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心照不宣

罗轩站在雨中，神父立于屋内，两人久久的对视……他们在互相感觉着彼此，他们在此时并不知道代行者会互相吸引……但两个代行者互相吸引的结果却指向一场死斗，罗轩的感觉并没有错……

当他身上代行者的气息越来越强的时候……他和神父之间的死斗就越无法避免，其实不光是罗轩，就算神父也感觉到了……并不是那种互相杀戮的欲望，他和罗轩现在都没有必须杀死对方的感觉，他们只是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包围。

这种感觉其实是两者的命运正在慢慢的交织在一起……罗轩感觉到的也是坠入到命运中的感觉，没有一点反手之力……他只是感觉到了，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如果说，他一直是被人安排在剧本中，他的每一步都是被人设计好的，有人一直在幕后推波助澜……他们随心所欲的把罗轩一次次的推到历史面前，一次次的推到淋漓的现实面前，让罗轩杀人，发疯，痛苦，癫狂……这是这个世界的第一层恐怖。

这层恐怖过于浅显……连罗轩都意识到了，自己是被牵着走，但他却没意识到……在这一层恐怖之上还有第二层，第三层恐怖，他将在不久后……发现这个世界的第二层恐怖。

在此之前……他还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他和神父的关系不会太坏，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维系……那就是雾尼，只要雾尼一死，两人的关系可能不会变化，但命运会以不可逆转的雷霆速度让他们迅速交手。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两位代行者共同规避都没办法躲开的，但雾尼却做到了，他保证了罗轩和神父的和平共处，但也会促使……两人一步步走入不可挽回的局面。

“走吧。”罗轩先开的口，“和我一起去边心湖边上的森林吧，黑山羊在那边操办过一场献祭……我们或许可以发现什么，当我们解决黑山羊，就可以全神贯注的去解决蕾梅黛丝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抢过雾尼的。”

罗轩说完转身就向森林的方向走去……神父也无言的跟在他身后，两人的气氛在此刻的确是有点诡异了。

神父没开口……他的内心在罗轩的话后面补充了一句，‘在那之后……就要解决我了吧’，神父从没见过第二位代行者……但他已经感觉到了一点不对的苗头，如果真要使出全部手段，神父可以很自信的说……罗轩绝无法战胜他。

因为罗轩的攻击手段……亦或者其他手段都十分匮乏，他是在现在刚刚获得代行者的力量，他刚刚的战斗一半是给黑山羊看……一半也是在实验自己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但就罗轩现在表现出来的……

几乎无限快速自愈的能力，但如果杀死的话绝不会复活，这是他和黑山羊的不同……黑山羊只要拥有生命力，就能无限复活，再是操纵他人的能力，仿佛要比黑山羊的操纵更加高明一点……但神父不管是对黑山羊还是对罗轩的操纵他人的能力都不能有太多的评价，除此之外……罗轩没表现出更出众的能力了。

神父没有自愈能力……没有操纵他人的能力，他只能控制火……如果对上罗轩，他只有不会背叛他的神火以及这几十年的经验，但就算如此……神父也感觉自己根本不会输。

因为……在他眼里，罗轩一直都用尽了全力……只能用尽全力，用出所有手段，他为活下去没有任何选择，但神父虽然看着一身狼狈……但其实，他自问的话，连百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用出来，一点都没有开玩笑。

神父想到这里时……罗轩突然停下脚步，神父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在心里斟酌自己和罗轩的实力强弱，他的潜意识中已经把罗轩摆在了对立面，而罗轩……也是如此。

两人明明还未发生任何事情……只是从家里淋着雨走到半路，却已经在心里互相把彼此当作假想敌了。

“神父……你在想怎么杀死我么？”

神父错愕，但他立马就明白了，随后是满脸的震惊，但马上又转为了一种自嘲般的笑容，“不……我才想到我应该可以很轻松的战胜你，你就已经想到怎么杀死我了么？”

罗轩被这么一问也自然的笑了起来，“是的……我早早就在考虑了，我该怎么杀死你。”

“有把握么？”

神父的这句话像开玩笑，也像是试探……罗轩也跟着神父一起开玩笑，“那你呢……有多少把握？”

神父听了只是和罗轩立在雨中笑……但笑容逐渐收敛，但那种之前的尴尬气氛已经没了，这两人大概是互相公开之后……反而是磊落了许多。

“我们这是没办法避免了么？”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确实是没办法避免了，这件事情应该不久后就会发生。”神父想起自己和罗轩在曼彻斯特的初遇……谁能想到关系居然变得如此错综复杂。

神父和罗轩同时面对且接受了这个现实……那就是他们之间必定有一战，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两人十分光明磊落的公开了自己内心的阴暗想法……

“到时候……我不会留手的。”神父与罗轩又一次动身前往森林，但他们的步子比之前轻松太多了，在之前……罗轩是真的考虑过，神父会不会提前动手暗算自己，但现在他是完全的放心了，神父也是一样。

两人从一开始以神父的碾压地位到逐渐平等的合作关系……再到友人，最后到现在的宿敌……罗轩和神父只感觉这一切都很自然，没一点外力的干扰……但事实上，从安排他们两个在实际钟楼面前的相遇……虽然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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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早在那时……命运就被他人提前写好了，但究竟是该给谁的生命提前画上句号，这就是天上那位看戏的执笔人都没办法决定，因为如果就这样决定的话……那也太无聊了。

罗轩看见逐渐闯入视线的森林，缓缓的开口，“这个时候也别留手，黑山羊可能没那么好处理。”

“放心，在那之前……我不会有什么小动作的。”神父答应了罗轩，他能够闻到……森林中的血腥，不洁，禁忌……但又充满生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