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宵大厦 第十七章 镜子

夜色笼罩，阿萧一个人站在大厦的天台。

“你在天上飞，我就会在这里看着你，等你回来，跟你一起看流星雨。”

阿萧终于是知道了真相，alex的那趟航班失联了。

“阿萧，你最近很不对劲。”大厦业主委员会主席从阿萧的背后走过来道。

他是alex的房东，也是大厦下面书店的老板，翡翠的书就是在他那儿拿的，大家都叫他林老师，六七十岁的样子。

“金宵大厦的人跟我说，你工作时好像在做梦一样，心不在焉的，下班后又不走，在大厦里到处发呆，发生什么事你老实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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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师，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认识了一个女生吗？其实那个人就是alex，我跟她约好在天台看流星雨，她为了这个约定而换班登上另一班航机，谁知那班航机消失了。

林老师，在我认识现在的她之前，我已经认识她几十年，我是为了她来到金宵大厦的，她也为了我回来，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谁知原来一直在梦里。”

阿萧说道，他这人生的几十年中，经常在梦里面梦到一个穿着复古旗袍的女人，那女人和alex长得是一模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在干什么，我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好像梦境中的才是真实的自己，我好想梦见alex，但我已经做不到这个梦了。”

其实阿萧梦到的不是alex，而是另一个存在于几十年前的女人，可可，金宵舞厅红极一时的舞女。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你们都是，至少你梦见她，但有人想梦见也没有。”林老师颇为感觉的道，但是话中又似乎别有所指。

“林老师，上次你不是说我在休息室里晕倒了我一直喊着可可这个名字吗？你是否认识可可？”

“我没听过。”林老师咽了一下口水，摇了摇头。

“那旭辉呢？你有没有听过旭辉这个名字。”

“你在哪听来的？我也没听过。”林老师摇头道。

“梦里alex告诉我的。”

“做梦岂能当真？你清醒一下吧。”林老师拍了拍阿萧的肩膀，表情有些复杂。

阿萧从胶罐的口中听说，开宾馆的老板娘在这里生活了很长的时间，有一次来修理手机的时候，还说漏了嘴，说以前有个人送了第一代的大哥大电话给她，那已经是三十年前了。

阿萧立刻去找宾馆的老板娘，让她帮忙了解金宵舞厅的事情。

老板娘和阿萧走进金宵舞厅，推开没有上锁的彩色玻璃大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音。

舞厅内，一片破败，很多地方灰尘积了不知道有很厚。

金宵大厦本来古怪的事情就多，没有人会来这个只存在于人们记忆中的地方，何况不久前在这里还死了人，更是没有人愿意靠近了。

“总之这里昔日金碧辉煌，纸醉金迷，不过都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情了，你看现在这里，残破不堪，全都铺满了灰尘，真是岁月不饶人。”老板娘说着，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老板娘，你有没有听过可可和旭辉这两个名字啊，以前常常在金宵舞厅和金宵大厦进出的，你见过他们吗？”

“当时我年纪很小，客人和舞小姐进进出出的，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老板娘摸着自己的头发，道。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阿萧不死心地问。

老板娘摇了摇头。

阿萧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胸针，让老板娘辨认。

人不记得，胸针老板娘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还记得小时候看见它的碎石镶得很漂亮，好像流星雨一样，好像是属于一个舞小姐的。

阿萧回想起梦中可可的穿着，应该是个舞小姐。

阿萧于是拜托老板娘在金宵舞厅内四处走走逛逛，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

老板娘在昏暗中走着，只觉得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掀开化妆台上面布满灰尘的破布，在堆着杂货的箱子中，一面镜子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看到这面布满灰尘的镜子，老板娘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回忆，那时候她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母亲在金宵舞厅做舞女，她就天天待在后台的化妆间。

小雪坐在化妆台前，玩弄着上面精致的首饰，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笑了一下。

“你是谁？”

“我是小雪，就是你。”镜子里面的小雪说话很是清脆，但却透露着一丝邪气，“我觉得那条珍珠手链最漂亮。”

听着这话，小雪就把珍珠手链给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小雪是不是很想永远拥有美貌，可以收到很多花，被很多人疼。”魔鬼开始诱惑着。

“对。”

“那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什么礼物？”

镜子里面的影子竟然走了起来，消失不见。

“我在这里。”一个抽屉自动弹了出来。

一个很古朴的镜子呈现在小雪的眼前。

小雪刚刚想要打开镜子，她的妈妈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一把抢走了她手中的镜子。

“小雪，你真不听话，叫你别乱碰妈妈的东西，你就是不听。”妈妈训斥着。

“不关我的事，是镜子叫我打开的。”小雪说着貌似天真的话语。

“哼，还学会了撒谎，你信不信我打你巴掌啊。”妈妈扬了扬手吓唬着。

小雪瘪了瘪嘴，不再说话，跟在自己妈妈的身后。

小雪的妈妈一边陶醉的照着镜子，一边说道：“以后有这块镜子照着妈妈，妈妈就会变回年轻时候的那样子，我就能当上头牌，男人都会被我迷死，不用再看那帮臭婆娘的脸色。”

“小雪，所以做女人一定要长得美，你要记住妈妈说的话。”小雪的妈妈又转头对自己的女儿叮嘱着。

小雪乖巧地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回到宾馆，老板娘将镜子放在浴缸的旁边，舒服地泡起了澡来。

泡了一会儿，她拿起身边的镜子对影自怜。

镜子好像有着特殊的魔力，看着镜中的自己，老板娘只觉得自己容光焕发，青春靓丽，又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