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叟占了亭子里一半的面积,竟然还跟人一样坐着,两只前足搭在桌子上,所不同的是,食发鬼与卢小田都是坐在凳子上,龟叟直接坐在地上,他还把自己的两只前足变化成能握住筷子的手形状,跟食发鬼他们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咦,看看是谁回来了!”卢小田正吃得舒爽的时候,一眼瞧见推门而入的陈渡,立即放下筷子大叫起来。
食发鬼与龟叟也是变得欣喜,放下筷子,迎出亭子,这几天陈渡这个河神不在,他们都挺无聊的。
他们的状态就好比没有老板的员工,老板走了,没有人吩咐他们干活,他们自然会闲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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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爷,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又以为你在外面遭遇不测,永远回不来了。”食发鬼第一个跑到陈渡跟前,围着他打转观察,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如果有,说明陈渡在外面遭遇了很大危险。
可惜他在陈渡身上什么也没有发现。
倒是陈渡发现这几天过去,好吃好喝,没什么事做的食发鬼长胖了一点,本就矮胖的他显得更圆了,说明上次他们采购的阴间食物对鬼魂也是有滋补作用。
“我看是只有你一个以为我在外面遭遇不测了吧,怎么样,这几天过得逍遥快活吗?”陈渡这么一问,他们三位都是笑了起来。
卢小田站在直立的龟叟身边,只有小孩身形当她显得更加渺小,跟个布娃娃一样。
她笑着说道:“河神爷,我们一直守在木樨河里,没事就出去到上下游逛逛,逍遥快活得很。”
龟叟则是指了指食发鬼,告了他一状:“河神位,你不在的时候,食发鬼跑到外面夏家畈村,把不少人的头发吃没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村子里进了邪祟,人心惶惶。”
陈渡:“食发鬼,你都干了些什么,薅羊毛也不能在同一个位置,时间长了肯定能被看出来,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食发鬼扯着嗓子反驳起来:“不是,龟叟他太坏了,只跟你说了一半,我吃的是村子里几个做坏事的年轻人的头发,你走的当天晚上,我发现他们竟然调戏了一个走夜路的大妈,完事后还不许人家报警,否则弄死她和家里人,所以我为了惩罚他们,把他们的头发吃成一块有头发一块没头发,又让他们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据说有两个人被吓傻了。”
陈渡现在有点凌乱了,食发鬼提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几个年轻人与走夜路的大妈,听起来就有点重口味。
“好,既然是做好事,做了也就做了,不用说得更详细了,我不太喜欢听这样的事情。”陈渡说着往小亭子里走,桌上的火锅里正煮着大量食材,荤素都有。
陈渡正好有些饿了,在自己上次坐过的位置坐下,卢小田他们跟进来,也是一起坐了起来,亭子里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嗯,不错不错,如果我能这样自然吃下阳间的食物,对我的身体来说也是一种享受吧。”陈渡夹起热气腾腾的食物,趁热大口大口吃着。
食发鬼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一起看着陈渡吃。
一会儿后,陈渡一边嚼着热辣的食物,一边想起什么,问卢小田他们:“对了,给我当质子的萧鬼差在哪里?你们不会让她跑了吧?”
“嘿嘿,河神爷说笑了,你就算赶她走她也不会走的,人家一直在闭关,在我们这里她难得有大把空闲时间修炼。”食发鬼笑呵呵说。
陈渡放下夹菜的筷子,吞下嘴里的食物,疑惑道:“她又在闭关修炼?上次不是刚把那个什么《乾坤无极诀》修炼到第四层,难道她又要突破了?”
陈渡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萧也太恐怖了,她修炼的《乾坤无极诀》难度极高,突破到第四层已是不易,想从第四层突破到第五层,那难度肯定更大。
“河神爷,是不是要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我怀疑她在房间里搞什么名堂。”食发鬼大胆建议起来,似乎忘了萧和他也算是相熟之辈,这种情况下应该给她点面子。
但是还别说,陈渡也正有此意。
“不用了,我已经出关,不用你们拽我出来。”突然,后面的房屋走廊上,响起萧平静的声音。
虽然是平静的声音,但食发鬼听见,还是觉得吓了一跳,现在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因为面对萧实在尴尬。
萧走到了亭子里,陈渡回头看她,即便陈渡刚才没有说话,但她知道陈渡大概也有把自己从房间拽出来的意思。
“陈渡河神,没等到您亲手把我从房间里拽出来,我擅自就跑出来,是不是让您很失望?”这话里的意思,终于带着丝丝怒气,还有一点女性特有的怨念在里面。
陈渡吧嗒吧嗒将嘴里的食物吃下去,微笑着掩饰道:“萧鬼差哪里的话,我没有这个意思。”
萧没有再接话,俏脸上也不知浮现的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她身上绣着一朵朵小花的粉色花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映入陈渡眼帘,让他微微有些出神。
片刻后,不说话的萧发现陈渡盯着自己的身体看,有些不适地转过身去,吐出一句眼里话语来:“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陈渡这才回过身来,忽然就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有一种奇怪感觉,再刚才看着萧身形的时候浮现,那感觉,大概,也许,是一种消失后又再次浮现的似曾相识的意思。
只是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明明是在死后才第一次见到萧,成为还魂尸后才与她熟悉起来。
“我说,萧鬼差,我们在很久以前,是不是有过接触?”
陈渡突兀的问话让萧一头雾水,卢小田听着也是觉得有些无厘头,不明白陈渡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们很久以前怎么可能有过接触,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很久以前我还是现在的我,而你却不是现在的你,我们自然不可能有任何接触。”萧顿了一会儿还是没搞清楚陈渡的意思,索性转过头去不看陈渡。
“不,我说的很久以前不是那种很久以前,我说的是更久远的很久以前,比如上辈子,上上辈子。”陈渡的面色已经变得极端严肃起来,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