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赢,你快起来!”
“快起来,刘兄!”
天香公主和冯绍民的话音落下,皇帝板着个脸,踱步走上前来沉吟道:“刘长赢,你写的什么,朕不用看,也不削看。朕只想问你,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谁给你撑腰的?”
听见这口气,冯绍民有点着急,刘丞相那里不是说好了,暂时按兵不动,等候自己和天香公主带回消息,再做打算吗?刘长赢这是怎么回事?完全不在计划之中啊……
“良心!”
干脆利落的答复从这青年男子口中说出来,冯绍民直接无语了,有这么直不笼统的拨皇帝面子的吗?!简直和作死有什么两样?刘丞相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良心?哼!你的良心还没有长成!朕有一句话,你,刘长赢,还有香儿,绍民你们都给我记住这句话,将来你们受用无穷……”
顿了一顿,皇帝继续盯着眼前的三人说道:“大人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人物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小人物能写忠心谱就写忠心谱,能写万言书就写万言书。大人物不看忠心谱,也不看万言书,只要建接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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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有力,直抵人心的说辞,冯绍民都震惊了,不愧是帝王心术,果然霸道。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和天香公主都骂了个遍。
尽管不带脏字,但却犹如霹雳闪电,振聋发聩。自己那点道行,恐怕在皇帝眼里,都排不上号,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折腾了老半天,竟然和刘长赢是一路货色,太大意了。冯绍民不由得回想起,皇帝对王公公的评价,还有东方候反问自己的那句话:你们吃过几斤咸盐?竟敢如此大意!
老而不死是为贼,果不其然也……
“哼!来人呐。”思绪繁琐之间,冯绍民就听见皇帝这一声令下,天香公主已经跪下说道:“父皇!念在刘长赢是初犯,请从轻发落。”
从这里就看得出来,冯绍民这个穿越者的短板了。刘长赢是怎么想的她不明白,可没有对皇权至上的深切认知,应付皇帝的震怒,
她已经措手不及,毫无章法了。
求饶不对,求情不得,死硬到底,更是作死,好在天香公主在这啊……
“不行!决不轻饶。侍卫总管!”
天子一怒,不同凡响。霎时间从各处通道,钻出了大队侍卫,看来先前那忽然暴起的火光,让不少明哨暗哨都警觉了,全都来的这么快。
“臣在!”身披甲胄,手执宝剑的东方胜斩钉截铁的回复道。
“将刘长赢压下去,交给丞相,传朕旨意,严加管教。闭门读书一个月,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皇帝这前后截然不同的话语,听得冯绍民颇有些恍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请皇上示下,让臣读什么书?”愣头青模样的刘长赢,再次口不择言的来了句,这下连天香公主都捂住了眼,冯绍民心里大骂白痴。
“孝经,等你弄懂了什么是孝顺,才有资格给朕进万言书……”
雷声大雨点小,如履薄冰的走了一遭的冯绍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主府里的。
一路上,她思前想后了好几遍。
虽然不知道皇帝究竟出于什么原因,非要建接仙台,但经过这么几番折腾下来,无论天香公主,刘长赢,亦或者是自己,都没有受到实质的责罚。
显然皇帝是在有意识的保护他们,想多了脑仁疼,既然如此,冯绍民索性不再理会。因为,又到了深夜,天香公主打着哈欠说了句:“睡觉吧!”
拿着本书,装模作样阅读了近半个时辰,冯绍民差点没手一抖把书丢了……
睡觉!
怎么睡?
不管是性情大变的天香公主,还是现在的她,冯绍民都无福消受,怎生个办法啊。
“你,又准备看一晚上书吗?”把玩着自己的辫子,天香公主撅着嘴问了句,冯绍民强行定下心来回道:“当然不是,只不过现在为了接仙台一事,朝廷上下肯定颇有微词,我身为驸马,为父皇分忧是
分内之事。所以我想找下兆廷兄和丞相大人商量下,接下来怎么办……”
“好吧,男子汉大丈夫,应当以国家大事为重,想当年我闻臭大侠,也是如此。”
得到天香公主这种风格的首肯,冯绍民缓缓从靠椅上起来道了声:“那,公主就早些歇息吧,我走了。”
说完话后,冯绍民也不等天香公主是什么表情,三步并作两步地溜了出去。
好险呐!可气可恼,要不是这该死的主神,自己也不用跟做贼似的,整天躲避不及了……
抬头看了下月色,耳旁传来梆子敲两次的声响。这二更天时分,也不知道刘丞相睡下了没,这胡乱找的理由,也太唐突了。
要是吃了闭门羹,不就得在街头露宿一宿了吗,倒霉。
出了府门,在黑暗的仅有灯笼照亮的街道上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冯绍民来到了丞相府大门外。
正思索间,就看见李兆廷这个乌鸦嘴也步行独自来到,随便寒暄几句后,两人被丞相的门房迎了进去。
“唉……我老了,我是不行了,我已经决定不在过问朝政大事,我会去向皇上提出告老还乡一事,以后就得全靠你们年轻人去支撑了。”
这是刘丞相对奉茶的二人,说出的第一句话,看样子皇帝的做法,让朝廷上下,很是不满,以至于这一品大员都牢骚满腹的。
除此之外,刘丞相还向他们透露了一件事,太子殿下失踪了!
这一消息对寻常人来说,那决计是非同小可的绝密大事,可对冯绍民来说,那简直是催命符。
太子不见,那小皇子不就顺利成章的上位了吗,联想到主神的任务,冯绍民吐血的心都有了。
浑浑噩噩的听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才得知,原来就在皇上那次带着妖道和御林军出宫巡游时,太子彻底惹毛了自己的父亲。
平时闲话,冯绍民对这天香公主的老哥,颇有点看客的错觉。这位当朝太子,从来不学政,只是醉心木匠工艺,近乎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