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宝如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接触的人太多,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这种事很正常,故此他也没在意,只是笑道:“正是,您是”
对方闻听一笑:“少帅您可是贵人多忘事啊,末将虎贲军华宁,当年咱们在陪都这里一同营救过史副将他们啊。”
罗天宝一听不禁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当初群豪大闹新京,这个华宁算是官军派出的代表,联络以及指挥一众江湖义士,当时因为这位傲慢自大罗天宝还跟他闹得有些不快,没想到事隔多年居然在此重逢。
罗天宝虽然对华宁印象并不太好,可毕竟没有什么仇怨,对方又是虎贲军的人,故此当时也只得赔笑道:“原来是华兄啊,你看我这记性,多年不见你近来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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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宁笑道:“混口饭吃而已,谈不上好与不好,倒是少帅您,多年不见,如今是飞黄腾达了,今后我可还得靠您提携了。”
“华兄言重了。”
聊着聊着华宁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少帅,您这回来莫非是找史副将?”
“不错,我们有个朋友今晚做寿,我们约了一起过去庆贺。”
“那您可来的不巧。”
“怎么了?”
“您还不知道啊,最近上面要查找虎贲军中的奸细,只要是校尉以上的军官都得被找去问话,这回就轮上史副将了。”
“啊?”罗天宝闻听不禁微微一愣,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
“华兄你此言当真?”
“这种事我能骗你吗?”
“不是,可是彦姐她这次帮着我们击退了刺客,当时是豁出性命不要,这事众所皆知,说她是奸细,这事不是太过荒谬了吗?”
“谁说不是呢?这事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可上面非要查咱们能怎么办?其实我们大伙都替史副将抱屈,可无奈人微言轻,如今少帅您来了就好了,您是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跟李大将军私交又不错,您要是出面那些人想必会通融。”
罗天宝闻听顿时一皱眉:“这不好吧?毕竟那些人也是执行公务,我这么横加干预未免视国家法度于无物吧?”
“少帅您还真是奉公守法,朝廷的官员要都像您这么想天下就太平了,不过话也说回来,要史副将真犯了法,那咱们当然不能徇私舞弊,可如今她没有啊,就说要查找奸细也不能这么胡来啊,如今弄得军中上下人心惶惶,弟兄们长年以来为国拼杀,如今反倒被这群刀笔吏们随意奚落,大伙心里都挺不服的,如今就连史副将这样忠肝义胆的人也要受牵连,您说这事合理吗?而且这些刀笔吏您也知道,做事没个节操,弄不好就借机敲诈勒索,我可听说有不少女同袍被他们趁机占便宜,您跟史副将关系非常,真要那样您忍的下这口气?”
被华宁这么一撺掇罗天宝不禁也有些动摇,他清楚对方的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夸大其词,但面对这种事史彦受些委屈是在所难免,史彦对自己情深义重,既然自己知道了就不能不管,而且这事史彦肯定是冤枉的,那自己出面做个证,替她辩解也在情理之中,想到这里罗天宝终于下定了决心。
“多谢华兄点拨,那不知彦姐如今在哪儿?我这就去替她解围。”
“唉,少帅您这么做才叫有情有义啊,您进了大营之后往西南去,门口有神武军站岗的那个帐篷便是,不过这事您可千万别提是我说的,您身份尊贵,那群刀笔吏不敢得罪,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罗天宝闻听一笑:“华兄放心,这事自然明白,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绝不会把你说出来便是。”
“那好,按理说我当陪您一起进去,不过我眼下还有些公务要办,就不奉陪了。”
“华兄自便,此事过去之后我一定找机会向您致谢。”
“少帅言重,告辞了。”二人打过招呼华宁跟同伴们当即离开,罗天宝带着随从按华宁指点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后者所说的营帐,神武和虎贲军都属于所谓的“六军十二卫”,是天子的直属部队,不过双方级别虽然一样,服侍穿戴却截然不同故此很好辨认,罗天宝见状当即上前跟卫兵打招呼。
“弟兄们辛苦了。”
两个卫兵不认识罗天宝,但看他衣着华贵知道不是等闲之辈当即点了点头:“客气了,你是哪位?”
“讨逆军林思义,听说虎贲军的史彦,史副将在这里,我想见她一面。”
“林思义!?”两个士兵闻听不禁大吃一惊,讨逆军少帅的名头他们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位大人物居然会来这儿,两个士兵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原来是林右丞到了,有失远迎,您请稍候,我们这就进去通报。”
罗天宝此时巴不得立刻见到史彦,但他也明白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既然对方跟自己说话还挺客气他也不便让这俩士兵难做,故此点头同意,当即就有个士兵进去通报,没多久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为首的是个黑胖子,一见罗天宝就躬身施礼:“不知林右丞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当面恕罪。”
罗天宝一听对方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应该在哪儿听过,当即仔细打量了对方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神武军长史乌尔善吧?”
黑胖子闻听是喜上眉梢:“正是卑职,难得右丞您还记得。”
罗天宝点了点头,这个乌尔善是神武军的长史,本身官阶不高,但因为直接管理神武军日常的钱粮文书,所以有一定的实权,更关键他还是李国忠的心腹,之前罗天宝跟李国忠打交道见过他好几次故此有印象。
此时罗天宝说道:“长史啊,这么说这次李大将军让你来审虎贲军中的奸细?”
“正是。”
“那如今你们在审的是史彦,史副将?”
“这事右丞您是从何得知?”
“这你就别问了,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吧。”
“确实,不过右丞容禀,我们这也是上命难违,执行公务而已。”
“这你不必解释,我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只是关于史副将是否奸细,我觉得自己还能说上几句,让我进去做个人证总可以吧?”
“这”乌尔善等人不禁面露难色,罗天宝在官场混了非止一日,一看就明白了,当即说道。
“不行是吧?那好,我这就去找李大将军,请他出个手续,这样总可以了吧?”罗天宝说罢是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