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唐突了就当小弟没问。”
“这倒不必,我看你这人心地良善,有些事跟你说说倒也无妨,其实你别看我如今这样,说来我还算是世家出身,我父亲当初还当过一任御史,那时正是李云甫为相,他排除异己,滥用私人,我父亲职责所在就参了他一本,结果非但没告到这个奸贼,他反而罗织罪名把我爹爹弄得罢官下狱,最后惨死狱中,我们这些家属也受了连累,我有个兄弟被流放南荒,至今生死不明,而我则被官卖,最后进了这风月场”
说到这里顾雨墨的脸上不禁满是忧伤,看得罗天宝感觉心都要碎了,赶忙安慰道:“没想到姐姐也是个苦命人啊。”
“唉,干我们这行的有几个不是苦命人呢?相比之下我还算好,仗着有几个恩客提携,如今也算有些名声,是衣食不缺,日子倒也安稳,只是免不了要应付那些酒色之徒,有时着实令人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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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姐就没想过从良?要是有难处我们金斗堡或许能帮上一臂之力。”
“怎么,兄弟你还想把姐姐我娶回家?”
“不敢,不敢,我没这意思。”
看罗天宝头摇得和拨浪鼓相似,顾雨墨不禁又笑了:“兄弟你还真是个实在人,我是跟您说笑的,其实要想赎身我自己如今就能办到,不过一来我是罪人之女,官卖为奴,想脱离贱籍并没那么容易,其次我如今名声在外,即便从良了大伙也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难免说三道四,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先这么混着,倒也逍遥自在。”
“姐姐见识毕竟不凡,其实我也只是心疼您而已。”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没白认这么个兄弟,今后你有用到姐姐处尽管开口,我一定鼎力相助。”
“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总不能白让你叫一声姐姐吧?再说了我平日委曲求全应付那些达官显贵,关键之时不差遣差遣他们岂不是吃亏了?”
罗天宝闻听不禁微笑地点了点头,他发现顾雨墨这人比预想地豁达地多,二人是越聊越投机,到最后顾雨墨不禁叮嘱道:“兄弟,姐姐干这一行见得人实在太多了,像你这么仁厚良善的实在不多,故此姐姐才如此看重你,也盼着你将来多行好事,莫忘本心啊。”
“姐姐金玉良言,小弟一定谨记。”
“另外新京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你的身份又与众不同,要是久留难免会惹出是非,故此还是及早离开为好。”
“那我跟姐姐如何互通消息?”
“这你就放心吧,你们找我不易,我找你们却容易得很,一旦有了高,杜两家的消息我一定尽快通知你们。”
“那就多谢姐姐了。”
“嗯,今天时日也不早了,按理说我多留你一会儿也无所谓,可让大厅那群家伙知道难免又要罗唣,此间老板是我昔日姐妹,于我有恩,我也不想让她太难做,还望兄弟你多多包涵。”
“这个自然,只是和姐姐相见恨晚,就这么告辞实在有些舍不得。”
“只要你有这份心,日后我们姐弟总还有见面的时候,杏儿,你替我送罗公子下楼。”
“遵命,罗公子请。”杏儿说着便来到罗天宝面前是深施一礼,罗天宝见状当即起身和顾雨墨告辞,后者一直将其送到房门口,二人这才分手。
“哎,下来了。”等罗天宝跟随杏儿下了楼梯,大厅里顿时一片喧闹,众人看着罗天宝,眼神里有羡慕的,有惊讶的,更有嫉恨的,罗天宝当然猜到这些人在想什么,其实他和顾雨墨在一起这么久只是喝茶聊天,不过这话说出去估计也没人相信,当下罗天宝也只得顺其自然了。
“罗公子慢走。”等到了大厅杏儿再次冲罗天宝躬身施礼,显然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罗天宝当即冲对方拱了拱手,转身便打算和卡卢比等人汇合,此时突然从旁边挤过来一位,端着个托盘递到罗天宝面前。
“客官,用手巾吗?”
罗天宝一看以为就是店里打杂的,也没在意,当即摆了摆手,说了声不必,结果他这句话才刚说完,对方忽然从托盘底下掏出一把匕首,奔着罗天宝心口便刺。
“小心!”此时只听一旁的杏儿一声高喊,接着一脚就把罗天宝给踢开,她本意是想帮罗天宝躲开这一击,可由于罗天宝和对手距离太近,这一下还是在罗天宝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顿时是鲜血直流。
看到这一幕大厅众人起先都是一愣,接着不禁是一片哗然,春风烟雨楼里顿时是乱成了一团,那凶手见一击不中,赶忙又飞前打算再补一下,可这回一旁的杏儿已经由不得他胡来,当即上前照对方肩头就是一掌,出手迅捷,掌力沉猛,看来功夫还颇有些火候。
行刺罗天宝那位能耐其实也不算太高,当即就把杏儿逼退,等他准备二次上前和杏儿动手时,一只浑厚有力的大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肩头。
“朋友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来新京放肆!”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响起,刺客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三总管卡卢比,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刺客心知这位能耐可高,当下也不敢硬拼,是一猫腰,打算逃走,卡卢比哪容得了其开溜?当即手往下一按,那刺客顿时感觉肩上重若千斤,当即就被按得单膝跪地。
不过这位毕竟也有些功夫在身,即便如此还没有丧失抵抗能力,当即将匕首丢到左手,扭头便向卡卢比的眉心扎去,他本意是希望逼对方让开,自己好脱身,结果此时一旁另一只大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位当时感觉整条手臂仿佛被捏碎了一样,疼的匕首也拿不准,是当场落地。
“好小子,还想撒野啊!”刺客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回抓住自己这位原本就长相凶恶,加上此时横眉立目,看起来愈发吓人,正是罗天宝的二师兄计百达,面对两大高手同时夹攻,这位是再无反抗能力,是当场被擒。
此时潘宏等人赶忙是过去照看罗天宝,幸好这一下伤口虽然不浅,但并没有伤及要害,大伙赶忙给其做了简单地处理。
“我家小姐那里有上好的伤药,几位帮忙把罗公子先扶上去。”此时杏儿忙开口说道,大伙一听当即扶着罗天宝上了二楼,来到了顾雨墨的房间。
等顾雨墨听明了情况也是吃惊非小,当即让众人进屋,亲自找来伤药为罗天宝抹上,要说杏儿还真吹牛,顾雨墨这里的伤药还真好,当时罗天宝的血就止住了,伤口也感觉不怎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