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罗天宝?金斗堡的少堡主?”田成业此时不禁赶忙问道。
罗天宝此时是真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觉得给老爹丢人,不过他也明白史彦这么说的用意,是怕自己受罪,无奈之下只得点头默认。
田成业一时是又惊又喜,喜之喜自己这次居然抓住了这么两个大人物,回去必定是大功一件,不过这位也不傻,他知道这是两块烫手的山芋,不好处置,当下赶忙做了安排,让八名手下分作两队看守罗,史二人,除了不能让他们自由行动外吃喝坐卧都必须优待,之后一行人便离开了桃花村,赶往陪都。
路过老胡家院子的时候罗天宝朝里一看不由得心中一紧,只见老胡头夫妇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于非命,看来是叛军发现她们窝藏自己和史彦故此杀人泄愤,可惜这对老夫妇一时好心,却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一行人出了桃花村,往回走了十几里,眼看距离陪都越来越近,忽然迎面又来了一队叛军和他们正好遇上。
“前面是田老弟吧?”对面叛军领头的看穿戴也是个中郎将,一见田成业等人赶忙打起了招呼。
“哎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元大哥啊,你们不是去五棵松那边了吗?怎么跑来了这里?”
“别提了,跑了一趟是空手而回,正打算去别处碰碰运气,老弟你们那边怎么样?看架势似乎有收获啊。”
“托天子洪福,抓住了史彦还有罗天宝。”
“是嘛,这俩可是大鱼,老弟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人在哪儿?能让老哥哥见见吗?”
“大哥瞧您说的,大伙同是同僚,我还能藏私不成?人就在这儿,您过来瞧瞧吧。”
说着田成业就陪着对方领头的中郎将来见罗,史二人,这位大约四十岁上下,生了一张国字脸,看起来颇为刚毅,他先瞧了瞧史彦不禁点了点头:“果然是个绝代佳人,难怪天子那么惦记。”
接着他又扭头看向了罗天宝:“这就是天下第一林云飞的儿子啊,看起来也没什么惊人之处嘛。”
一旁的田成业闻听不禁笑道:“本来嘛,即便是天下第一终究也还是个人,总不能他的儿子生下来就是三头六臂啊。”
此言一出,叛军众人是哈哈大笑,罗天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屈辱,感觉仿佛被人当成猴子一样在看待,心中是颇为气愤,但转念一想如今这种局面即便和这些人斗嘴也没什么大用,弄不好反而更加让人看笑话,于是干脆一言不发。
笑了一会儿只听那姓元的说道:‘老弟,你这次虽然立下了大功,但这俩人都颇有来头,亲朋故旧不少,单凭你们这点人押送恐怕不太保险吧?’
对方这话正好说中了田成业的心事,他当即也不禁眉头一皱:“大哥所言不假,我原本还为这儿担心呢,不过幸好遇上了你们,还望大哥你们辛苦辛苦,陪老弟我一同把人押回新京,到时候这功劳就算咱们一起立的。”
“那怎么行?我这不成了抢人的功劳了吗?不过既然兄弟你开口了,这个忙我是一定帮,只要你到时候跟上峰提我们这些人一句,让大伙能混口汤喝,哥哥就记你的情了。”
“那自然不在话下。”
“好,兄弟你果然够义气,哥哥先替弟兄们谢过你了,不过我跟你先提个事,你看今天这天气也怪闷热的,弟兄们忙活了一个上午也怪累的,能不能先歇息一会儿?”
“这大哥,不是兄弟我不通情理,只是就像您说的,这两个俘虏树大招风,我是怕万一在外面耽搁久了是夜长梦多啊,反正离新京也就十几里了,就让弟兄们辛苦辛苦,等把这俩人顺利押解进城,我亲自掏钱请大伙喝酒那还不行吗?”
“老弟啊,你这人做事也太小心了,就耽误这么一会儿能出什么纰漏?更何况咱们两队人马加在一块不下两百来人,就是来个剑仙,剑魔啥的也足以应付一阵,就让弟兄们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吃些东西,这算是你体恤下情不是?”
田成业被姓元的这么一说也不禁有些心活,再一看一众手下也确实一个个在那边直出汗,毕竟搜捕了这么久大伙也确实累了。
“好吧,就听大哥你的,不过就休息一会儿,耽搁久了我还是不太放心。”
“知道了,兄弟你做事还真是小心,难怪你升官升的那么快。”姓元的闻听不禁开起了玩笑,就这样一行人暂时停在了道旁的小树林休息,姓元的带来的人马纷纷掏出干粮水壶和田成业的手下分享,因为都是同僚,所以这些人也就没客气,纷纷接过是吃喝起来。
此时姓元的也从手下们接过水壶和一张饼递给了田成业:“兄弟你也累了,喝口酒解解乏吧。”
田成业见状赶忙摆了摆手:“不必了,大哥你自己喝吧。”
“怎么,你还怕我在这里面给你下药不成?”
“大哥你说笑了,我怎么能是这意思?”
“既然不是就喝两口,稳稳心神也好吗?”
田成业一看对方盛情难却,于是只得接过水壶,提鼻子一闻是一股酒香,足见壶里装得乃是好酒,田成业这会儿是真有些担忧,一想喝口酒稳稳心神也好,当即一仰脖子就来了一口。
“哎,这会儿是不是舒服多了?光喝酒没意思,这还有张肉饼一起吃了垫垫肚子,一会儿回了城还有的你忙得。”
田成业接过肉饼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难得大哥你这么体恤兄弟我,这让我今后是如何报答啊?”
“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大伙都是同袍战友,生死与共,这么点小事算什么?只要老弟你今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哥哥就行。”
“一定一定。”二人一边聊着田成业一边就把肉饼给吃了,酒也喝了大半壶,他原本想歇一歇就招呼众人起身赶路,可渐渐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手脚也有些发软,他一开始还真没疑心到别处,以为是酒喝猛了有些上头,可就在此时一旁休息的士兵忽然一个个是陆续栽倒在地。
“怎么回事?”田成业见状顿时大惊,赶忙先过去看看情况,结果刚站直身子,就感觉天旋地转,最后一脑袋栽倒了姓元的身上。
“大哥,这酒莫非”此时田成业隐隐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抓着姓元的衣领似乎想质问些什么,可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姓元的轻轻地将其放到地上,看着昏迷的田成业不禁叹了口气:“兄弟别怪我,谁让你这次抓了不该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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