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六章 杀戮本能

依托工事，抗拒敌虏，战至一人依旧坚守阵线，最后荣获战争英雄，衣锦还乡。

这是最豪迈的事，也是最可笑的事，至少在第二次拂晓保卫战来说是如此。

那名进化者受帕奇大公亲自嘱托，引领大公府军队下山抗敌，却连半小时都没守住，就被第一批赶到的死骑部队砍得人仰马翻，自己的头颅也被骑枪刺穿悬在了空中。

继瑟西娅后，楚凡带领的死囚营攻城部队是第二批赶到的，所有人都杀得两眼通红，满身是血，像是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

楚凡很聪明，一如既往的聪明，他劝告瑟西娅放下了挥向人群的屠刀，因为怜悯？不，因为他想把这些平民留着，留给洛忧亲自斩杀泄愤。

联邦大公入驻后，拂晓城的城池经历过扩建，居民总数已经超过100万，在虫群，死骑，死囚营士兵的十余小时屠杀后，残存居民的数量锐减到了30万，其它人要么被虫群吃掉，要么被死囚营击毙，要么被死骑冲杀融为了女王军势的一部分。

此时此刻，30万平民全部被赶到了大公府附近，不断逼近的死骑大军和死囚营部队无限压缩着他们的站立空间，人和人密集地挤在一起，毫无尊严，连中心温度都在咒骂声与哭喊声中升高，气都喘不上。

一名妇人怀中的婴儿已经因为缺氧哭得满脸涨红，在无限挤压的空间中，这个婴儿开始猛咳，哮喘，最后窒息，没了动静。

“啊！！！我的孩子！！！”妇人歇斯底里地抱着婴儿尸体挤出人群，面容扭曲地嘶吼道，“你们这些凶手！恶魔！！！”

“砰！”楚凡冷酷地取出配枪，一枪掀掉了妇人的头盖骨，穿透的子弹将后面站着的一名平民一起贯穿打死，两大一小的尸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一会后没了动静。

枪声让平民们受到了惊吓，前排的人拼了命地往后挤，不断有人摔倒，站起来的也就站起来了，那些没能站起来的直接被其他人你推我赶一脚一脚活生生踩死，最后露出尸体时已经看不出人形。

就在平民们陷入踩踏的恐慌时，死囚营部队也发生了些许骚动，连那些没有生命的地狱战马都扬起了蹄子，口中不停吐着充满硫磺的烟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那个东西过来了，一个血人，一个浑身上下被血块和碎肉沾满的血人出现在了队列后方，所有死囚营士兵都屏气低下了头，自动分开了一条路。

“嘶嘶嘶”伞尖拖动在地面的摩擦声传来，赤伞本来就是红色的，然而在沾了太多太多的血后，这把伞的红色更加浓郁，浓郁得近乎发黑，化都化不开。

洛忧拖动着赤伞走到了平民身边，因为满脸都是血，所以根本分辨不出表情，两行不停在脸上滴落的血也不知是别人溅上去的，还是血泪。

洛忧什么也不说，什么不问，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人，赤伞猛地捅进她的肚子，将她整个人连同肚子里的婴儿一同贯穿，赤伞拔出来的时候上面还挂着未成型的小尸体，他不顾孕妇的惨叫，又连着捅了几下，直到将她的肚子捅烂，这才将尸体甩到一旁。

紧接着，洛忧抓住了第二个平民，这是一个80多岁的老妇人，苍老如枯树皮的手上还能看见一些扒石子留下的伤痕，在对方年迈的求饶声中，洛忧抓住了那头稀疏的白发，赤伞对准了她的眼睛。

“不许打我奶奶！”人群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满脸通红的小男孩跳了出来，拿石头砸了洛忧两下，随即抱住了奶奶的腰，开始模仿自己在动画片中看到的小怪兽那样，冲洛忧不停呲牙吼着。

“孙儿孙儿这位大人，我这孙儿孤苦伶仃，是我一手带大的，就我这么一个亲人，您不能让他没有家啊”老妇人用手指揉着眼睛，暗暗啜泣着，眼泪打湿了手上扒石子留下的伤口。

“噗嗤。”赤伞从上而下贯穿了老妇人的身体，随后往外一扬，将其整个撕碎，血肉洒了一地。

奶奶身后的小男孩还没反应过来，脑袋突然被捏住，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了稚嫩的尖叫，这一次，他再也没力气学动画片里的小怪兽了。

在骨骼的破碎声中，洛忧抓住小男孩的上颚，将他的整个头连同脊椎一起从稚嫩的身躯里拔了出来。

这样的屠杀还在继续，洛忧的方法很笨，每杀一个人都要把对方抓过来，用粗暴的手段杀死，而没有选择热兵器之类的高效屠杀手段，以至于就这么杀了半小时，才杀了200人不到。

以这个速度，洛忧得在这里杀个大半年才能把30万平民全部杀死。

然而，没有人说话，楚凡没有，瑟西娅也没有，楚凡很聪明，瑟西娅有心灵共鸣，两人都能察觉到，现在的洛忧并不是洛忧。

紫苏死后，洛忧的内心已经彻底封闭了，或许以后的某一日还会打开，但在此时，就现在，他的心死了，没有什么绝望与悲伤，也没有渴望复仇的愤怒，而是彻彻底底的一滩死水，只是在原始本能的控制下杀人，就像人饿了会要吃饭，渴了会要喝水，他现在需要杀人，不计效率，不带情绪，只是需要杀人，仅此而已。

在洛忧杀死第371个平民时，人群终于爆发了，在哭喊与咒骂声中，一个年迈的老人被推了出来，神色惊愕，咄咄不安，身后还传来平民们的怒吼：“是他！！就是他在中心广场杀了那个女孩！他是凶手！”

瑟西娅和楚凡都冷眼看了过去，这个老人战战栗栗地被人群推了出来，直面着洛忧，出人意料的是，他看到洛忧后猛地一愣，脸上惊恐的神色褪去不少，反倒带上了一种惊喜和谄媚，只见他一下跪到地上，对洛忧张开了双臂：“洛忧！是我！是我啊！唐老！你还记得我吗？8年前我们做过生意！还有那个丫头叫什么来着啊对！凌！你忘啦，还是我帮你发现了凌的灵能，小丫头最近还好吗？有空带到我店里玩啊，我可以送她很多很多灵能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