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差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面色不善地打量着他:“你是什么人?”
“官爷你好,在下自朝鲜而来,小姓张,不知几位官爷有什么见教。”张久臣连忙起身,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脸颊边却是有一滴冷汗淌了下来。
“朝鲜来的?”当差的打量着张久臣有些唏嘘,大清国现如今已经这个样子了,作为曾经的附庸朝鲜,它早已经庇护不了。
朝鲜现在已经成为了日本的殖民地,正式被并入了日本,连王室都被迁入了日本。
张久臣作为朝鲜的有识之士,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故乡沦为他国的殖民地,任由侵略者横行霸道。
他此番踏上这古老的土地,就是为了和这里的志同道合之士共商大计,救国救民于危难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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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见到了清政府的腐朽糜烂,他深知只有革命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这箱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当差的在黑皮箱上面轻轻地踢了一脚问道。
“只是一些书籍。”张久臣欠了欠身答道。
“书籍。”当差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并没有轻信张久臣的话,“打开看一看。”
“官爷,只是一些书籍,没什么好看的,怕是耽误了官爷的时间。”张久臣强装淡定地说
这黑皮箱子里面装的可都是革命的理论方针和好不容易筹措来的资金,一旦被查了出来,不但自己的小命不保,只是辜负了不知道多少仁人义士的心血。
“书籍?”当差的目光阴冷地道,“巧了,官爷我平时还就喜欢看看书,少废话,赶紧给老子打开,怎么着?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怎么?我叶某的朋友难不成会是革命党。”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叶易站起身说道。
“你又是什么人?”当差的往楼上望着,问道。
王掌柜知道叶易平时交往的人物不一般,不是达官就是显贵,他这一发话,今天的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
“尴尬不,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你。”吴选一瞥了叶易一眼,调侃道。
她自然是不担心叶易会惹上什么麻烦的,毕竟前天摄政王载沣还亲自登门拜访,想要这位青云关的大能出手施法,挽救大清的国运。
只是大厦之将倾,岂是人力能够回天的。
“是吗?看来明天需要让摄政王载沣大人带叶某去你们衙门认认路了。”叶易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那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久居上位的人物。
当差的又不傻,现在革命党这么多,多抓一个或者少抓一个有什么区别,何必担这风险,平白得罪一个大人物,更何况他好像还和摄政王有关系。
“叶先生,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那为首的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道着歉,“我们这就离开,不打扰叶先生您饮茶了。”
“走,走。”当差的连忙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临走之前还和张久臣道着歉,“张先生,得罪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张久臣有些懵地点了点头,这情况变化的实在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张兄,今日有缘,不如上来小聚片刻。”叶易在楼上招呼着。
吴选一抬眼瞥了一下叶易,吐槽着:“你们这些男人,不管见了谁都能称兄道弟的。”
“哪比得过你们女孩子之间的虚假姐妹情,一个宿舍五个人六个群。”叶易可也是网上冲过浪的。
哼!吴选一撇过头去,不搭理叶易。
“叶先生,刚刚真是多谢出手相助了。”张久臣来到楼上包厢,警惕地小声说。
“举手之劳罢了,张兄不必太过客气,请坐吧。”叶易抬了抬手示意道。
“这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久臣见到扭头专注地望着楼下挽琴弹唱的吴选一,一阵惊艳。
“这是贱内。”叶易故意地道。
“那你就是贱外。”吴选一回头瞪了一眼叶易,没好气地回着嘴。
叶易满是享受和吴选一斗嘴的,算是生活的小情调。
张久臣看着叶易和吴选一的互动,淡淡地笑了笑。
“张兄是自朝鲜而来?”叶易问道。
张久臣点了点头。
“你们朝鲜现在的情况怕是比大清更加的严重吧。”叶易道。
日本对于朝鲜的野心早已延续了数百年。在16世纪后期,日本本州中部封建主织田信长崛起。他在部将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的辅佐下,用西洋枪炮武装了一只精锐部队,历时30年,扫平诸侯,统一了大半日本领土。
织田信长于1582年被刺死。丰臣秀吉继承他的统一政策,征服了日本西南部地区。日本统一后,丰臣秀吉侵略野心更加膨胀,他部下的武士们叫嚣:“把琉球、吕宋、台湾、朝鲜都变成日本属国,然后利用朝鲜做跳板,侵略富庶的中国大陆。”
其后三个半世纪,日本统治阶级的传统国策就是这一狂妄的口号。
1910年,大韩帝国与大日本帝国签订《日韩合并条约》,大韩帝国王室移居日本本土,朝鲜半岛正式并入大日本帝国,成为日本领土。朝鲜总督府设为京城府。
日本政府对朝鲜实行殖民主义统治,限制朝鲜民族资本主义发展,掠夺朝鲜的资源,日语被定为国语并限制朝鲜语的教学,对学生实行奴化教育,提出“日韩同祖”之说并试图以此同化朝鲜人。
张久臣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颇为无奈。
“那张兄此次不远万里而来,可有什么收获?”叶易问道。
“大清国已如覆巢,腐朽不可救药,怕是不久之后就要步入和我们一样的下场,不过在倾颓之中,我也看到了希望。”张久臣说着将黑色皮箱提到了桌子上,擦了擦刚刚官差那一脚留下上面的尘土,“革命,只有革命才能破釜沉舟。”
“革命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你也见到了刚刚那个被抓走的学生,你不怕死吗?”叶易饶有兴趣地问。
“怕,可是有的事情怕也要去做。”张久臣目光坚定地道。
吴选一瞥了一眼张久臣,目光之中带着赞赏,一个国家只要还有着愿意为她流血牺牲的人在,那么这个国家就还有着希望。
叶易和张久臣聊着的时候,发现张久臣的目光总是不时地瞥向楼下传来袅袅弦音的挽琴。
“佳人难得啊!张兄有想法?”叶易试探着问。
“五尺之躯,早已许国。”张久臣收回留恋的眼神,语气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