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从高空跌落而下,一举摔落至布满尖锐砂砾的地上,陈时连续在地上几个翻滚,随即站了起身。
举目四望,果然和他刚才在高空所见到的一样,比之前他在平行世界的末日还要荒凉,简直和火星地表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儿当然不是火星,真要是火星的话,他可能已经缺氧死了。
此处氧气虽然很稀薄,却还是存在,但也不知晓空气中还有什么其它气体,陈时不敢以身试验,真的把伽马战衣褪去。
“……”
左右环视,光秃秃的大地上除了那座悬浮的红黑棱锥体外,基本空无一物,而抬头去看,天空那缺了一块的黑色旋涡,绝对是最为醒目的区域,那里应该就是他穿过来的地方?
所以,之前对着大坨坑洞进行试验,吞噬了所有电磁波的玩意,就因为是这种时空穿梭?
那么,其余四座坑洞,是不是也打穿了时空通道了的?
陈时沉吟片刻,要想重新返回地球,恐怕只能经由时空通道才行,然而时空通道的位置有点让人尴尬,那数千米的高度上面,他要怎么才能上去?
这儿又没有少女在身侧,超念力也借助不到,若是高度在几十米左右,他还能凭借全力纵身一跃,几千米那就太远了,再穿一件伽马战衣也不行啊。
“只能往那边去看看了。”
陈时侧头望去,在遥远的天际线上,红黑棱锥体是那么醒目,几乎无法忽视的存在。
打定了注意,陈时便向着那边快步走去,他不敢继续在这里耽误,一望无际的红褐砂砾地,也代表了这儿没有任何水源和吃的,他能挺多久?最多24小时后,他就会因为缺水而大幅度降低体力,只需两三天时间,他将失水而死。
不,可能用不了那么久。
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个问题。
在这里,他不能小便。
对啊,小便就需要和外界环境接触才行,而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下,让身体与外界接触,那是极为冒险的做法。
偏偏越是这么去想,陈时越发感到有点想小解了。
“这可真的是……”
陈时一阵头大,急忙加快步伐,几乎化作黑影向着前方奔行。
别看那座红黑棱锥体看似很近,实则实地距离少说有十几公里,因为氧气稀薄的缘故,陈时比平时更容易劳累一些,等距离逐渐接近,竟然剧烈气喘了起来,换做在氧气充足的地球和新地-36号上是绝不可能的。
“等等……这地方的氧气含量恐怕比我想象的更少。”
陈时忽地想了一件事,伽马战衣穿在身上,可不止是能过滤对人体有害的毒气,还能自动平衡氧气供应,即哪怕在高原空气稀薄的地方,氧气分压不够,也能自动提取氧气浓度供他呼吸的,避免缺氧。而在高体力活动时,氧气含量还会进一步稍微提升一点。
这之前他是体会过了的。
是以他几乎从未体验过氧气不足的情况。
现在连伽马战衣都几乎收集不足氧气,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此地空气要么太过稀薄,要么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极低,低到伽马战衣也难以为继。
考虑到刚才降落的速度,陈时感觉这儿的重力、气压和地球差不多,那么很可能就是单纯的空气中氧气含量很低了。
低到多少程度了?
是15?
还是低于10?
在没有一个科学仪器测算下,陈时也不知道,他只能根据身体的反应来知晓大致是好是坏。总而言之,剧烈运动下的确会比在地球上要劳累许多,但只要是站着不动,呼吸也不会太过困难,有点像是在快走的呼吸节奏。
所以,哪怕这鬼地方气温都和地球差不多,普通人类不借助工具,也不可能在这地方生存下来。
到了。
陈时抬着头,站在距离红黑棱锥体不远的距离上观察,更能感觉到这座庞大人工建筑带来的震撼。要说在新地-36号上,他已经见识过了不少夸张至极的人工建筑物,可单说震撼度,这座红黑棱锥体依旧能排进前五的位置。
平缓着呼吸,陈时爬上了一座砂砾丘陵,却忽地愣住了。
眼前这座不高的丘陵,实际是针对他来时的方向,在往前的方向上面,则变得陡了许多,延伸下去数百米,则是一片数公里的小型盆地。
仅是盆地的话,也不可能让他忽然愣住,而是盆地之中,竟然有遗迹?
那是被砂砾掩埋了大半,但依旧还看得出来的拱形石门,与雕刻而出的奇异石像、道路痕迹,似乎是某座城市?
对了,红黑棱锥体在地球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还打开了一个时空通道,那么目的何在?就仅仅为了来到一座荒无人烟的陌生星球吗?
这要真的是地外行星,肯定是有人烟存在的。
这个人烟,很可能就是地外生命。
陈时滑下陡坡,快步走进了遗迹所在的区域。靠近了过去,他能更清晰看到这座遗迹的模样,那些被砂砾掩埋了一大半的石像,当然不是人类的雕像,而是奇异生物的雕像,陈时从没见过,要说真的复活过来,那和异种也差不多,反正都是狰狞可怖的模样。
这样的石像在这座遗迹内并不少见,除此之外,就是高耸的半圆拱门了,采用了未知的石料制成,上面被风沙侵蚀了许多符号,也不知是什么含义。
他漫步在这座遗迹内,就仿佛一名考古学家来到了一座远古荒废城市内般,茫然中带上了一丝凝重。
渐渐的,他走到了遗迹的中心位置。
那是半塌下来了的建筑,有着极为粗壮的石柱雕像,却大多崩塌,导致屋顶也随之倾斜,走入进去时,一地的砂砾,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兴许是在新地-36号见识过太多类似的玩意了,陈时对此并无多少兴趣,在这周边转了几圈,估摸这座遗迹的历史没个几千年那是不可能的,是而都几千年过去了,还能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