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公子可是在此在等什么人吗?”高长老硬着头皮说道,声音说出之后,才发现喉咙中的干涩。
即便他在不想面对苏楚,身为华山派的最强者,也不得不站出来。
“是啊,在等人。”
苏楚居高临下,脸上带着笑意,一副很和善的样子看着他们,仿佛老朋友相见一般……
“现在等到了,也算是没有白浪费我半天时间!。”
苏楚说第一句之时,华山高矮二老脸上不自禁浮现一抹喜色,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这位杀神并不是特意为了他们华山派而来。
可听到后面的话之时,才知道对方是戏耍他们,但是清楚知道双方实力只见的巨大差距,华山派两人根本不敢翻脸,只能抖动着脸皮,强行堆起笑意,试探着说道:
“呃,听闻李公子所言,似乎在等我们华山派,当年鲜于通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知近期我华山派可有得罪的地方?”
这番话可谓是将态度放的极低,不低也没办法啊,他们可不想得罪这个杀神,若是别人或许还会忌惮六大门派的面子,但是眼前这位可绝对不会在乎将华山派的名头……
苏楚轻轻一笑,也不见如何动作,身体年如羽毛般飘起,落到华山派前面,看着脸色僵硬的两人,脸色一沉,毫不留情说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座有怨?今日本座专程至此,不过是通知你们华山派一件事情罢了。”
苏楚隐没数载,江湖风云早已被其他人物占据,但是当年威震天下‘血魔’之名,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忘却,华山派中一些年纪大的弟子,刚开始听到李恒的这名字,还未感觉到什么,但是在苏楚如此嚣张和漠视的态度下,在加上本门两位老祖脸上怒火和憋屈的模样,不得不让他们回想到什么……
最起码,他们清楚,眼前这位要真的是那位李恒的话,他们华山派,在这位的眼中确实不算什么,口气傲然实属正常。
一些机灵之人想到这里,不由得感觉到不安至极,立即悄悄挪动几步,试图用周围的师兄弟掩住自己的身体。
即便他们知道这不过是掩耳盗铃,但是终归有些自我安慰不是嘛……
当然,一样米养百样人,有聪明的,自然也不会缺少蠢蛋。
一些仗着华山派名头,妄尊自大惯了的,又恰好见识浅薄,并没有听过李恒名头的华山弟子,见到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竟然怎么嚣张,那怎么能忍?
蔡子明就是其中之一,仗着华山二老就在眼前,根本无所畏惧。
认为这绝对是他表现的好机会,立刻拔剑在手,跳了出去说道:“此人竟敢对师父出言不逊,弟子愿代您教训于他。”
“不……”
华山二老闻言立即面色狂变,矮长老刚来得及说出‘不要’的‘不’字,就看着他的宝贝徒弟一跃而出用长剑指着那个杀神的鼻子,喷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华山派不敬,我华山蔡子明今日便来教训你这个狂徒。”
对于蔡子明来说,他是在鲜于通死之后,才被矮长老收为徒弟,仗着师傅嚣张跋扈惯了,并且李恒的名字在华山派一直被列为禁忌,从不允许提前,在加上这些年,李恒有意低调,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李恒的事迹……
而他对面的苏楚,这回可真的是一脸的愕然。
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怪异,以前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别人指着鼻子骂?
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对于这个胆子大过天的年轻人,苏楚根本就不认识,到底是从哪里跳出来的逗比?
就在苏楚微微有些讶异之时,与蔡子明一同进退的华山四剑中的另外两人,也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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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中途看到了师傅铁青的脸色,心头忽然一寒。
似乎,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过,转过头看到对面的黑衣男子,那张与他们相差不大的脸庞,心中顿时一定,一个年轻人而已,他们背后有数百华山弟子,这种刷声望的机会,可是千载难求啊……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些蠢货,做着一些蠢事,却洋洋自得,自以为是聪明人。
恰好,苏楚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尤其是他们将蠢用在了他的身上……
蔡子明三人齐齐一跃,三把长剑封锁苏楚上中下三路,急刺而下,咋一看去,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住手!”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华山二老则是看的亡魂大冒,立即大吼道。
其中矮长老眼看他这三个弟子就要闯下大祸,顾不得许多,紧随其后跃起,当然不是想要对苏楚出手,而是阻止他那三个弟子……
苏楚见此则是眼中微微一亮,原本不过是想要随手解决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而已,见到后面的矮长老,顿时招式一变……
只见苏楚出手之后,周围宛如天变一般,只见他周身真气闪耀而出,传出虎啸鹰啼震耳欲聋之音,血色罡气化作苍鹰般神韵之相,浮现在他身上,一爪探出……
其鹰爪直接撕裂眼前的一切,蔡子明三人的精钢长剑在这一爪面前,毫无阻挡作用,直接崩碎,倒卷回去,三人脸上刚刚来得及浮现惊恐之色,便永远失去了意识。
罡气化成的鹰爪穿过三人后,便将他们身后的矮长老抓在手中。
“不要……”
丝毫不理会华山派众人的哀求和惊恐之色,苏楚高抬的右手虚空一握,便见到那个被抓在血色鹰爪中的矮长毫无挣扎之力,瞬间被捏爆,鲜血四溅……
高长老此时的心里已经是一片冰凉,望着脚下矮长老死不瞑目的脑袋,又对上苏楚那双依旧淡漠的双眸,他顿时升起一阵心力交瘁的感觉,明白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即便没有回头,他也能够知道身后的弟子必然早已士气全无,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别说那些普通弟子,就连经过无数次风浪的他都措手不及。
但高长老身为华山派身份地位最高之人,不得不迎着头皮站出来,眼中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和浓浓的恐惧之色,一字一句道:“李公子,今日可是来灭我华山派的?”
眼下华山派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他已经顾不得矮长老的死了,眼下只等着对方的回答。
若是,他就算自知必死,也会拼死一搏,绝不会束手就擒。
若不是,他也不会去为了已经死去之人,搭上整个华山。
当敌人强大到让你感到绝望之时,报仇什么都已经是次要,甚至心中已经不敢在向着报仇之事,当务之急是该如何活下去……
苏楚闻言不屑的一笑:“你太高看自己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区区一个华山根本不值得他出手,要不是华山派之人不知死活的挑衅,他根本懒得理会……
高长老闻言在松了口气同时,脸上满是复杂之意,不禁为他师弟感到不值,竟然为了三个不孝弟子,搭上了自己的老命……
至于报仇,他已经没有丝毫这种想法,若是能报仇的话,当年鲜于通死时,在华山上就已经报了。
而今天,双方间的差距已经让他一眼看不到尽头,只要眼前这个杀神不灭了他华山,他就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拼命……
苏楚看着他的样子不屑一笑,点评道:“弟子不肖,完全是师父的责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华山派竟然没有丝毫的长进,在这么下去,就算本座大度,恐怕离除门灭派也不远了。”
对于李恒嚣张霸道的话,高长老却只能陪着笑脸,无论语言还是动作,根本不敢有一点触怒对方的可能!
沉默了半晌,高长老终于再度开口,声音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刚刚之事……与……阁下无关,是……是他们不知死活触怒了阁下,方才有此劫。只是不知道阁下来此,到底有何事交代?”
对于高长老没有选择硬抗到底,背后的那些华山派弟子在感到屈辱的同时,也不禁长出一口气……
当然,其中也有几名不忿之人,但是,看到华山派最强者的态度,只能无奈的捂紧拳头……
而林云嘴角则是浮现一抹不屑的冷笑。
苏楚看着面前低头认栽的高长老,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性质,庞大的真气催动,右手高高举起,并掌如刀,一道充满凌厉的刀光浮现……
高长老紧盯着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握紧兵器的手蓦然一紧,身体瞬间绷紧,差一点反射条件拔出兵刃,但一想到师弟死不瞑目的双眸,双方实力的差距,还是强行忍住……
苏楚高举的手臂瞬间横劈而下,以掌为刀,一道超乎想象的刀气瞬间劈出,斩在两人之间的地面,斩出一道数尺深,丈余长的横沟。
看了一眼刻画出来的作品,苏楚满意的一笑,直接转身而走,口中淡淡的说道:“三日之内,越过此线者,杀无赦。三日之后,去留随意。”
苏楚一字一句的说完,音量从一开始的平和到逐渐加大,最后华山派弟子甚至感觉到,被一个‘意’字震得气血翻腾,耳膜阵痛,难以忍受,只能勉强运气内力,苦苦相抗。
苏楚语气深寒,说完之后,不再理会华山众人,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片刻之间,便消失在华山派众人眼中,只留下滚滚烟尘。
仿佛丝毫不在意华山派之人会不会越过那条横沟?
而高长老等人还在望着那条留下的横沟,久久无言……
相隔一线,却似阴阳两隔。
明明抬腿便可迈过,以高长老为首的华山弟子都是一脸沉默,眉头紧锁,没有任何人敢以身试法,仿佛面前乃是一道吞噬人命的深渊……
林云望着周围一脸黯然的同门,心中不屑的冷冷一笑,走上前去:“师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高长老望着身后一脸被打击的华山弟子,这些可都是未来的希望,如今在见识过苏楚的强势之后,本来还有这借此机会成名的他们,仿佛被一桶冰冷的水当头浇下,产生了自我怀疑,第一次踏入江湖,便遇到了这种事情……
对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点啊!
“叫弟子们原地休整,你跟我来。”高长老吩咐一声后,便拉着林云走到了一旁。
两人来到距离大部队数十米之处,看着一脸颓然的华山众弟子,一刻前谁能够想得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云,你立刻带领一半弟子转头回华山,在此战没有结束之前,绝对不能够下山,明白了吗?”高长老一脸忧色的说道。
“为什么?大不了我们不去参与这次大战就是了。”
林云心中一喜,面上却满是不解和震惊。
“你不用多问,照我说的去做。”高长老沉声说道。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别人可以退,唯独他们华山退不得,前进还有一拼的可能,后退必然是万丈深渊。
要知道他们华山可是第一个相应峨眉的号召,除魔卫道,并且华山在江湖上的声望已经降到极点,这次要在背信弃义的话,必然会立即被六大门派排斥出去,这是华山派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就这样,林云一脸的悲痛之色,原本还兴致高昂的华山数百弟子,瞬间一分为二,一部分原路返回,另一部分望着面前的横沟苦苦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苏楚吓唬完华山派之后,便一路拍马飞驰,日行夜宿,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一周之久,六大门派距离近一些的,恐怕已经进入西域之内了。
这已经是苏楚第五次来到西域了,大漠无边,入目之处满是黄沙遍地。
苏楚一行在进入之前,便将身下千里马全部都换成适合这个地形的骆驼,隐于暗中观察着被六大门派号召,或者说哄骗过来的,想要趁机捡便宜的‘正道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