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众人不禁是哈哈大笑,罗天宝颇为敬佩地看了计百达一眼,心说自己这个二师兄的眼光是真准,对于齐翔武艺的分析是一点不差。
当晚一行人就住在了山寨,陆横对于齐翔等人多少有些疑心,故此晚上假装睡觉,实则一直保持着高度戒备,不过齐翔等人是毫无异常,陆横这才渐渐对这些人放下了敌意。
等到第二天一行人是正式分手各奔东西,齐翔原本听说罗天宝等人要去京师还有些不放心,提出带几个人护送保镖,不过被罗天宝等人婉拒了,一来他们的人手够了,二来大伙怕齐翔不在,他手下这些人沿途再有什么变化,齐翔虽然鲁莽,到后来也渐渐感觉出众人的意思也就没再坚持。
为了他们在东州境内行动方便陆横还以自己的名义给他们写了张路条,这样这几百人在东州军的辖区基本就能畅通无阻,双方自此才算分手。
由于临别时齐翔向众人介绍了附近一带山贼草寇的分布情况,故此众人得以平安通过,这天一行人抵达了东州与崖州的边界,再往前走就出了东州军的控制范围,陆横本有心再送,但他们身份特殊,一旦被崖州守军发现很容易引发纠纷,故此众人只好是依依惜别。
看着陆横等人去远,罗天宝等人是颇为感慨,虽然这次东州之行与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但陆横待众人还是一片真心,也不知如果夏侯遂良与金斗堡今后的分歧越来越大,大伙和陆横到时又该何去何从。
之后罗天宝一行人继续向西行进,渐渐靠近了陪都,如今这里已经成了幽云王的新京,按罗天宝等人的意思原本想绕路而行,毕竟金斗堡与叛军的关系如今还极为微妙,万一被对方识破身份事情会很麻烦,可众人原本都商议好了,罗天宝却发现艾思思的样子有些异常。
“思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少主您多心了。”
“不对,咱俩相处也有些时日了,你有没有心事瞒不过我,你跟我说实话究竟怎么了?”
最终在罗天宝的再三追问下艾思思终于吐露了实情:“少主您知道我以前和爹爹在陪都待过两年,后来因为打仗才离开,如今路过故地我有些想回去看看,打听一些昔日的熟人下落如何,不过我就是个当下人的,这么想未免有些任性妄为。”
罗天宝闻听这才恍然大悟,一琢磨艾思思所说也是人之常情,这些日子她跟着自己鞍前马后出了不少力,如今就只有这么点心愿要是不成全她,自己这个少主当的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想到这里罗天宝不禁说道:“原来如此,其实这也是小事一件,我跟二师兄他们商量商量,进趟陪都也就是了。”
艾思思闻听不禁是两眼放光,但很快又显得有些惶恐:“这样不好吧,为了我一个下人连累少主您担风险。”
罗天宝闻听是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说过了,咱们名虽主仆,实际就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这点忙算不了什么。”
“少主您真好!”艾思思说着激动地拉住了罗天宝的手,她的手很温柔,很柔软,一时间罗天宝也不禁感觉心中一动,其实仔细瞧瞧艾思思长的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可也是千里挑一,性格又极温柔,要说罗天宝一点不动心也不可能,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当初救她并没有存着别的想法,如今这么做岂不成了那种连丫鬟侍女都不放过的恶少,想到这里罗天宝不禁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第二天罗天宝把这事和大伙一说,众人虽然都觉得这么做有些冒险,可也明白罗天宝是想成全艾思思,当下也不忍拂了他的心意,而且在计百达等人看来他们这些人进陪都即便遇上风险应该也足以应付,故此众人最后也就同意了,就这样一行人改道是直奔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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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直到上任天子时期陪都还是内陆的政治中心,上任天子在位二十三年,其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待在陪都处理国事,直到当今天子即位之后因为和一批元老旧臣不和,这才把执政中心又搬回了京城,可陪都之前所留下的宫殿设施都还在,故此其繁华程度丝毫不输京城,罗天宝早年保镖时曾来过不止一次,不料如今故地重游,一切却与记忆中大相径庭。
这里真是昔日富丽堂皇的陪都吗?怎么看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街头随处可见乞丐难民,甚至还有死尸,虽然众人都听说了叛军攻陷陪都后大肆劫掠,可万没想到影响竟会如此之大,看到这些罗天宝不禁对叛军更加反感。
最终众人住在了城南的吉祥老店,这里的冯老板和运达镖局素有往来,以前镖队每次来陪都几乎都是住在他这儿,罗天宝也希望从他这里能得知一些师父等人的消息。
客栈本身变化并不大,除了生意略显萧条些与罗天宝记忆中基本一致,可冯老板却变化极大,罗天宝记得他今年应该还不到五十岁,可整个人看起来却仿佛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叟,连头发都已经花白了,整个人比起罗天宝印象里至少老了将近二十年,而对方起初甚至都没认出罗天宝。
“这位公子贵姓?找我何事?”
“冯老板您不认识我了?我是运达镖局的罗天宝啊,前年我跟师父高凤山还来你这儿住过几天呢,当时您还张罗着要给我说门亲事呢。”
冯老板闻听先是一愣,接着仔细打量了罗天宝一阵,最后是一拍大腿:“哎呦,是孩子你啊,这两年多不见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来,快让大伯看看,嗯,这孩子长得越来越俊了,看这身穿戴你这是发达了吧?”
罗天宝闻听是一阵苦笑:“这就说来话长了,倒是大伯您,两年不见怎么老了那么多,刚才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哎,孩子你是有所不知,我能活下来就不易啊。”冯老板说到这里眼角不禁泛起了泪光。
原来叛军进攻陪都时冯老板原本就想带着家人细软一起逃跑,可没想到守军一战即溃,叛军仅仅用了不到两天就拿下了陪都,故此冯老板一家根本就没来得及逃跑,叛军进城之后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老冯家也没能幸免,非但财物被劫掠一空,就连冯老板尚未出嫁的小女儿也被叛军抢去,最后成了一个副将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