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县,王氏府邸中
王氏家主王盖得到骑兵入城的消息后,也顾不得正在做的美梦了,一边匆匆忙忙地穿着衣服,一边在大脑中快速的思考暂时的安身之地。
“既然奋武军已经进城了,那对于自己来说,祁县中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便是军营了。身处两万大军之中,自己才会有安全感。”王盖心里想道。
可是祁县内的军营在祁县城西侧,而王氏府邸在祁县城东侧,两者间的距离,即使骑一匹快马,至少也要一盏茶的功夫。
王盖心中这个恨啊!对着王氏府邸中的众家丁大声发泄地怒吼道:
“赶快给我备马。凑!也不知道当时那个傻缺把军营建的那么远?傻缺,肯定是个大傻缺!”
虽然王氏府邸中的众人都知道王盖口中的这个‘傻缺’就是王盖自己本人,但无一人敢言语。
王盖的美妾也在一旁匆忙地穿好衣服,哭哭啼啼的对着王盖说道:“老爷,我可怎么办啊?”
王盖现在被奋武军进城的消息搅得心烦意乱呢,哪还有心思管别人啊?
对着刚刚恩爱过后的美妾大声的喊道:“滚一边去,爱死哪去死哪去。”
美妾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痛袭来:这个男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真是个王八蛋!
另一面,奋武军的骑兵们进了祁县东城门,追风逐电般的冲向祁县东侧的王氏府邸。
最前面奋勇当先的大将,正是后背宝弓,手拿宝刀,一身锦衣狮盔的黄忠。
黄忠身体周围流露出的气息就像滚滚热浪一般,绵延不绝;其脸上形成一股肃杀之气,让祁县城中的守军闻之丧胆,不敢上前。
待黄忠率领青龙营人马到了王氏府邸门口之后,白画的一名手下来到黄忠的战马前,行了一个奋武军的标准军礼后,对着黄忠说道:
“黄将军,我乃情报营军候白画手下的伍长,王氏家主王盖已经朝着祁县城西侧的军营跑去了,刚走了片刻时间,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黄忠看到这个士兵无论是行军礼,还是言行举止,都很符合奋武军的做派后,对其说的话相信了一些,毕竟祁县王氏的军队都是乱凑来的,没有这些个规定。
黄忠心道:“若是王盖逃跑到军营中,再击杀他可就比现在麻烦许多了。”
于是乎,黄忠一边带领身后的众人马向着祁县城西的军营奔去;
一边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说道:“你赶紧去找到刘豹校尉,让他率领尖刀营控制住王氏府邸的众人,我带人前去击杀王盖。”
亲兵听令后,调转马头转身而去。
情报营白画的第三小队人马,对着祁县内军营的守门士兵报了‘假’的消息后,就一直在距离军营一段距离的民房周围徘徊,这是他们的第二个任务:尽量阻止前来报信的人。
少数马蹄声及一阵阵步伐凌乱的声音传来,这个小队的士兵隐藏在暗处,看到了王氏家主王盖带领着数百家丁,乱乱哄哄的朝着军营跑来。
不是头脑灵活之人是不能选进情报营的,一是因为死的太快;二是因为容易泄漏情报。
这个小队的士兵,略微一思考便知道了:“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王盖进到军营里啊。”
己方仅仅只有不到十人,
而对方却有至少有数百人。
强上的计划瞬间被放弃了,即使己方的将士能以一敌十,王盖依然会趁乱逃到军营中,更何况己方的士兵们还不能以一敌十。
于是乎,这个小队的士兵们便到处寻找能阻拦王盖的东西。
这时,一个叫做伍厚的士兵从周围的民居中找到了一根绳子,这个小队的士兵们相互一对视,便知道该这么做了。
—将绳子折成两股,做一个简易的‘绊马绳’。
虽然这绳子不是特制的,最多只能绊倒一两匹马,但对于他们来说,足够了。因为现在是逃跑,第一个人肯定是王盖。
十人分工明确,几个呼吸间便做好了简易的‘绊马绳’。
王盖骑在马上,看着两侧的房屋飞快的往后退去,心中仍然着急万分:“奋武军已经进城,随时可能会追上来的。”
王盖再次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胯下马匹的臀部,胯下的马匹知道了主人的心思,速度又加快了少许。
王盖看着前方隐隐约约的军营,心中大喜:只要冲出这些民居,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道路了。
王盖身后眼尖的家丁突然看到前方了三十步左右的距离有一根绳子,对着王盖大声喊道:“家主,危险!小心啊!”
王盖的心思全在怎么快速赶去军营上,完全没看到道路上的绳子。
在身后的家丁大声提醒之下,王盖刚想勒住胯下之马,但马的前腿好像碰到了什么,突然倒下了。
王盖由于巨大的惯性,被马拋飞了出去,随后狠狠地跌在了地上。而绊马绳随之断裂开来。
这一跌,王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但心中的信念告诉王盖:“继续向前跑,要不然就是死。”
王盖身后的众家丁没人和王盖一样跌倒在地,都赶紧上前,扶起王盖后,将王盖扶到另一匹马上。
平时养尊处优的王盖这时已经忘记了疼痛,继续策马朝着军营奔去,边跑边大声喊道:“我是王盖,速开军营门。”
王盖因为这刚刚的一耽误,黄忠就带领数百人来到了王盖刚才跌倒的地方。
第三小队的一个士兵对着黄忠大声的喊道:“黄将军,骑马在最前面的人就是王盖。”
黄忠听到喊声,手下一紧,勒住马绳。
胯下的战马由于突然停止,高高的扬起前蹄,这在这停顿的瞬间,黄忠看了看大约已经策马奔出两百七十步外的王盖,
张弓如满月,出箭如闪电。
只听箭出手时,黄忠大喝一声:“中!”
二百五十步,已经是黄忠二石半弓的极限了,天下间除了吕布外,无人在能射出如此远的距离了。
王盖正在快速的移动着,见只有不到二百步的距离便到了军营。心中大喜:到了军营,自己才有一拼之力啊。
听到身后的一声大喝,王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是谁,便感觉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便远离人世间了。
黄忠见射中了王盖,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因为出箭的机会有且只有这超水平的一次。
王盖的众家丁见家主已死,没人去军营了,只能四散而逃。
黄忠令士兵砍下王盖的头颅,扔到军营内,并大声喊道:“众将士们不要慌张,我奋武军只杀首恶。
首恶是
王盖,他已经被我射死了。
你们只要待在军营中不乱动,我奋武军必不会伤你们分毫;若谁想敢乱动,我黄汉升的箭必将射穿他的头颅。”
这些人,几个月前还是农民,虽然经过了浮云的训练,但老实本分的本性还在,听了黄忠的话后,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祁县东城门已破,沮授便带领着大军迅速攻入城内,天亮还未亮之时,祁县便正式属于奋武军的了。
此战打的迅速,王盖的三万大军,其中军营中的两万人丝毫未受到损失。
镇守四门及粮仓的军队,看到奋武军的骑兵到来,知道自己不可力敌,便马上投降了。
总的来看,三万余人保存了两万七千多人。
韩成收到消息后,先从雁门郡调来大量军队看守俘虏,后在五百天龙卫队和三千强弓营的保护下进入到祁县。
此战中,情报营的出色,沮授的果断多谋,让韩成不得不高兴万分。
现在来看,沮授不仅是谋士,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可独守一面。
一切安定下来之后,韩成亲自表扬了在此战中表现优异的情报营白画,候厚等人,并给予重赏。
待白画,候厚等人走后,韩成在县衙后的大厅接见了浮云。
浮云进到门中,直接跪在地上,口中大喊:“罪将浮云拜见太守大人。”
韩成听到这个名字,一脸怒意地说道:“浮云?可是高邑县外的黄巾余孽浮云?”
浮云回道:“回太守大人的话,正是在下!”
韩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听白画说,这次能打开东城门,多亏了你啊。
我奋武军欠你的人情,但你曾经伤害过我奋武军治下的百姓,我又不能容你,所以呢,功过相抵。
我给你一百两黄金,你走吧,我们两方自此后两不相欠!”
浮云早就知道韩成肯定会这么说,但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赶紧对着韩成说道:
“太守大人,高邑县之事确实有我的责任,我不推脱!我愿意赔偿当时的百姓们的一切损失。
到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来,我都是后悔莫及。
但我希望大人可以收留我,我定会用尽我全身所能,守卫一方土地来赎罪,请大人务必收留啊。”
韩成见浮云说的诚心诚意,内心一软,劝自己道:“罪满天下的李儒我都敢收留,还差个黄巾余孽浮云吗?”
嘴上却说道:“你此番立功,按照道理我可以收留你,但你曾经的罪孽,让我无法面对治下的百姓啊!除非你在立一功。”
浮云一听,知道韩成的口气已经松了,这就是有门的信号啊!
借坡下驴的对着韩成说道:“太守大人说的极是,我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想好了立功的机会。”
韩成微微一笑,说道:“浮云啊,现在我的地盘需要安定一段时间,你暂时立功的机会不多啊!”
浮云见韩成有了笑意,心情也很放松,轻松地说道:“大人忘记了我的出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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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军。”
韩成转念一想:“难不成此功和黑山军有关系?”
对着门外的站岗的士兵说道:“你速将沮长史和韩校尉叫来。”
并安排另一名士兵给浮云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