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第二阶段,以共和红军占领京首而告终,北方叛军最高首领将宗发布了全面撤退的命令,各个集团军除了一部分断后的敢死队,其余全面脱离了与红军的接触,向北逃窜。
冷鸢方面,这位鹰将终于停下了疯狂的攻势,实际上,就算她想乘胜追击也打不起了,补给线的推进速度根本赶不上兵锋的突击速度,总军需官李瞬笙为此简直已经忙到吐血。
而且从北伐开战以来,高强度的连续战役已经击垮了士兵的身体,急需修整,强行追击没有任何意义。
再加上每月一次的崩坏即将来临,上一次崩坏还是在黄河对峙的时候,冷鸢为了迷惑敌人,做出了指挥失误的假象,让不少集团军暴露在了崩坏的冲击中,死伤多人。
而这一波崩坏,已经没有必要硬扛了,冷鸢下令各个集团军分批次进入沿途城市,休养生息,不少士兵听到这个消息后,紧绷的神经赫然松弛,两眼一翻就昏睡在地上,叫都叫不醒,可见其有多么疲倦。
北伐的共和红军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但对于共和之辉领地内没有参与北伐的士兵却不是如此,比如洛忧。
北伐军抽调走了大批有生力量,虽然前线兵锋势如破竹,但同样也意味着后方的不稳,当大部分兵力集中于北方时,一些荒野流寇,进化者队伍就开始不安分了,袭击运输车队,侵犯聚集地,乃至城市内的犯罪事件都大幅上升。
这些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后方士兵的头上。
临安城,季候已入初冬,气温骤降,两个月前的白天还有四五十度的高温,现在已经跌到零下,夜晚就更不必说了,普通人根本难以出门。
每年这种飞速变化的气候都会带来疾病与死亡,尤其是荒野上,洛忧已经见得太多了,有些来不及应对气候的幸存者可能昨天还在抱怨白天太热,一夜寒雨后气温暴跌,第二天就染上恶疾,痛苦离世。
此时天降小雪,对于有可控生物圈的大型城市来说,死亡与疾病并不是那么近,街道上甚至有一些孩童不顾严寒,嘻嘻哈哈地玩着积雪。
洛忧撑着赤伞走在路上,赤伞比普通的江南油伞要大上一圈,可以很轻松地阻挡雪花的侵扰,在这阴郁的天气下,如同火焰般耀眼的赤伞吸引了诸多目光,很多人都不自觉地探出头,想看看这把诗画般的伞下走着一个怎样的人。
当然,这些人要失望了,因为洛忧已经在身上和脸上缠上了绷带,偶尔有一些雪花飘进,也会被这些贴身的绷带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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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忧不是很喜欢雪,出身荒野的他很清楚,这些悠扬的冰晶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们看似美丽,但里面夹杂着大量天际阴霾的污垢,甚至还会有低剂量的辐射尘埃,如果不加防备,接触久了可能会染上辐射病。
大城市的可控生物圈一般会过滤掉这些有害物质,进来的雪花应该是无污染的,但洛忧本能性地还是不想去碰,所以他撑起了伞,缠上了绷带。
共和之辉对于着装的规定没有旧时代那么严格,毕竟现在形式主义无用,只要你穿着军装,而且能打就行,至于帽子歪不歪,领口有没有扣好,贴身衣物穿的是什么,这对底层士兵来说根本无所谓,那是权贵会在乎的事。
洛忧手中拿着一叠报告,是近几个星期来关于荒野远征军临安分区行动的一些报告,短短十多天,他们出动了17次,其中三分之二都是流匪和进化者队伍挑事。
北伐抢回了大片国土,但也很大程度动摇了后方的安稳,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
这种情况对于洛忧来说自然也不好,一来他不喜欢写报告,尤其是每次总结完都要往军区里送,非常麻烦,但这就是上尉的工作之一,他也没什么办法。
再来就是频繁的袭击让洛忧没有时间去完成立方体任务,荒野远征军原本应该会定期组织在一起完成立方体任务,赚取奖励点,但现在这情况下,这个安排暂时被取消了,所有士兵都被投入了维稳。
没有时间参与任务,也就意味着没有办法赚取奖励点,突发的动态任务又太过稀少,所以洛忧很是不爽。
洛忧刚来到军区大门外,发现有一个浑身赤裸,伤痕累累的女人在抱着卫兵的大腿歇斯底里,身上的皮肤青一片紫一片,有被打伤的,也有被冻伤的。
女人的门牙被打掉了,脸和眼角也一片青肿,但通过细节辨认,洛忧还是认出了对方,上周来军区递交报告的时候,他还在刘少将的办公室见过这个人。
这是军区里的一个文工团女兵,名叫徐梦琪,舞蹈出身,酥胸浑圆精致,双腿修长,挺俏的美臀更是每一个男人的梦中幻想。
上次洛忧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刚结束和刘少将的缠绵,一副受宠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卫兵在值岗时是不允许乱动的,所以不管徐梦琪如何哭喊,他也一动不动。
直到看到洛忧,卫兵这才敬了个礼,低沉地说:“上尉好。”
洛忧简单地回了个礼,问道:“怎么回事?”
卫兵报告道:“这个女人在夜间私下幽会士兵,被宪兵抓个正着,已经被刘少将处置了。”
对于这个结果,洛忧倒也不意外,刘少将容貌臃肿,“那方面”的能力估计也不怎么样,徐梦琪这个大美人又处在如花似玉的年纪,一方面为了前途屈身刘少将,另一方面欲望得不到满足,肯定更喜欢帅气的年轻士兵,私下偷情很正常。
洛忧也算军区里的半个名人,新兵连军演击溃蓝军,荣获三等功,效命荒野远征军后单枪匹马杀入叛军基地,活捉一名上校,火箭般晋升上尉,锦绣前程风光无限,再加上俊秀到令人窒息的容貌,是无数女兵乃至一部分男兵的暗恋对象。
徐梦琪自然也认出了洛忧,连滚带爬过来抱住了洛忧的腿,眼泪和脸上的血渍混在了一起,哭喊道:“洛忧上尉!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帮我向少将说情,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他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我再也不敢偷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