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重返古堡

雾尼随罗轩出门的瞬间，就是他也不免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房子，菲利普站在他看上去十分体面的房间中，眼里是绝望……从未所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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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尼只是回过头，眼神落在罗轩那瘦弱的背影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就已经被这个不知从那个角落冒出来的小角色给打动了，不知是他在手心被枪击之后满脸是汗却一声不吭的样子……还是推开浴室的门，发现他倒在地上，满地是冲刷不干净的污血，整只右手都萎缩了一号……还是那张就像是瘾君子升仙前的古怪笑容。

总之……雾尼不会也不能像之前在金猫里那样对罗轩随心所欲了，他甚至怀疑当初自己真的能杀死这个人么？

这个男人显然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雾尼猜，比起自己，也许神父那类人可能和他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雾尼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他们有着共同的气质吧。

“刚刚在莉莉丝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什么没有？”雾尼紧张的问，他还是比较关心莉莉丝的事情……虽然罗轩给他一种极其不可靠的感觉，但雾尼还是想去相信罗轩。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突然想去见一个人。”

雾尼一愣，这个回答显然是他先前不能预料的……他还以为罗轩是发现了有关莉莉丝的蛛丝马迹。

但他还是选择跟随罗轩……但雾尼没有多问。

不知为何，他好像想起了数年前神父对他的告诫……想傻子一样的只顾玩乐就是了，别想，别问，别听，别看……这样才能活下去。

雾尼不禁莞尔……如果不是那个人，他现在这个时间绝对还赖在那个女人的床上，要么就是已经起来喝酒，不对……今天好像应该上班，雾尼微微一笑，自己好几天没去医院了。

罗轩走在前面……既然雾尼没有问什么，那最好……不然解释起来又要费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躺在莉莉丝的床上，居然没闻到一点女人香，这对狗鼻子罗轩来说可不是正常的事情，然后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细节。

他在床上躺了数分钟之后……正对着床的墙壁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相框，但里面再没有上次在帕德里奇家族古堡中那个有着八字胡自带威严的男人。

但这还是引起了罗轩的注意，而且房间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副相框，就算里面没有画像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雾尼和菲利普显然没有一点发觉的意思。

而且罗轩刚刚也心思细腻的回头留意了一下……自己出门的瞬间，确切的说是后脚离开菲利普的家的瞬间，背后那股血腥萧杀的感觉就没有了。

这一切都好像是冲着他去的，但也不是针对他……而且菲利普刚刚也机缘巧合的搞死了一只老鼠，硬要说的话，其实是雾尼重伤了它，然后菲利普结束了它。

罗轩猜不到……这只老鼠到底在菲利普的家中蛰伏了多久，但这只老鼠和带走莉莉丝的老鼠显然不是同一只。

他现在头疼的很……他完全想不到这些老鼠和帕德里奇家族到底有什么联系，难道诅咒就是指的这些老鼠么？

但出现了那个相框……那个相框和古堡中的相框如出一辙，不管怎么想都无法忽视这个共同点，所以不论如何，罗轩都想亲自去问问目前的帕德里奇家族的执权者，那个名为艾莉丝的女人。

那个满脸凄惨如同死者的女人。

幸运的是，菲利普的家距离帕德里奇家族的古堡并不远，罗轩在菲利普的门口向古堡的方向眺望都能看见那座巨大但刻板的古堡，他和雾尼只花了一个小时……好吧，一个小时要把罗轩走死了，但他一路上都在盯着江面，所以也不是特别痛苦。

一路上的江面简直平稳的不像话……甚至让人感觉水其实早就死在原地停止流动了，如果是平常，罗轩肯定能和雾尼说上半天有关于江面的闲话，但现在他开不了口。

看着逐渐压向整个世界的黑云，罗轩只感觉审判的日子不远了……虽然自己没了系统，但他还记得自己的主线任务，那就是活过暴风雨之夜，而这天上不停滚动的黑云，仿佛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身边别说是江面……就连空气也感觉死了一样，没一点风，仿佛整个世界除了天上的云都停止流动了。

罗轩带着雾尼出现在古堡前的时候……古堡的那扇黑门是开着的，也见不到一个守卫……这让本来就诡异，压抑的古堡看上去更不是味道了。

他转身问雾尼，“想和我一起上去么？”

“你是要见艾莉丝大人？”雾尼的话中有一些畏惧感，可能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畏惧感，毕竟是女方家长，光是想想有的人可能就会有些紧张。

雾尼此时的状态和当初无异……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医生，而要见的即将只手遮天的帕德里奇家族的大人们，他摇了摇头。

“我在下面等你。”

古怪的是……雾尼和罗轩在今早出门前还都和话痨一样，但现在都不喜欢说话了，可这才不过几个小时，也不知道改变两个人的是那些淋漓的鲜血，是那些逐渐腐烂的内脏，还是逐渐把两个人往死路上逼的气氛？

罗轩点点头就进了门，从进门到上楼……他没有回过一次头，雾尼只是站在门外慢慢抽出一支烟，他看着罗轩的身影，单单只是看着，并没有想他回头，他想的更多的是莉莉丝，是蕾梅黛丝，是神父。

然后他还想记起一些其他人……但却找不到还能想谁，最后当罗轩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的古堡中时，雾尼又开始想念罗轩，搞来搞去一辈子能想念的人连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自己还真是失败啊。

就在雾尼摇头自嘲的时候……周围的草丛里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罗轩要是知道雾尼这一等就等了一辈子……他是绝不可能让雾尼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