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卿,女,共和之辉中将,隶属柳扶苏麾下鸽派将领,主管战时经济。
冷鸢,女,共和之辉上将,独领一方的铁血鹰派,手握红军重兵。
这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人,怎么就一个变成另一个的未婚妻了呢?
当然,这不是什么荒谬的无稽之谈,都要从许久之前的一小段故事说起。
二十五年前,那是一个和平的时代,共和国在政治,经济,军事等各项领域飞黄腾达,朝着美好的未来飞速发展,复苏汉唐盛世指日可待。
在这样美好的时日中,兵不荒,马不乱,军人不用每日厮杀,自然也就有更多的心思去享受属于自己的儿女情长。
当时的共和国上将冷鸾已有身孕,夜晚休憩时,忽然梦见苍穹霹雳,一条巨龙自九天坠下,钻入腹中。
冷鸾醒后,经当时的相师观算,发现腹中胎儿颇有一股阳血威煞的龙气,再加上胎动刚猛有力,异常雄伟,便断言此胎必为男儿。
冷鸾出身军人世家,观念里还保留着少许封建思想,对其深信不疑,连名字都取好了,既然腹中胎儿是个儿子,便应该有个刚猛的名字。
鸾为凤,鸢为鹰,孩儿便取名为冷鸢。
而当时,冷鸾和名门陆家交好,陆家夫人恰好也有身孕,经相师观算阴柔气盛,必为女胎。
名门世家之间为了维持纽带关系,往往都有联姻的做法,双方恰好都有子嗣即将出生,交谈甚欢,一拍即合,干脆就指腹为婚,定下了这场婚姻。
半年有余后,两边孩子一出生,双方顿时傻眼了。
陆家那个被取名为“陆长卿”的孩子是个女婴没错,但冷鸾这边生出来的居然也是个女儿!
傻的不仅是两边的亲家,那名相师也傻了,他游走江湖多年,观腹中胎的本领炉火纯青,从来没有出错过,这一次连他也想不明白,所有卦象都表明是个男儿,那股猛烈的阳刚龙气老远就能感觉到,怎么会生出个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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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世家对“契约”颇为看重,指腹为婚的联姻也是一种契约,就算生下来的两个都是女儿,这种契约也不能说破就破。
而且这个名叫“冷鸢”的婴儿和常人还不太一样,出生以后就不哭不闹,脐带刚剪断就能站立于地,惊煞旁人。
双方商量过后,干脆决定先等两个孩子长大,到时候考虑一下她们的意见,如果都可以接受,弄个“二女联姻”也不是不行,如果不能接受,再另做打算。
接下来的发展倒也没太出乎意料,两个女孩各自长大,一起拜入时任共和国大元帅“将宗”门下,一个寻经文道,从文。一个饱读兵书,习武。
在将宗门下就学时,不知多少名门子弟想要追求陆长卿,全都被冷脸拒绝,活脱脱的一个冰山美人,但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婚约的潜移默化影响,她又喜欢追着冷鸢不放,到冷鸢这里就变得小鸟依人,非常乖巧。
因为冷鸾上将当时地位颇高,陆家不想放过联姻的机会,女儿也并没有抗拒的想法,干脆一鼓作气给两人打造了两枚婚戒,且并非普通的婚戒。
这两枚婚戒带上后可以感知佩戴者的心跳,如果出现什么异常,另一方瞬间就可以知道,既可以让双方履行守护一生的职责,也预示“永结同心”。
陆长卿自然就不用说了,直接就戴上了,一戴就戴了一辈子。
但冷鸢一心只喜欢兵事,对儿女情长的事情不上心,虽说没有抗拒,但也没有接受的意思,婚戒收下了,不过没有戴,一直也就这么不温不火地拖着。
后来的事便不必详述了,崩坏元年,山河破碎,儿女情长成为了乱世的炮灰,鹰派鸽派决裂后,冷鸢和陆长卿也为各自的派系而战,成为了内部政治的敌人。
不过这两人之间又稍微有些不一样,虽说互为政敌,但也许是自幼或者说自腹中便缔结的羁绊颇深,互相并没有那么势如水火。
就比如放窃听器这件事,如果其它人被冷鸢抓个先行,估计直接绑到秋海棠上炮决了,但面对陆长卿,她却是选择性地无视,顺道夸了一下对方的指甲。
时间回到当下。
冬晓兔看着冷鸢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虽然笑眸弯成了一道月牙,可爱的萝莉让她显得人畜无害,但那双黑眸中却时不时闪过一丝深邃的色彩。
突然,冬晓兔眼中的神秘之色消失,一脸纯真地跑到了陆长卿边上,笑嘻嘻地说:“嘿嘿,陆姐姐,这个窃听器不用就还给我吧,最近上头经费扣得狠,我得勤俭节约啊!”
就在冬晓兔准备拿过窃听器的一刹那,陆长卿突然手上发力,将通讯器捏碎,这个脆弱的装置闪过一丝电光后就彻底沉寂。
下一秒,陆长卿一手抓住了冬晓兔的衣领,一手抓住了她的一搓头发,将她提起来后狠狠按到了墙上。
冬晓兔不停挣扎着,两眼泪汪汪,带着哭腔说道:“哎呀别抓我的呆毛!这可是我的萌点!揪断了怎么办?!”
“冬晓兔,我一直就有个疑惑,当时违抗大元帅命令,向各地下发宣传报刊,挑起远征军士兵情绪,帮助鹰派夺权的是你。现在让我去安插窃听器,窃取鹰派情报的也是你。”陆长卿早没了面对冷鸢的那种温柔模样,脸上满是寒霜,透露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她眯着眼,言语中微微透露一丝杀意,“你到底站在哪边?”
冬晓兔停止了挣扎,微微垂着头,渐渐地,她的脸上浮现起一种可怕的诡笑,咧开的红唇后皓齿森森,黑眸中充斥着黑海波涛般的汹涌暗流,阴冷的视线如同饿狼般盯着陆长卿,许久之后,她低沉地笑道:“我站在祖国这边。”
两人对视了一会,互相都没有看透对方的心思,片刻后,陆长卿把冬晓兔放到了地上,将窃听器的残骸丢了过去:“没下次了。”
“哎呀呀!”冬晓兔又恢复了那种天真无邪的模样,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残骸,看着被捏得乱七八糟的精密零件,欲哭无泪地说,“啊,又坏一个,我们中央宣传部又要吃土了。”
“冬晓兔。”陆长卿的呼唤传来。
“恩?”冬晓兔抬起了头。
只见陆长卿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的指甲,细细地打量着,眼神透露着一丝迷茫,幽幽地说:“你说鹰将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居然会喜欢这种颜色。”
冬晓兔沉默了一会,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道:“哎呀,漂亮的人涂什么颜色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