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有苦说不出

白子画没有回答，掌门即将坐化，长留已经十四年没有搭理过俗事了。

此次历练一来确为历练，二来便是荡平长留守护范围内的妖魔鬼怪。

不能用法力，去面对那些妖魔鬼怪，此番历练白子画也明白掌门的良苦用心。

只是若是说了实话，便会损伤长留名声，白子画便选择了沉默。

“好了不说了我们赶紧进城吧”

叶真自然知道这其中缘由，只是故意而为想要看看这现实中的白子画，长留上仙是否真的如影视中那般表现的为了苍生可以抛弃一切！

但是现在看来，心性虽然不错，但说要为苍生抛弃一切，却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城门严查，原本是不能出也不能进的，但白字话被守城官兵呛了一脸唾沫，有些无奈时，叶真翻手用一定金元宝便将整个问题结局了。

见他眼中的墨冰，也就是叶真用那铜臭之物解决历练期间的阻碍，心中便将叶真看淡了几分。

不过刚入了城，白子画的淡漠脸色便越发冰冷。

街道杂乱到了极点，几乎到处都是一片哀鸿遍野，几乎每一家门前，都躺着一些脸色铁青气若游丝的人，叶真看了眼，的确是僵尸所谓，只是道行不高，但吸了这么多人的鲜血，少说也得三天来消化，而那些中尸毒时间长的，不少人已经死了。

看来这僵尸道行太浅，这些人也是最近两天被咬伤，到现在都还未有人变成行尸，否则的话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修仙时代，凡人的性命更是如同蝼蚁般。

又哪里会放任这些被咬伤的人躺在门口和家中惨叫。

“爹爹爹爹你不要死啊呜呜呜”路上，一个衣着褴褛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父亲的脑袋哭的撕心裂肺，而这农夫隐约间漏出的脖颈可以看到，一些紫黑色的印记正在以极慢的速度扩散。

“你叫什么名字？”叶真蹲了下来，面色柔和的朝眼前的小丫头道。

然面前的小丫头似乎被吓坏了，根本没有搭理叶真，只是不停地哭泣。

“好了别哭了，你爹重的尸毒还不算深，现在还有得救，你先站到一旁”叶真轻语，说着，右手一翻，指间便多了一掌符篆。

“墨冰，我们修仙之人下凡历练期间是不能使用法力的”白子画皱眉抓住了叶真的手腕，虽然叶真不是长留而是蜀山的人，但蜀山一直唯长留是从。

况且这是修真界的规矩。

“下凡”

叶真心中轻笑，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做仙人了。

“放心吧，这符篆在下山前已经被注入了灵力，连口决都不用念，但严格来说也算变相使用了法力”

叶真收回符篆起身，轻语道“那么你这个长留大弟子，面对人命，是觉得规矩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白子画瞬间皱起眉头，因为叶真将他长留弟子的身份讲了出来，但规矩和人命放在眼前白子画迟疑了。

小丫头停止了哭泣，古代的小孩都早熟，特别是穷苦人家，小丫头虽然只有十岁大小，却也听懂看懂了什么，毕竟再过两年就要嫁人了。

听过刚才的话，小丫头知道眼前这个帅哥哥和那个阻拦帅哥哥的坏人都是神仙，想要伸手拉叶真的衣服却又不敢。

突然跪在叶真面前，一边重重磕头，一边央求着“求仙人救救我爹！求仙人救救我爹！”

只是一下，小丫头脏兮兮的小脸便流下了鲜血，待三下过后，叶真双指将一张符篆点在了小丫头眉心，金光一闪，磕破的额头便完好如初。

“你起来吧，相遇即是有缘，我救你爹爹”叶真柔声笑道。

“多谢仙人”小丫头还想磕头，但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止住，连下跪都无法办到。

“墨冰！”白子画皱眉，心中有些不悦，如果叶真用符篆救这将死之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用符篆抚平眼前小女孩的伤口就不觉间，白子画便将出自蜀山的叶真当做门下弟子来看了。

虽然他也想出手救治，但无规矩不方圆，长留门规如此，如若他人都像叶真一样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叶真如此修为，在蜀山地位必定不低，更是要以身作则才是。

无视了身后白子画纠结又责怪目光，叶真将躺在地上的农夫拉倒路边。

一掌护身符点在农夫眉心，淡金色波纹稍稍扩散，随后一张破魔符隔着麻布被指尖点在小腿出，伴随着黑紫色腥臭血气被破魔符吸收，农夫脸上的青色正在极速消减。

“破魔符如此刚烈符篆，接触邪气却未立时爆发，这墨冰在符篆一道造诣的确很高”白子画脸色虽然淡漠，但双眼却是金光一闪。

几个呼吸的功夫，破魔符金光暗淡，且隐约有些黑紫色纹路，指尖一抖，符篆无火自燃，最终连同吸收的邪气一同化为虚无。

“我没死？”农夫悠悠醒转。

待得知是叶真救了他一命，便拉着小女直接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在能力范围内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修行的一部分”叶真微笑道。

同样素衣若仙，但微笑起来的叶真，却让人更加让人亲近，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然和谐，而身旁的白子画，那脸上淡漠的表情，生人莫近的气质，让人连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农夫又跪在了地上，诚恳的道“仙人！小民有一事相求”。

“你且说说看”坐在长板凳上的叶真手肘放在桌面，手背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身旁的农夫。

而白子画则是坐在叶真另一侧的板凳上，同样疑惑的目光看向农夫以及叶真，他有些好奇农夫想要求什么，荣华富贵吗？

而叶真又为何要听这凡人所求，救命之恩已是天大的恩情，这农夫竟然得寸进尺，如若换做自己，怕是会一言不发直接离去。

“仙人！小民斗胆，请问仙人需不需要打杂的丫鬟？”农夫期待的道，瞬时将女儿拉的跪倒在叶真面前。

寻常人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位仙人，如此机会，农夫即便愧疚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但还是讲了出来。

小丫头也是聪明，倒头便道“求仙人收了果果吧，果果会洗衣做饭，劈柴挑水，所有活计果果都会做”。

想了片刻，叶真一指点在小丫头眉心，轻语道“你资质的确不错，如果你能将我偶然间得到的这一本凡间武学修炼大成，两年后可以去参加蜀山参加收徒考验，若能通过，你便是蜀山弟子”。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缕紫金仙光从叶真指尖没入小丫头眉心，农夫拉着自己惊呆的小女儿赶紧磕头。

“仙人求求你救救我夫君吧！

“仙人”

在叶真救治农夫之时，所使手段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眼见农夫当真痊愈，此处一下子便被人们围了起来。

此地异像同时也将巡逻的官兵吸引了过来。

“你真的能治好这种瘟疫？”脸上缠着布巾的官兵首领皱眉道。

“可以，不过还要劳烦你维持一下秩序”叶真轻语道。

统领点头，一挥手，手下立马行动起来，其自己则是紧盯着叶真，如果叶真是骗人的，在这种时候，绝对要当场斩了叶真！

很快，所有伤着开始有序的朝叶真这里运来，只是让叶真有些无语的是，那些已经死了的人竟然也给拉了过来。

虽然一叶真的能力，也能让其复活，但这些人的三魂已经消散殆尽，费那么大的功夫去复活真的划不来。

“墨冰，你可要想好了，虽然我心中同样不忍，但如若是一人也就罢了，眼下这么多人，如此这般违背规矩，虽然于心不忍，但我还是会上蜀山让清虚掌门找你问罪”在叶真即将开始时，白子画最后一次拦在了叶真面前。

“已经想好了”叶真浑不在意的道，接下来，便开始着手祛除尸毒。

见状，白子画推到一边不在言语，心中无时无刻都在遵守的规矩让他无法出手救援，但有叶真便可，能够不阻拦已经有些违背本心，待此间事了，白子画下定决心必须要向清虚道长如实禀报此事，然后再为叶真求情。

既圆满了需要遵守的规矩，又能让眼前墨冰的善良得到回报。

只是因为叶真最初将白子画出自长留的事情讲了出来，俗人自然不知白子画心中想法，只知道眼前这两位仙人，一位来自长留，一位来自蜀山。

蜀山那位仙人出手救他们性命，长留那位无动于衷，甚至还想阻止蜀山那位仙人，议论声与鄙夷的目光又怎能瞒得过白子画。

不过其也是有苦说不出，在长留上代掌门整天规矩以及死板教条的熏陶下，能够不出手阻止叶真已经算是胆大了。

但人太多了，祛除了几人体内的尸毒，看向街道上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少说还有数千人，若是一个一个来，即便天黑也做不完。

些微思索，叶真想到了对邪魔煞气有着极大克制的先天八卦大阵，便让人空出一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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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你去砍一些木头，找一些金子，弄几缸清水，点燃一堆大篝火挑几担干燥沙土”叶真直接朝官兵头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