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是内力之源。要是丹田受到伤害,那么一身内力就算是废了。
木高峰连忙后退,避开秦至庸的这一脚。
“该死。”木高峰心中暗骂,“这个锦衣卫小子太灵活了。还有,他的动作招式出乎老子的意料,不知道用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木高峰混迹江湖多年,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但秦至庸的这几招动作,他是从来没有见过。
秦至庸的平衡能力,相当出色。
木高峰一退,他就站稳了脚跟。
木高峰盯着秦至庸,目光阴狠地说道:“小子,身手不错嘛。老子的回旋刀暗器你都能躲过,真是不简单。你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功?”
秦至庸的拳术,至纯至化,随意一招,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早已经不拘泥于什么门派。他的招式,每一招,必定都符合人体力学。
其平衡能力,柔韧性,弹跳力,都是达到了巅峰。当然,这还是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有了内力,会更厉害。
秦至庸说道:“我这点拳脚,不过是庄稼把式而已。不用在意。木高峰,你就这几招诡异的阴狠手段吗?还有没有别的?要是没有其他手段,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是跑不掉了。”
和木高峰交手几招,秦至庸的心神都是在感知他的内力运转。
内力和气血有些不同。
气血是在血管里流动,为全身的细胞供氧,提供能量。气血和血管,都是实实在在,用肉眼看得见。
内力则是在经脉中运行。经脉在身体里,是看不到的,就算用最先进的电子显微镜来观察,都找不到人体内经脉的存在。内力,是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是一种神奇的生物能量。
如果说血管是高速公路,那么经脉就相当于是空中的飞机航线。空中的航线,不存在,但又是存在。
因此,感知气血的运转和流动,对于秦至庸来说,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和长眉毛交战,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气血运转。
可是感知内力运转,就非常困难。
秦至庸集中精力,只能感知到木高峰内力的大概运转。想要凭借感知内力运转来推导出木高峰内力运行的经脉路线,有点不可能。
秦至庸暗道,看来,想要研究内力和真气,光靠与人交手,是不现实,还是要收集内功秘籍才行。
木高峰冷笑道:“锦衣卫小子,你拳法厉害,老子承认。可是想要抓住老子,你还嫩了点。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秦至庸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说道:“有志不在年高。你木高峰活了一大把岁数,也没有厉害到哪儿去。”
木高峰一愣,嘎嘎笑道:“但是老子杀的人多。锦衣卫小子,你身上没有一点杀气。你不会告诉老子,你没有杀过人吧?”
秦至庸身上的气息朴实无华,像是个普通人,没有一点练武的痕迹。要是不出手,谁能想到他是一位绝世高手?
秦至庸说道:“我的确没有杀过人。”
木高峰眼中的精光一闪,一剑向秦至庸刺去。驼剑刺到了一半,突然变招,攻向了孙茜。
林平之惊呼道:“秦公子,小心木驼子,他要攻击孙姑娘。”
秦至庸眼中没有丝毫惊慌。他脚踏步法,移形换位,像是蜘蛛狩猎。
正是王超的蜘蛛踏水身法。
秦至庸要模仿别人的身法招数,是轻而易举,可以模仿个九成九,并且最后加入自己的武术理念,形成自己的风格。
为了救孙茜,秦至庸使出了全力,把身法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木高峰震惊道:“好快。”
秦至庸挡在了木高峰的前面,一掌拍出,周围的空气产生了扭曲。木高峰没有感觉到内力波动,但是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秦至庸的这一掌,没有用内力,而是用了拳术中的罡劲。
木高峰腰间有一把弯刀。他抽出弯刀,挡在了身前。
嘭。
秦至庸的掌力拍在了刀面上。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居然带着无比刚猛的力道,弯刀被震成碎片。
木高峰吐出了一口鲜血,借着反震力道,施展轻功向后倒退而去。
“锦衣卫里什么时候出了如此厉害的年轻高手?”木高峰有些骇然,没有了争斗之心。他觉得,秦至庸的武功,起码能与少林寺和武当山最顶尖的高手比肩。
这样的高手,木高峰自认招惹不起。
他更加迫切想要得到林家的剑谱。
施展轻功后退的时候,木高峰还看了林平之一眼。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带走林平之。可惜,有秦至庸在,他没有机会了。
遇到秦至庸,木高峰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侥幸。
木高峰的身体好像不受重力影响,直接飘到了后面五十米左右的大树上。
秦至庸说道:“好俊的轻功身法。木高峰,你对内力的运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一个虎扑,最多可奔袭十丈的距离。用上内力,跳跃七丈高,已经是我的极限。你修炼的内功心法,肯定很高明吧?”
秦至庸对内力的运用,太粗糙,轻功比不过木高峰。
木高峰盯着站在下方的秦至庸,有些心有余悸。
刚才那一掌,真可怕。
要是自己的内力稍微弱一点,怕是就死在了这锦衣卫小子的手里。
木高峰说道:“老子修炼的内功心法,当然是江湖中的一流秘籍。”
秦至庸说道:“木高峰,你爬那么高干什么?是不是不敢下来。你不是说要杀我这个锦衣卫吗?来啊。”
木高峰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哈哈笑道:“老子知道了。你小子力量强大,招式精妙,但是轻功不行。否则,你不可能不追。小子,我记住你了。你给老子等着,我早晚会杀了你。”
木高峰施展轻功,踏着树尖,向林子里飘去,很快消失了踪迹。
秦至庸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的战斗经过。尽管没能感知到木高峰的内力运转情况,但是秦至庸还是获得了不少内力运用的信息。
秦至庸的优势是心境高,身体素质强大,善于学习和吸取知识。
劣势则是内力运用效率低下,轻功和木高峰这样的高手相比,有着很大的差距。
以秦至庸的猜测,余沧海的武功剑术,怕是比起木高峰还要硬朗一点。不用心灵力量来施展催眠术,余沧海施展轻功逃走,自己可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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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至庸已经决定,不用心灵力量来对敌,那样会形成依赖。心灵力量,只能用来温养精神,增强心理素质,提升心境。
维护朝廷律法,为福威镖局几十口人命讨回公道,秦至庸用内力和刀术,相信同样可以做到。
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秦至庸都必须入乡随俗,融入其中。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到这个地方的人文情怀,才能学到各种学问和智慧。
若是自以为是,和周围的人文环境格格不入,遭受到他人的排挤,那么想要学东西,就非常困难。
当然,儒家修身心法,是根本,绝对不能变。
秦至庸希望能弄清楚内力的奥秘,并且把内力修炼到巅峰。或许这样对促进身体进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秦大哥。”
孙茜的声音让秦至庸回过神来。
秦至庸对孙茜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茜儿妹妹,没事了。”
孙茜问道:“秦大哥,你没受伤吧?”
秦至庸说道:“没受伤。木高峰内力深厚,手段诡秘,但是还不足以伤我。”
孙茜点头道:“那就好。”刚才秦至庸和木高峰交手,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秦至庸没有受伤,她才算是真正的安心。
林平之说道:“秦公子,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塞北明驼’木高峰都败在了你的手里。你我相识数月,我今日才知道,秦公子你是一位武林高手。”
秦至庸说道:“少总镖头过奖了。没能抓住木高峰,他就不算败。”
林平之说道:“可是木高峰吐血了。”
秦至庸笑着说道:“他是被我的掌力震荡,内脏移位,吐了口血而已,小伤。木高峰逃走,咱们不谈他了。少总镖头,你还没有吃饭吧。来,咱们一起吃点。”
林平之早就饿了:“多谢秦公子。”
………………
吃饱喝足,继续赶路。
林平之和秦至庸坐在马车前面,孙茜坐在马车里。秦至庸手里挥动着马鞭,骏马缓缓前行。
林平之问道:“秦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秦至庸说道:“去开封,见一位神医,为茜儿妹妹治疗腿疾。”
林平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秦公子,你是真的打算为我福威镖局的几十口人命讨回公道吗?”
秦至庸点头道:“当然。我是锦衣卫,拿着朝廷的俸禄。查案,将凶徒绳之以法,为民伸冤,是秦某的职责所在。尸位素餐,升官发财,非秦某所愿。”
林平之说道:“秦公子,我相信你。谢谢你,让我知道,除了我林平之,世间还有人关心福威镖局的几十条冤魂。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亲自手刃仇人。秦公子,请你教我武功。”
秦至庸看了林平之一眼。
林平之的眼神深处,充满了仇恨。
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想要拔出,绝非易事。至少,秦至庸现在的心境修为,化解不了林平之心中的仇恨。
秦至庸说道:“教你武功没有问题。少总镖头,我希望你的光放长远一点。报仇之后,你想过怎么活吗?”
林平之一愣。报仇之后?这个问题,自己没有想过。父母被青城派抓走,福威镖局被灭,自己侥幸逃过一命,现在自己的心理,只有“报仇”这两个字。
秦至庸说道:“仇恨,令人心灵扭曲,令人痛苦。时间还长,你可以想一想以后怎么活。明天早上,我正式教你拳法。”
孙茜说道:“秦大哥,我也要学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