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谦听后吓尿了,这要是当一辈子列兵,等几十年后,洛忧叶梓萧这些人升官发财,当了将军,他岂不是只能提鞋?不,提鞋都不配吧!
想到这里,莫谦哪敢不拼命,但又是真的寡不敌众,突然间,他灵光一闪,似乎开窍了,放开嗓子大喊:“父老乡亲们!看看这些狗腿子,欺负老兵的家属!那可是在卫国战争里给我们挡子弹的英雄啊!有良心的跟我上,给老兵报仇啊!!!”
群众原本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有了莫谦这声高呼,再加上积怨已久,也不知谁带的头,哗得一下一拥而上。
“打!打死这些狗腿子!”
“给咱们的老兵报仇!”
“,就是你上次罚了我一百,今天非揍死你!”
“扁他!扁他!这群龟儿子就是太嚣张,欠揍!”
不出一分钟,这些治安士兵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你一拳我一脚被揍得亲爹不认,气都喘不上来,有一个被揍得实在受不了,脸憋红直接开始爆哭。
莫谦发动完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整个人都嗨了起来,伤口好像也不疼了,抓住领头的治安队长打得不亦乐乎。
就在场面越来越混乱时,城防建设军治安部门的大部队抵达了,大批治安士兵跳下军车,开始驱赶闹事群众。
群众这种集体,在此类即兴煽动中来的快去的也快,眼看大部队出动摊上事了,顿时作鸟兽散,不一会就没了人影,街道一片空荡荡。
此时,只剩下莫谦还和治安队长在厮打,两人都是鼻青脸肿,互相揪着衣领不放手。
最后,莫谦用额头撞歪了治安队长的鼻子,眼看对方晕了过去,他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喊道:“赢了!赢了!我不用一辈子当列兵了!”
赶来的治安官可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他眼看自己的手下被打趴,气得浑身发抖,喊道:“来啊,给这些刁民一点教训!”
七八个治安士兵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治安专用的电击枪,不由分说地就要将涉事者全部放倒。
要不怎么说莫谦是愣头青,他硬是把卖水果的女人,小孩,还有老叫花子扯到身后,将他们全部护住,自己吃下了齐射的电击枪。
一瞬间,莫谦就被电得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治安官似乎很喜欢痛打落水狗的感觉,就这么冷笑地看着。
一把电击枪对莫谦这种年轻小伙算不了什么,但现在这样七八把一起打,指不定会电出什么毛病。
墨骨拍了一下洛忧的胳膊,示意是时候帮忙了。
当然,墨骨忽视了一点,她本应自己出手,别叫洛忧帮忙,因为这家伙出手只有重和更重,从没有分寸。
一名放电最欢的治安士兵本来还在享受欺凌的乐趣,紧接着感觉到黑影闪过,当脸上传来重击的一刻,他的意识直接消失了,倒飞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砸在了车门上,整个人陷进去半米。
众治安士兵回头看了一眼,乖乖,那还是人脸吗,鼻梁和牙齿全没了,最高明的整容医师恐怕也束手无策。
治安官见此一惊,这家伙袭击治安士兵,而且出手这么重,已经完全超出了治安事件范畴!
治安官刚准备下令换上火器,击毙洛忧,突然听到边上传来了悦耳的声音:“确定要和他打吗?死了没抚恤金,也不管埋。”
治安官觉得声音好熟悉,扭头一看,当看到一脸淡漠的墨骨时,他的脑子嗡得一声。
治安官在临安城也算是一个部门的老大,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像底层那些有眼无珠的士兵,连军区最高长官都认不出来。
在短暂的傻愣后,治安官顶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一路小跑过来,流着一头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说:“长长官!下属不知道您在这,得罪了得罪了”
墨骨和冷鸢相处的时间很长,政治上耳濡目染,活脱脱一个老油条,但她被收留的时候还很小,至今都未成年,有极端成熟的一面,也有极端幼稚的一面,更别说多少还染上了冷鸢身上的一些坏毛病。
此时,墨骨很不留面子地说了一句:“跪下说话。”
治安官目瞪口呆,跪下?这都是几百几千年的陋习了,现在就是见了上将元帅也是敬礼就行,哪有下跪的?
然而治安官还没愣多久,膝盖挨了洛忧一记爆踢,整个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看着像猪一样惨叫的治安官,墨骨冷淡地说:“厉害啊,养出这么厉害的手下,卫国战争老兵的家属都敢欺负?”
“下属知错了!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再也不骚扰这两位了!啊!!我的腿啊!!!”治安官感觉快被洛忧一脚踢骨裂了,不停哀嚎。
“不,你们没错,规矩就是规矩,既然说了无证不能摆摊,摆了就应该没收。”墨骨看向了哆哆嗦嗦的娘儿俩,又看了一眼满地被打烂的水果,淡淡地说,“就是可惜了这一地的新鲜水果。”
治安官能混到今天,也是个老江湖,他当即听出了墨骨的意思,马上忍痛说道:“这些打翻的水果,我们全部买下来!就当赔这二位的损失!哦对,还有砸烂的东西,我们都赔!”
洛忧虽然平时沉默,但在荒野那么多年,抢劫,勒索,敲竹杠的本领是一流的,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更是得心应手,他抓住了治安官的头发,补充了一句:“两倍。”
虽然看不到军衔,但能被墨骨带在身边,治安官心想这个少年肯定不简单,只能欲哭无泪地说:“好!两倍!”
洛忧点了点头:“这么干脆?看来很有钱,那五倍吧。”
“???”治安官不敢再说话了,生怕一会又从五倍变成十倍。
墨骨没有理会洛忧这边,反正就算她不在场,以洛忧的军衔身份还有暴力手段,迟早也是眼前这个局面。
不如说,墨骨在场还好一些,如果是洛忧单独牵扯进这事,处理完的场面恐怕会很血腥,这么算起来,已经很便宜这个治安官了。
墨骨走到了哆嗦的娘儿俩身前,轻轻蹲了下来,将手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问道:“你的丈夫,真是松江战役退下来的老兵?”
一提到伤心事,女人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重重点头:“第一批进去的。”
面对联邦重工军团那种大规模机械兵团,第一批进去等同于自杀,说白了,就是化作血肉墙拖时间的。
据墨骨所知,松江战役里第一批往战地冲的,都是各军区自愿报名的敢死队,不一定是最精锐的,但一定是最勇敢的。
墨骨的眼睛闭了一会,叹了声气,重新睁开后,黑眸中满是深意,她缓缓起身,摇了摇头:“很遗憾,他为国家付出了一切,但国家给不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