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消息吧,晚一些我来这里找你。”小野猫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对洛忧慵懒地一笑,“如果找到了人,怎么报答我?”
“可以让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洛忧的情绪很平静,说实话,如果小野猫真帮他找到洛唯,那真的怎么报答都不过分,这一句话并不是开玩笑。
小野猫的眼中露出了浓厚的兴奋之色,脸上也浮现起了一抹诡异的殷红,她伸出柔软的舌头舔过红唇,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吐露着娇嫩的喘息,充满诱惑力地说:“一言为定,我要一口吃了你!”
小野猫离开后,洛忧也没有在旅馆里干等,既然来都来了,他也准备看一看弃誓者领区的人生活和其它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刚才洛忧和小野猫在床上闹出的动静好像有些大,虽然并没有那种事情发生,但显然任何人听了都会误会。
当洛忧走下楼时,旅馆老板正用一种“我懂的”坏笑看着洛忧。
洛忧走出了旅馆,在街道上走着,在逛了一会后,他发现光从平民的生活来说,好像哪里都一样,不管是共和之辉,十字教会,还是弃誓者,就是那种充斥着卑微的一成不变,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忙碌,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那么简单。
不过,当洛忧仔细留意这些人时,他又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细节,虽然每一个人都在过着自己的生活,有的在为一两颗白菜钱讨价还价,有的耍皮抵赖自己刚喝完的啤酒,有的试图用自己的魅力免费征服站街女,一切看似平淡无奇,但是
也不知是不是某种错觉,洛忧感觉这些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他。
就比如那个正在卖菜的老头,虽然他的脸上正挂着讨好客人的笑意,但那双眼睛却是诡异地在洛忧身上扫了一眼,停顿不到半秒后就移回了原位,就像一台披着人皮的机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不是个别现象,如果很仔细地去留意,就会发现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小动作,洛忧感觉自己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动物,被这些人肆意围观。
有一种可能是洛忧不属于梅里特,所以让居民们有些好奇,并不代表什么恶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气氛让他很不舒服,极度压抑,却又无从发泄。
洛忧没心情继续逛下去,便回到了旅馆。
昨晚洛忧奔走了一天一夜,稍微有些疲惫,就准备睡一觉休息下,等待小野猫的线索。
坐在床上时,洛忧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困意,他轻轻扶着额头,心里有些疑惑,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累了,哪怕是在荒野上挣扎的那七年都未曾有这种疲倦。
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吗?光是崩坏7年这下半年,洛忧所遭遇的事情就超越了自己的前半生,一直在生死的边缘游走,从未放松过紧绷的神经。
洛忧看着身下的床,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在床上睡过了?好像早已习惯了依墙而睡,从未奢想过在床上合眼。
或许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疲惫的洛忧召唤出了瑟西娅,沙哑地对她说:“守在我边上,有人来了先不要攻击,叫醒我。”
“是。”瑟西娅一如既往地听令,当然,与其说是忠诚,不如说是她无法拒绝脑海中立方体赋予的烙印。
洛忧也许真的太累了,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依靠着墙壁睡觉,而是第一次选择睡到了床上,陷入了柔软的床垫。
洛忧的意识在朦胧中快速下沉,神经一点一点松懈下来,呼吸也变得薄弱又匀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洛忧睡下后,瑟西娅手握庞大血狱,寸步不离地守卫在洛忧身旁,犹如一个忠心耿耿的卫士。
“瑟西娅”莫名的,在昏暗的房间中,这里明明没有第三个人,但瑟西娅耳边响起了一个诡异的声音,很轻,也很模糊,就像一个来自远方的呼唤。
瑟西娅的血瞳微微偏移,在周围扫视着,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瑟西娅”耳边的声音稍微响了一些,似乎正在一点一点靠近,透过拉紧的窗帘,外面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不停晃动,在屋内投下了交错混乱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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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娅握紧了手中的血狱大剑,在金属的颤动声中将其提起,一双血瞳冰冷地跟随着不停交错的阴影,想要捕捉其行动轨迹。
“瑟西娅杀了他”耳边的声音愈发清晰,甚至鬼魅般进入了瑟西娅的脑海,在她的意识中不停回荡着,犹如一只无孔不入的幽灵。
瑟西娅的血瞳仍在捕捉着阴影的跃动,当跟上其速度时,她挥舞着血狱大剑毫不留情地斩了上去。
然而就在血狱即将追上阴影的一刻,瑟西娅的手臂突然僵住了,只见阴影不偏不倚地停留在洛忧身上,如果这一剑斩下去,洛忧将在睡梦中人首分离。
作为荒野出身的孤狼,洛忧本应对周围的情况很敏感,但他或许是太累了,睡得很深,而且内心并没有对瑟西娅设防,所以血狱挥舞的劲风并没有让他醒来,只是让他那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继续沉睡。
瑟西娅紧紧地握着血狱大剑,锋利的刃尖离洛忧的头颅只有咫尺之遥,那双血瞳不停颤动着,似乎是在与什么东西做着激烈对抗。
“瑟西娅杀了他”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瑟西娅莫名地发现自己无法抗拒这个声音,却同样也无法抗拒洛忧的命令,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她脑海中疯狂碰撞着,愈发愈烈的矛盾几乎要撕裂她的神经。
瑟西娅白皙的小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浮现起了若隐若现的血斑,娇躯也在意识的碰撞下不停地发颤,血瞳中的猩红之色开始犹如墨晕般扩散,紧咬的下唇缓缓渗出了狰狞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而那把狰狞的血狱,却是一点一点地向洛忧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