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宫极其大,面积比故宫还要大个十几倍,弘祖把整座废墟都搬到这座大山里,如此巨大的宫城里也不知道究竟安放着多少灵器。
辰风原本是打算直接通过自己看见的那条长廊通往宫殿去寻找秦城枢纽的,可是考虑到何教授他们现在的处境,他不得不先跟在这群人后面。
胖子的性格非常极端,他手里的蛊戒可以控制何教授他们,杀人也只不过是抬一抬手的事情。
如果遇到什么灵器的话,恐怕接下来死的肯定是何教授,指不定辰风还没有找到秦站枢纽,何教授他们几人先被残害了。
并且辰风也不一定清楚秦站枢纽就在那个宫殿里,更没有把握能够得到那种东西。弘祖不让秦站的灵器出去作乱,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人得到整个秦站的控制权呢?
辰风目前的优势在于他不会受到阿房宫灵器的攻击,并且可以看见阿房宫的全貌,那些被焚毁的路他也能够看得清楚,所以他可以辨别阿房宫哪里有危险,哪里比较安全。
因为没有辰风探路,屠贯武这行人担心再遇到某些危险的阵法,只能放慢前进的速度,他们随时都要戒备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灵器袭击,每一步都很谨慎,大概走个一百米距离都花费十分钟。
辰风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从刚才的别院里穿过去,已经跑到了这行人的前面,准备去打探这座别院的情况。
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也可以提前预知,一旦那群人进入这座别院,他就要想办法利用这里的危险来对付这些镇灵师。
前面是一座很庄严的院落,院落的牌扁上写着几个秦篆文,辰风看不懂,但他认识“马”这个字,因为象棋上面的“马”差不多就是这样写的。
他估摸着这个院子可能是马场之类的地方,皇宫里每次有人出行,都要骑着骏马之类的东西,在这个地方有个马场倒也说得过去。
辰风肆无忌惮地跑进了马场,反正现在也不用担心被什么马给踹死,说不定自己还能骑上去体验一下。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里不是马场,他看见的只有一具棺椁!
这具棺椁就位于院落中央,旁边空无一物,棺椁似乎是青铜打造,奇异的是并非他以前所见识的铜绿色,而是金黄色,这具棺椁好似刚刚铸造不久,上面的花纹深刻而清晰。
棺椁上还有一些篆文,兴许是写着主人的生前事迹,辰风琢磨着自己出去后一定要想办法去学古代文字,不然没文化干这行总是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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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躺的人会是谁呢?为什么需要这么大一座院落来安放他的棺材?”
辰风望着棺椁沉思着,然而此时一个厚重而沧桑的声音传来,惊了他一下。
“很久没有人来了。”
声音突兀地回荡在整个院落里,飘忽不定,让辰风心里有些发毛。
“你是什么人?”
辰风四处张望着,寻找说话人的方位,但是院落里空无一人,只有不知哪里吹来的风卷着草地,飘起的落叶打着旋。
“我是什么人?是啊!我是什么人呢?”那个声音轻轻叹息道。
辰风这一次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来自院子中央的棺椁之中!
棺材里躺着的某些东西会说话,这对如今的辰风而言已经能够接受,他胆子倒也大,定了定神,礼貌地问道:“我偶然来到这里,如果什么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勿见怪。”
辰风说话的口气很诚恳,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灵器,但至少没有像其他灵器那样一言不吭就发动袭击。
有些灵器附着着主人生前的意识,就相当于是一个灵魂,他还是很乐意和这种灵器一起坐下谈谈。
“不怪,这里本不是我安身的地方,何来冒犯之说?”棺椁里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自嘲。
“这里不是你安身的地方,那哪里才是?”辰风疑惑道。
“是啊,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安身之地?”
那声音叹息着,半晌后又继续说道:“这里对我也很陌生,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哪里。”
辰风感到一丝讶然:“你不知道这里是秦站吗?”
“秦站是什么地方?”
辰风想了想,秦站是镇灵师的称呼,对方不知道也很正常,他改口道:“这里是阿房宫。”
“阿房宫又是什么地方?”
辰风疑惑道:“你是来自秦国吧?”
“我是秦国的人。”
对方说自己是人,就意味着这是有主人的意识残留下来的灵器,并不是像空空和妙妙那样自己诞生的意识。
辰风不解道:“你既然是秦国的人,如何不知道阿房宫?”
弘祖把秦国时期复苏的灵器收集到秦站里,这具棺椁躺在这里,必然也是属于秦国的灵器。秦始皇劳师动众修建阿房宫,弄得民不聊生,那时的人都清楚阿房宫。
“我应该知道阿房宫吗?”那声音又问道。
“我明白了,你可能是在阿房宫建立之前死去的,或者某些记忆丢失了,不是很完全。”辰风猜测道,有些灵器只会附着部分主人的意识和记忆,不完整倒也说得过去。
“我丢失了记忆么?你说的也许没错,很多时候我的意识都不是很清楚,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只知道心中有怨,需要发泄。”
那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某些不平事感到愤懑,变得怒气冲冲,院子里的风开始呼啸起来,犹如寒冰刀棱,刮着辰风,不安地动荡着。
辰风警惕地看着棺椁,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你在害怕我?”棺椁之中的人似乎看出了辰风的心思。
“不得不防。”
辰风也不否认,对方有怨,他可不希望成为发泄的口。
一声轻笑,似乎感慨,又似伤悲。
“很多人都怕我,他们总是怕我,可我又能如何呢?我只是凭心而论,顺法而事,世间万物都有它的规则不是吗?我们都要按规则办事,不然一切就乱套了。”
那声音又恢复了平静,院子里躁动的风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辰风不是很明白这通话。
“你帮我一个忙。”那个声音说道。
“什么忙?”辰风问道。
“帮我把头捡回来。”
“……”
辰风脸抽了一下,所以棺材里躺着的,是秦朝某个被砍掉脑袋的人吗?
“那么嗯,前辈,你的头在哪里呢?”辰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在你的脚边。”
“我脚边?”
辰风吃了一惊,连忙低下头,他都不记得自己刚才走过来有看见什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