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病房的门一开,陈平顿时愣住了,来者竟然是蒋钧副校长。
没想到学院在这种忙乱的时候还派出一位副校长来看望自己,陈平倒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但他还是忘不了之前的阴影:上次来探望自己的庄鹤立,结果竟是叛徒,实在让人唏嘘。
不过蒋钧副校长在天翔任职已经有些年数了,可信任度绝对比庄鹤立要高,况且同样的事总不可能发生两次吧。
蒋钧看到陈平恢复的不错,气色也很好,当即放心下来。
首先代表学院进行一番官方的问候后,蒋钧顺势坐到了之前邵冠宇搬来的椅子上,语气愧疚地再次对陈平表示感谢,同时也对学院的失误表示深深的歉意。
这次的祸事充分暴露出学院在人员管理和监督上的弊病,同时也证明纪检组与校长室之间的督责关系尚不完善。
再者,大概是因为太平年间的缘故,学院的很多人甚至开始沉溺于安稳的生活,逐渐失去了对紧急事物的处理和反应能力,对潜在的危险更是失去了敏感性。
这对于一个培养优秀武者的地方来说,实在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当然,蒋副校也提到,这次天翔危机不单单是七象大盗的手笔,背后的影子已经远超陈平的想象了。
听了蒋副校的解释,陈平才知道为什么事发之后,修炼者协会的安城分会以及周边的武者部队反应得如此之慢。
事后修协对这件事进行详尽地调查,确认了袁氏三人在七象大盗中起主导作用。
这三个人在早些年到处招募有案底的武者,并且最终确认了七个人的犯罪团伙,其中老六的实力虽然最差,但是与省内其他犯罪势力的关系十分密切,袁氏恰恰看中了他的人脉关系网才将其吸收进团伙内。
因此,部分隐藏在安城及周边的黑恶势力搭上了他们的线,并且在某种合作前提下,于昨天一大早开始了骚扰行动。
修协及保卫机构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后,七象大盗便实施了偷袭天翔的行动。
听了蒋副校对整个事件的分析,陈平惊讶地发现七象大盗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整个偷袭行动了。
向犯罪团伙出卖阵法信息的谷泰河被捕时,就已经被袁氏三人看中了。
随后老三庄鹤立,七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案底,且已经进入百校联盟工作的“优秀教职工”,在三年前顺势潜伏进了天翔学院。
大概是因为百校联盟的威信,就连耿天华也看走了眼,没能发觉身边藏着一个奸细。
通过某种手段探听到阵法师的判刑消息后,七象大盗中最年轻的一人,之后被证实是袁康的儿子,假意被捕入狱,与阵法师接触后,套得了三清缚灵阵的启动方式,之后该团伙便确认了偷袭计划。
值得一提的是,光知道启动方式是没有用的。
这个阵虽然是少数可以由非阵法师操控的大阵,但因为其启动条件的苛刻性,如果没有特殊的材料,就算是灵圣也无从下手。
至于七象大盗是从哪里得到的支援,蒋副校只是一带而过,没有细说。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陈平只是一个实力或许超乎寻常,但依旧是无意中卷进来的普通武者学生。
有些事还不到他了解的时候。
陈平这才得知,七象大盗内部似乎发生了火并,到阴谋实施的那天,另外四个人应该已经死了。
其中自然包括已是灵帅级的庄鹤立,以及之前不幸背锅、还被陈平深深怀疑、最后悲惨受害的邓兴伟主任。
虽然后者有些作风问题,但是纪检组可以证明他和七象大盗绝无关联。
听到这儿,陈平立马开口问道:“那聂林老师呢?你们应该调查清楚了吧,当初他为了引出幕后真凶,可是不惜背上奸细的名头。
现在学院方面应该能还他清白了吧?”
蒋副校点了点头道:“现在你们的聂老师已经恢复了辅导员身份,你大可以放心。
但你要记住,聂老师受冤并不是纪检组的错。
因为庄鹤立用来诬陷聂林的证据确实是出自七象大盗的手笔,其中甚至包涵了他们在过去的一些犯罪事实,纪检组只能公事公办。”
陈平正经地点了点头,心里嘀咕着:蒋副校居然也和聂老师一样,对纪检组有着如此的信心,看来能限制校长室权力的还真只有督察部门了。
因为聂林尚未苏醒,所以蒋副校只能问陈平有关整件事的费解之处。
包括陈平为什么会被七象大盗盯上,之后又是如何凭一己之力保持周旋,最后还顺利地秘密联系上了外出的耿校长
陈平不免有些紧张,好在刚才和邵冰解说时模拟过一遍,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了总算搪塞了过去。
至于穿越和系统那部分,陈平自然是选择瞒过了。
很多不可解释的事要么归功于运气好,要么就归功于敌人的粗心大意和自身的谨慎处事。
至于聂林在整件事中所起的作用,陈平特地夸大了一些,这样会使事实听起来更加合理。
终于,陈平结束了自己的阐释,鼓起胆子向蒋副校咨询起了整件事的背后缘由。
袁昆刚刚显露真面目并说出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以及后来耿校长与其的对话,陈平正好都听到了。
陈平大抵能猜出袁氏与耿校长之间的矛盾,但是细节部分全然无知,也就不能理解袁氏的屠校阴谋和复仇大计究竟是为什么了。
显然耿校长不可能是滥杀无辜的大魔头,那么袁氏在整个事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陈平还记得邱部长似乎当场认出了袁昆,难道这件事还和他有关?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年份了。
当时他们似乎都强调过四十几年发生的事,袁昆还说过袁家英烈的四十五周年纪念,这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陈平不禁问道:“蒋校长,四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
听到这个年份,蒋钧脸上的表情一凝,顿时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最好还是由你们的理论课老师讲授吧,我一时半伙也讲不清楚。
而且有机会的话,你们可能会更深层地了解到那段岁月。
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当年尚未还没有创办学院的耿校长曾在部队服役,他是亲身经历过那段日子的。
而曾经的袁家,正是当年耿校长所在一部镇压的其中一伙反动势力。
只是”
蒋副校忽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只是没想到当年的余孽竟然在多年后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这就是所谓的后患无穷吧。
只希望老校长他能渡过难关才好他已经在过去付出了太多,本应该有个安稳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