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铁轨的围墙是一处五六米宽的窄道,窄道内扔满了各种杂物,碎砖头块和烂木头遍地都是,而且还有很多干了的大便。
这五六米宽的窄道对面便又是一堵高墙,足有七八米高,这样的高墙,没有梯子绳索是绝对不可能翻越的。
几人沿着窄道走了一段,才终于遇到一处两边都是高墙的缝隙,几人沿着缝隙钻了出去,终于来到了一条不甚宽阔的水泥路上。
杨易站在那条水泥路上,打量了一番,才知道刚才穿过的那条缝隙的两边原来是两座工厂,怪不得围墙那么高呢。左边的那家工厂是一家铸造厂,右边是一家化工厂。
工厂前面的这条水泥路大约只有两个车道宽,路面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只丧尸。
这些工厂不知是两个月前就已经废弃了呢还是丧尸爆发之时尚在经营?
杨易之所以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工厂的对面就是一大片断砖残垣,废墟之上,七八台大挖掘机正停在上面,远远地可以看到离他们最近的那台挖掘机的驾驶室内还有一个人影,那人影无疑是一只丧尸。
这说明两个月前,丧尸爆发的时候,这些挖掘机正在作业呢。
在这一片废墟的断砖残垣中,还有一栋两层的独栋民居默默地伫立着,在暮色中,如同一座无法被攻克的碉堡一般。
杨易看着那被断砖残垣包围着的独栋民居,笑了一下,那大约就是新闻里所说的钉子户吧。
杨易沿着那条水泥路走了一段,便来到了那家铸造厂的伸缩大门前,伸缩大门旁有一个大约七八米宽的水泥石墩,上面刻着华新铸造厂几个石刻黄漆大字。
杨易站在门外的水泥路上,抬脚向厂里望了望,竟然看到了有一些丧尸在厂里的空地处游荡着。
既然厂里有游荡着的丧尸,起码说明,这铸造厂两个月前并没有废弃。
杨易扭过头去,看着那暮色中在一片断砖残垣的废墟中默默伫立着的两层独栋民房,目色动了动,他看着身旁的几人,说道:“我们今晚还是在那栋民房里休息吧。”
那栋民房四周一片开阔,只有零星的丧尸在断砖残垣中一瘸一拐地游荡着,时不时会被烂砖头绊倒,他们几人从此处到那民居那里,可以说是毫无危险的。
既然地方已定,而此时已经是暮色四合,再过会儿就要进入黑夜了,几人立马踩着断砖残瓦,向那栋独自伫立在那的民居走去。
几人来到了那栋民居的门前,那民居的墙体上写满了红漆的拆字,墙体旁边已经被挖开颇深,甚至能隐隐看到地基,民居旁正停着一台大挖掘机,挖掘机驾驶室的门打开着,驾驶室里空荡荡的。
杨易看着民居旁的那台挖掘机,目色闪动。
那栋两层的民居还是老式的大铁门,铁门门锁的位置是一扇小门,打开小门,拉开门闩,就可以将大铁门打开。
李奕霖手中捏着两根铁丝,刚想插进铁门小门上的门锁里,小门忽然哗啦一声打开了。
几人俱是一惊。
杨易的眉头一皱,右手已经插进了口袋里,握着了放在口袋里的那把黑色的手枪。
从那打开的小门里,伸出了一张满脸皱纹的苍老的脸来。那老脸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扫了一眼暮色中站在门口处的几人,忽然就将头缩了回去。
接着大铁门哐啷一声打开了。
一个微微有些佝偻的瘦削老人站在了门口,看着几人,笑道:“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变成恶鬼了呢,没想到还能见到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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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口中的恶鬼自然就是指那些咬人的丧尸了。
老人忽然闪身站到了大门的一侧,说道:“还能见到活人,真让我老头子高兴啊。”
杨易愣了一下,老人的意思,他们竟是他末世爆发以来,见到的第一波活人。杨易想了想,此处的荒凉偏僻,觉得老人说得倒并不是不可能。
“如果几位不嫌弃,今晚就让我招待各位一顿吧。你们也陪我说说话。死之前还能再和活人说说话,我这老家伙,死也瞑目了。”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听那老人的意思是想请杨易他们几人吃顿饭了。
余建仁侯健他们闻言,脸色都有些犹豫,不由地扭头看向了杨易。在末世,人比丧尸更可怕,老人虽然看起来面善,但毕竟是陌生人,再说,谁知道这栋民房还有没有其他人。
杨易眉头微微一蹙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他心下也有些犹豫,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杨易随之便忽然便头微微自嘲般地一笑,他发觉他们是自丧尸爆发以来,被丧尸和人心给吓怕了,他们五个人,不仅训练有素,而且各有武器,竟然会对一个老头生出恐惧提防之心。
杨易想至此处,便抬头向门旁的老人,简短地说道:“多谢老翁。恭敬不如从命。”
杨易这样说,显然是应了下来,几人的眼色眨了眨,都闪出一抹警惕。但是,那站在门口处的老人显然对杨易如此说,非常地高兴,脸上的皱纹绽成了一朵花。
杨易说完,便第一个抬脚跨进了大门,杨易跨进门去,站在门口处的老人,微笑着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杨易也轻笑着向老人颔了下首,算做回应,杨易虽然看似云淡风轻,但是他的右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口袋,那口袋里的黑色手枪一只握在手里。
杨易之所以答应了下来,是因为对面的工厂内有不少丧尸,而这里又被拆迁成了废墟,再到更远的地方,恐怕他们赶到天就黑了。
几人见杨易已经走进了院子里,便陆续跟了进来。老人见几人都走了进来,便哐啷一声将大铁门关上了。
杨易站在院子中间,打量着这处宅院。
这民房的院子并不小,而且在靠墙的一侧开辟了一大片菜地出来,种着茄子南瓜白菜等瓜蔬。院子的上方架着葡萄架子,只是已经是深秋的天气,葡萄藤已经叶子落尽,成了一片枯枝了。
老人走了过来,说道:“走吧。进屋坐吧。”
老人说着率先走上了台阶,向堂屋里走出,此时暮色渐褪,天色已经擦黑了,堂屋里面更是黑洞洞的,站在院子里只能模糊地看到里面家具的轮廓。
几人站在堂屋的门口,踟躇着,并没有立刻走进去。
杨易也没有立即走进去,他想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再进去不迟。
但就在这时,堂屋内发出一声脆响,那是老人将打火机打着的声音,接着一抹昏黄的微光将堂屋照得明亮了起来。
原来老人点燃了一支蜡烛。
杨易站在门口,借着烛火,向屋内望去,房间中间是一张大理石桌,两旁是清漆长木椅,最里面的柜台上放着一台老式黑色彩电。
老人点燃了蜡烛便转过了头来,看着门口的几人,说道:“进来吧。陪老汉我唠会儿嗑,两个多月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要憋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