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记早餐

杨易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手机屏幕上是拨号的界面，中间显示的号码正是110，右上角的状态那里一直显示的是正在拨号。

忽然屏幕一闪，回到了按键的页面。

“还是打不通？”杨易的心头泛起一丝疑虑。

整整五分钟时间，他已经了拨了七八次电话，110报警中心的电话竟然一直占线。

“难道现在真有那么多人报警吗？”杨易扭头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

现在正是早高峰的时段，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是急匆匆地赶路，喇叭声此起彼伏，街道的拐角处，一辆电动车正别过了一辆黑色的日系轿车驶向了马路对面，黑色的轿车的司机将喇叭按地像嗑了药的鼓手一般。

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杨易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杨易的眼角忽然瞥见了马路对面他租住小区的门卫房那里，地上的玻璃碴子反射着刚刚照过去的朝阳光辉发出了耀眼的黄光。

“门卫房？”杨易喃喃自语道。

他的脑子中闪过昨晚的那只诡异的野猫，对面房门里的古怪声响，今天早上走廊上的血腥场景和门卫房里忽然走失的保安。

杨易有一种感觉，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他觉得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报警电话一定不会平白无故的这么久打不进去的？”杨易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他的心里莫名的开始紧张，他感到这个看似平常的世界似乎潜伏着某种将要爆发的危机。

“小杨来了啊！今天还是老样子吧。一碗胡辣汤，两个包子，一个鸡蛋……”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杨易的耳边响起，将他从思索中拉了出来。

杨易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他十分熟悉的门头高记早餐，原来他已经走到了自己常吃早餐的铺子门前了。

喊他的正是高记早餐的女店主高翠兰，杨易自从住到了这里，几乎天天早上在这里吃早餐。

高翠兰今年三十岁出头，虽然是女的，但却长得人高马大，前几年丈夫出车祸死了，一家老小，都靠她一个人操持。

高翠兰开得这家高记早餐铺子，因为味道正宗价格实惠，生意一直很红火，一年到头，恐怕比杨易这个重点大学毕业的it男挣得还要多呢。

高翠兰看着杨易一脸茫然地望着店铺的门头，而且脸色十分地苍白，便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孩子不是病了吧？”

直到高翠兰将早餐放在了铺子门口的餐桌前，杨易才回过神来。

“小杨啊，要是生病了，就请一天假在家里休息一天。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高翠兰将搁着茶叶蛋的碟子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杨易苍白的脸色，嘱咐了一句。

杨易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没事，高大姐，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哦。那就好。赶快趁热吃吧。”高翠兰和杨易聊了几句，便去铺子里忙了，毕竟这个铺子就是她一个人操持，现在还不是人最多的时候，再过一会儿，人流就会多起来，她连给客人盛汤的空儿都没有，基本都是客人自己动手，她只负责拿包子，客人们吃完主动把钱给她。

杨易坐在餐桌前的矮凳子上，旁边坐得是一个中年的大叔，皮肤黝黑，看起来非常的忠厚老实。

皮肤黑黑的中年大叔，往里面挪了挪凳子，给杨易多腾出了一些空间来，杨易感激地看了中年大叔一眼，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包子鲜美的味道让杨易心头一震，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也许根本是自己多虑了……不要多想……”杨易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将两个包子风卷残云般的吃完。

杨易将茶叶蛋剥好放进了碗里，准备就着那碗胡辣汤吃完。

就在这时，噗通一声，坐在杨易斜对面正吃早餐的一个女的，忽然斜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而且身体不住地抽搐着。

杨易抬眼向那女的看去，那女的一身灰色的职装，紧身短裙下是一双修长的穿着白色丝袜的性感美腿，那双性感的美腿以某种节律相互摩挲抖动着，坐在餐桌前的几个男的都看直了眼睛。

只是她的长发遮住了脸，无法分辨出年龄。

“这……怎么了？”

“好像……是……羊癫疯吧？”

“羊癫疯不是会口吐白沫吗？”

正吃早餐的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那女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

高翠兰忽然从铺子里探出头来，她正端着几笼包子，准备往蒸锅上放。

“愣着干什么？没见过羊癫疯发作啊？快拿筷子卡住她的牙，别让她咬住自己的舌头了。”高翠兰望了一眼那倒地抽搐的女的，冲门外嚷道，她的目光似乎是有意识地瞟向杨易，毕竟杨易离那倒地的女子的位置最近。

高翠兰在心里暗骂晦气，大清早便影响她做生意。

杨易从桌子上的筷筒里抽出了一支木质的红木筷子，准备按高翠兰说的，将筷子卡进那女的嘴里。

但是，当他准备蹲身下去时，却忽然停在了那里。

杨易注意到那倒地抽搐着的性感女子，虽然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但是依然可以从她长发尾端露出的脖颈处看到，那里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管，那青紫色的血管异常绵密，如蛛网一般，而且正在不断蔓延，已经蔓延到了她上衣开着的领口处，原本雪白的肌肤正一点点被那青紫色的血管所吞噬。

要不是昨晚和今天早上已经发生了许多异常的迹象，仅仅是此时这些正蔓延着的青紫色的血管并不足以引起杨易的警惕。

但是杨易的脑中立刻就回闪出了昨晚在地铁站终点站，那个坐在座位上低着头，诡异颤抖着的西装男人。

杨易下意识地便往那女子的手背上望去，那女子的手背上已经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管，比脖颈处的还要细密，而且那血管的颜色正在逐渐地变为灰褐色。

杨易心里一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大脑里闪过一般，所有的疑点瞬间连成了一条可以互相佐证的线。

杨易大惊着扔掉了手中的筷子，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倒地抽搐着的性感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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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离她远一点……”杨易忽然冲着人群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