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想起这年多时间,数十次濒临死亡,各中凶险,若是让叶真再来一次,怕是就没有这般好运。
将最后一坛美酒放于地窖,叶真朝身旁站立不安的大雕微微拱手,笑道“年多时间,幸得雕兄为伴,每日倒也有趣,此番离去,给雕兄准备一窖之酒,告辞!”
话音落下,脚步轻迈,人便出现在庭院之中。
“雕兄,后会有期!”
大雕不见了叶真踪影,急忙展翅去寻,待到了庭院,却只听到一句后会有期。
三人从天而降,落在一处偏僻之所,。
迈步向前,不一会便看到了一座大城,伟岸高耸,不过小叶青没有震惊。
毕竟临安府比这座城要大好多倍的。
只是好奇的看着城门上的刻字,稚嫩道“主人,我们来开封府做什么?”
叶真面色平静的道“这都城开封府是与大宋交界之城,也是大都的都护城,鱼龙混杂,反而更方便看出一些东西”。
与主人心意相通,再加上神农尺自己也有猜想,便道“主人是想在这鱼龙混杂之地,了解大宋两年来之变化?”
叶真点头,道“不错,临安腹地那边倒也不担心,这里地处偏远,政令最是难以达到,也是最容易看出问题所在”。
三人朝城内行去,看守城门之人也是贼精,叶真三人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人家出身,却是看都不看一眼,赶紧放行,生怕惹出什么麻烦。
而其后那些一看便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如不给一些好处,却是连城门都进不去。
叶真挑了一家熙熙攘攘,人数较多的客栈下榻。
刚入座将饭菜点完,便听闻邻桌子一些江湖侠士说的热火朝天,而内容还刚好和他有关。
但刚开始还说了些好听的话,其后便是各种编排埋怨,其苗头,便是叶真颁发的六项通告!
叶真面无表情,自斟自饮,看不出喜怒,神农尺眉头微皱,而小叶青便忍不了了,便要拍案而起,召唤大锤,将这几个胆敢背后编排主人的家伙砸成肉泥!
但想法刚生,便被叶真按下。
小叶青气呼呼的道“主人颁发的六策,每一策都是造福于民,让他们这般编排,小叶青忍不了”。
叶真放下茶杯,淡然道“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叶真心中隐隐生出怒气,不过却不是对这几只蝼蚁而是对当地衙门,以及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然而话音刚落,想要继续倾听的想法便已落空。
却见一身后背负长剑,怀中抱着拂尘的老道士,突然起身,朝着出言之人,呵斥道“皇上发此六策,皆惠之于民,那些只图眼前之乐,将分发所得之土地贱卖,却是好不知羞!”
“然这只是少数,自从皇上颁发六策,大宋发展如同天助!”
“其一!史弥远通敌卖国天下皆知,皇上能将其斩杀,却是大快人心!”
“其二!慈幼局一出,活了我大宋境内多少孤童,当真功德无量!”
“其三!银物局老道虽有诸多不明之处,但天下金钱流通之速快了不少,百姓家竟也比往常多了许多过活金银,此乃皇上大智!”
“其四!众生平等,不再有三六九等之分,其五!那格物局不好评说,但所出之物,每一项都对我大宋百姓有利!”
“前几策倒也罢了,这最后一策却是活了多少百姓,给了多少百姓一条生路,尔等竟然还在此编排圣君!”
说罢,老道士怒发冲冠的模样看的小叶青都为之愣神。
而叶真则是比较惊讶,心道“原本对全真派印象不好,却不曾想这全真派竟是第一个响应武林人士登记在册之法,更是在外这般维护自己”。
忽然,老道士拂尘一甩,满脸怒气的道“观你四人皆无身份腰牌,怕是什么强盗匪类,再敢如此编排皇上,我王处一说不得便要为武林除了尔等这些祸害!”
四人听到王处一大名,惊呼“竟然是全真教王处一,我们走!”
叶真微微诧异,没想到这王处一在江湖上名头竟这般响亮。
见那编排皇上的四人匆匆而去,王处一冷哼一声,收了拂尘和架势,便重新坐下饮酒。
不过看着四人背影,神农尺美眸之中原本黑亮的眼瞳,却是忽的绿了一下。
随后,叶真三人,却是在中午之时,赶到了方才话题中心,一座名为小李镇的地方。
但刚一踏入镇中,便有无数衣衫褴褛之人端着饭碗,拿着布袋,急匆匆的朝某个方向奔去。
叶真拉住一人,便道“老丈,尔等这般着急,所为何事?”
老者心急,便急忙道了句“李家正在发善粮,去完了就没有了!”
说罢便匆匆而去。
小叶青惊奇道“主人,没想到这边境之地,还有这般善人”。
叶真耳朵微动,嘴角却是露出一丝不屑之意,轻语“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或道听途说,甚至亲眼所见,都不一定真实”。
说罢,叶真便跟朝那所谓李家而去。
小叶青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道“看见看不见的都是假的?”
倒是一旁的神农尺闻言轻笑,柔声道“等你长大,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便会明白主人所言”。
到了李宅门外,一个不大的摊位前,呈现在叶真面前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孩童衣衫褴褛,手中拿着破碗。
大人手中则是拎着满是补丁的布袋,眼巴巴的望着摊位,以及对那些已经领到米粮之人的艳羡。
目光划过,最终落在摊位后方,那里站着一位县令,以及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此时二人好似正在说些什么。
然这些话去一字不落的传至叶真耳中。
“王大人,这可此可多亏了您啊,不然的话,草民收这些贱民土地之事,怕是要被前些日的巡查使发现了啊”。
县令冷哼一声,心道“如果不是怕没了你这头肥猪,本县令又怎会冒这掉脑袋的风险给你打掩护”。
心中虽如此想,但面上却带着笑意,道“小李啊,你要牢记,田地之事,本县令什么都不知道,下面这些贱民,也要好生安抚,知道吗?”
李老爷心中暗骂,表面却是一副卑躬屈膝,言听计从的模样,连连保证,过后一定会好好去看望王大人。
突然!人群中不知为何,忽然骚动了起来,转而又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群殴。
李老爷脸色难看,倒不是害怕这些人闹事,而是除了这档子事,身旁这个王县令怕是又要说些什么了。
“来人啊!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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