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其实可以分为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
新体系对两者都施加了重大、颠覆性的影响与改变。
这种改变是循序渐进的,由浅入深的,受时空震荡这一基本需求的影响,必定会像涟漪扩散一样,深入到世界和人类世界的方方面面。
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无论是存在的,还是只在人的意识中的。
无论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
只要它是世界和人类文明的一部分,就必然要受到新体系的重新定义、容纳和改造。
这是时空震荡的基本要求和性质所决定。
从马亮将新体系带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必然会发生。
那么,现在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更真实和贴切的理解,祭坛之上的这座雕像所代表的意义和成因。
新体系对物质文明的改变可以说随处可见,且不去说它。
就说精神文明。
以前我们常常听说,客观事物不依人的主观意识所改变。
现在这句话就不一定正确了。
为什么?
在灵性信仰法则即将生效的前夕,人的主观意识和主观世界,借助灵性这根拐杖,有了改变客观事物和现象存在的基础。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所有原本只存在人的意识、想象中的事物,都有了诞生并影响和改变客观事物与现象的基础。
兽灵只是其中的一类产物。
但绝不仅仅只局限于兽灵。
那么,基于这一点,接受程度最广、最深入人心的上帝、耶稣、玉皇大帝、孙悟空等等,会不会在某一天,“砰”的一声,从石头里面炸出来呢?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只是人们对它们的定义太高级了,要实现起来太困难,也许现在全世界大部分灵性“功率”集中到一起,才能产生一个齐天大圣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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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个条件满足,新体系中也没有它的位置,途径和序列也无法将之容纳。
如此,从各个层面都将之否定了,它就是再深入人心,也不可能诞生。
所以,可能只能是可能,至少现阶段,它们是不可能产生萌芽的。
但是,齐天大圣不行,难度低的很多、又和新体系契合、能够融入途径和序列中、并且有一定“群众基础”的幻想事物就不一样了。
这类幻想事物有很多很多。
比如狐贞贞(狐妖)。
比如此刻立在祭坛上的这座雕像。
…………
“爸爸,石化是什么?”
马亮复杂的眼神一闪,“听说过美杜莎嘛?”
“美杜莎!?”,小隐一声惊呼。
“现在,上面那个就是了。”
“你是说蛇发、人面、蛇尾,看谁谁变成石头的那个美杜莎!?”
“不错!”
“……爸爸,可能吗,那是幻想中的东西啊!”
“狐贞贞不也是幻想中的嘛?”
小隐张了张嘴,想说,狐贞贞是诡秘种,接着又想到,狐贞贞可不能用简单的诡秘种来形容。
那狐贞贞是什么呢?
即是序列6的【炼金大师】(灵性研究者-超凡辨识者-神秘学专家-炼金大师),又是序列6的诡秘种,既是狐狸,又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既有狐狸的特征和属性,又有不逊色任何的人的智慧。
小隐发现,以往简单的二元区分法越来越不能适应这个世界了。
除了人之外的都是动物。
除了客观存在、感知、触摸和理解之中的,皆为虚幻。
“可,可就算是美杜莎,但,但她也是西方的啊,这里可是华夏。”
“华夏就没有美杜莎的传说、故事、描述吗?你又是怎么知道它的?”
“爸爸,你是说,只要是存在人想象中的,都有……都有……这太荒谬了!”
“你是血族,吸血鬼,现在还说荒谬,不觉得可笑吗?”
“可我是,是,是……”,小隐张口结舌,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了。
马亮叹了口气,说:“不必争论了,上去看看就知道。”
小隐一听就拉住他的衣袖,急道:“不行,太危险了,美杜莎啊,海神的女儿,看谁谁石化。”
马亮哈哈一笑,道:“你可千万别被它吓住了,它要是这么厉害,早就下来收拾咱们了。现在它只是“萌芽”,还没有打破虚幻与现实的界限,真正的降临这个世界。”
“可丑八怪就石化了呀!”
马亮拍了拍小隐的肩膀,“放心吧,我保证短时间内它使不出第二遍。”
如此这般保证之下,小隐才随着马亮既小心又好奇的登上祭坛的台阶。
第二道台阶上,虫母已经变成了一个石质的雕像,它还保持着石化前一瞬间的神色和动作,与祭坛上的那个石质黑影,遥遥相望。
这黑影大约三四米高,依稀可见是一个窈窕的女性。
再仔细看,就发现它人面、蛇身,手持一根造型奇怪、夸张的海神叉,头上盘旋和蜿蜒着细密而纠结的线条,这些线条竟是一条条扬首吐信的蛇!
她的五感极其精致,双眼闭着,惟妙惟肖的就像是睡着了。
小隐躲躲闪闪的从马亮探头出来看,半晌,见什么都没有发生,雕像就像个死物,没什么出奇和危险的地方,才松了口气,从他的身后出来。
“爸爸,你别说,这丑八怪还真和美杜莎有些相似。”
马亮听了笑道:“想把自己调制成美杜莎的样子可不容易,上次我见它,可完全是个虫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亮不答,盯着美杜莎的雕像看了半晌,突然跨上了最后一层台阶,来到巨蛋面前。
“人类,停下!”
小隐就像被电的一般,一跃而起,身形消失的同时叫道:“爸爸,危险!”
马亮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对雕像挥了挥手,“该这么称呼呢,试图从打破虚幻与现实壁垒的美丽女士?”
“我是艾美拉科托福尔西斯,你称呼我美杜莎女士即可。”
“真是美杜莎耶!”,小隐落在马亮身边,惊奇的叫道。
“年幼的血族?”
雕像没有变化,但说不出韵味的声音却产生在周围。
小隐皱了皱鼻子,说:“我是血族,可不年幼。”
“噢,一个渴望长大的小姑娘,还有些恋父情节。”
小隐万万没想到,突然听到这些,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小脸一瞬间就变得通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叫道:“爸爸,这东西太可恶了,快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