的—通过说服黑山军归顺来立功。
不管怎么说,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况且他的计策,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我们只需要付出一些口头上的官职和名声,但却能实实在在的得到很多的百姓人口,怎么算我们稳赚不赔的啊!
所以呢,我认为此计策可行。
再退一万步讲,即使他说服不了黑山军,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啊!”
韩成听完李儒的话后,一边心中默道:“文优看问题就是实际。”一边默默地点点头,因为韩成内心中的想法也像李儒所说的这样。
沮授听完李儒的话后,对着韩成毕恭毕敬的说道:“主公,韩校尉所说的也正是我的想法。
我也感觉此计策没什么损失,可以试上一试。
但我觉得,若我们能上报朝廷,是不是会更好呢?”
韩成一脸诧异的对着沮授说道:“长史为什么突然有了上报朝廷的想法呢?”
沮授郑重其事的回道:“主公啊!原来我们地盘只有常山郡,雁门郡及代县,这小小的两郡一县之地,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
但现在呢,我们不一样了。我们拥有了并州六郡之地,我们的做法,很多人都在观望着了。
像招降山贼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用朝廷的名义比较好。
因为这样做既能表现出我们对朝廷的尊重,又能让世人看出我们的实力。”
待沮授说完,韩成赞许的看了沮授一眼,欢欣鼓舞的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现在太原郡还不稳定,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韩成缓了口气,对着沮授继续说道:“况且,我想拿下上郡和西河郡之后再谈此事。”
沮授听到韩成的话后,心中也是备受鼓舞:自己提的意见,主公接受了,但是和主公的想法不一样,主公竟然和自己解释一番,这是明主之态啊!
第二日,韩成再次召见浮云,对浮云承诺道:
“浮云啊!黑山之行,我同意了!你放心的去吧。
无论什么结果,回来之后,你就是我奋武军中的一员了。
若你能说服一万百姓来我并州,你就是军候之职了;
若你能说服五万百姓来我并州,你就是别部司马之职了;
若你能说服二十万以上的百姓来我并州,你就是校尉之职了。
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你哦。”
浮云感动的说道:“请太守大人放心,我定全力以赴,以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祁县的王氏府邸,刘豹的尖刀营已经控制住了整个王氏府邸,在没有韩成的命令下,任何人不允许进出。
而此时的王家剩余的众人正聚在大厅,激烈的谈论着什么。
祁县王氏共分三脉:王允一脉;王隗一脉;王懋一脉。
现在王允一脉最后的一个人王盖已经死了,故祁县王氏这一支只剩下王隗和王懋两脉的人了。
王隗和王懋早早就去世了,故年龄最大的王隗的长子王满主持这次会议。
首先对着众人说最重要的事情:“大家说说,现在的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在坐的众人大多数都是资质平庸之辈,要不然也不可能让王盖做家主如此之久。
面对如此情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听到王满的话后,心中的抱怨之情犹如决堤的江水一样,倾泻而出。
只见一个王氏族人率先发声道:“当时王盖赶走奋武军的来使我就知道不好了,奋武军是谁?
草原上那么多少数民族都被奋武军打的服服帖帖,凭我们王氏,连个像样的军队都没有,凭什么敢无礼于他们?
王盖到好,一死了之,剩下我们在这替他受罪。”
另一个王氏族人接着说道:“可不是,王盖目中无人,我早就知道早晚必出大祸。”
大厅内,一个族人接着一个族人的述说着王盖的不是。
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静静地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厅中不断抱怨的众人,双目偶尔闪出一丝精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半个时辰过后,王满听见众人除了抱怨之外,什么结果都没有,便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说了这么久,有什么用啊?还不是没有解决问题
吗。”
听到王满这话后,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了。
毕竟抱怨几句还行,开始动真格的了,肚子里没点东西的王家众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
王满看着众人,一脸失望的说道:“唉!王盖已死,家主之位空了出来。
我建议,谁能带我们王氏一支走出现在的困境,我就推选谁为我祁县王氏的新任家主。”
王满话音刚落,王隗一脉的人纷纷表示支持王满的做法。
刚刚在思索什么的青年见时机成熟了,便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族人,我王凌不才,想试一试。”
站出来之人,正是十几天前,刚从兖州东郡发干县回来的王凌。
经过一番牢狱之灾的王凌,在狱中几日思考了许多。
不仅隐约知道自己这次牢狱之灾的始作俑者;
而且性格变了许多。
回来之时,将自己的一身‘锋芒’都隐藏了起来,态度谦和,小心翼翼的做事。
若王盖此时还在这,王凌绝对不出头;但王盖已死,剩下的这些人,王凌并未放在眼中。
故在王满刚刚走投无路时,说出那番“谁能带我们王氏一支走出现在的困境,我就推选谁为我祁县王氏的新任家主”的绝望之语之后,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王凌是王隗一脉,正是王满的弟弟,王隗一脉的人见王凌站出来,心中不由自主的高兴。
而王懋一脉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不高兴了。
只见王懋的长子王夕傲慢无礼的说道:“我们在坐的这么多人,岂能听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的话?”
王满瞬间不愿意了,心道:“凑!让你说,你不说。好不容易出来个人,你又来搅局?”
王满一脸怒意的指着大门,对着王夕说道:“你能带我们王氏一支走出现在的困境吗?”
王夕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小声地说道:“不能!”
王满听得真切,大声地吼道:“你知道不能还不闭嘴?想让我们这一支的人都死绝了吗?”
王夕被王满骂的面色通红,但王满说的是实话,故王夕只能乖乖的坐回去。
王满接着说道:“还有谁觉得自己能有办法带我们王氏一支走出现在的困境?我等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若没有,我祁县王氏一支的家主便是王凌了。”
一刻钟过后,王满再次说道:“好,既然没人反对,那么我们现在的家主就是王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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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们,要记住:活着,才有希望!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