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不慌不忙地跑过来,然后像是小孩子闹着玩一样,踢了自己下体一脚,又往自己嘴里塞了枚硬币一样的东西,张祥内心屈辱得简直要爆炸!
“我要杀了你!”
他刚张嘴想要喊出这句话,就感觉口腔内,忽然泛起一股难忍的恶心感觉来,就像是含了一口,含了一口……
“食大便啦!”
刚刚夏仁的喊声回荡在他脑海,张祥本来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忽然懂了。
就他娘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呕!”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弯腰呕吐起来。
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口中流出,都是他的血,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刚才受到的伤势,导致血液在体内淤积,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吐了出来。
而在这一滩黑色的呕吐物上,一枚直径约有三厘米,外表成古铜色的圆形硬币分外醒目,它表面一点黑色污迹都没有沾上,仿佛本身就在排斥这些肮脏的东西,正上方印刻着偏五角星的图案,在五角星的中间,还有一直张开的眼睛,仿佛在静静注视着张祥。
这正是夏仁刚刚兑换出的一枚新鲜的旧印。
“呕!”
看到旧印的瞬间,张祥感觉自己面前仿佛摆放着一坨极为恶心东西,差点又克制不住呕吐的念头,赶紧厌恶地别过头去,移开目光。
“你……”
他满脸怒容,刚要说什么,夏仁就抢先一步,说道:“我卑鄙!”
“……”
将要说的话被对方提前说了出来,张祥怔了怔,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看来旧印没办法造成伤害啊。”
夏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发现旧印除了恶心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用处,就是不知道升级以后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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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按照系统给出的信息,刚从商店兑换出的旧印能够规避二类感染体,这家伙最少也是一类畸变体了,如果想要测试,自己最少也要把旧印升到三级才可以,但是升级所需的点数实在太多,光是撬棍升到三级所需要的成就点就是一千点了,再往后还不知是不是翻着倍的涨,而且现在也不是特别需要旧印,所以没必要这么做。
张祥从地上站起来,感觉两腿之间的痛楚还未消失,他紧咬着牙关,对夏仁怒目而视。
刚才被控制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在战斗中任何闪失都足以致命,何况是这么大的失误,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只能防范得更加小心。
夏仁也感觉对方很是棘手。
他依仗着无根之水的无限重组能力,可以不要命的发起进攻,但这么多次和对方交手,自己身上的伤势都足够死无数次了,对方却还只是轻伤。
张祥的皮肤异常坚韧,单凭双手,根本没办法攻破他的防御。
但,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夏仁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脆响。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和对方拼命,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适应这具身体罢了。
自从他获得无根之水以来,还从未有过合适的对手来跟他好好的打一场,唐堂堂虽然厉害,但毕竟还属于人类的范畴,直到今天,他看到张祥脸上流出的黑色液体后,就确定了,不论是实力还是身份,这个人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没有人的血液会是黑色的,除非畸变体,或是其他一些东西。
从见到张祥的第一眼,触手传达出的兴奋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所以夏仁疯狂的样子倒也不全是装的。
现在,他适应的差不多,再继续下去也是平白增加自己的污染值,若是涨到三十就麻烦了。
想到这,他脸上疯狂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沉着与冷静。
“再来!”
同样的话,同样冲过来的人影,张祥终于决定彻底放开,也主动出击,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夏仁没有战斗经验,他又何尝不是?
刚才的搏斗,也让他对于自己的优势把握得更加明显:抗揍!
两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对方冲去,张祥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是硬接第一下攻击,这次也绝对要给对方造成足够严重的伤势。
你恢复能力再强,也总不可能重新长出一颗头来!
张祥瞄准了对方的咽喉,手指紧缩,并在一起,下一次攻击,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
他想的没错,的确将要决定胜负,但是胜者,却不是他。
眨眼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半米,他们选择的都是最直接的方法,不闪不避,所以谁也无法躲过另一方的攻击。
张祥有指甲,自然是信心满满,他的攻击距离比对方要远。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夏仁本来握紧的拳头里,突然出现了一根又黑又长的棍状物体。
“那是……撬棍!”
张祥心中大惊。
这撬棍他见过,对方刚到地下室里手里就拿着,可是对方不是丢掉了吗!他亲眼看到的,连同上衣和鞋子一起,都放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难道是刚才趁这自己不注意偷偷拿的?
这怎么可能!他光着上半身,光着脚,裤子还破破烂烂的,根本没办法藏东西,这么大一根棍子,他能塞到哪里去!
张祥怎么都想不明白,也没空去想明白了。
他的指甲距离夏仁的脖子还有十公分,但是撬棍已经率先到达。
他的攻击距离,没有对方远。
“嗡”地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视野忽然彻底暗了下去,撬棍顶部,那带着弯钩的一头,已经深深嵌入他的太阳穴。
仅仅是一个失误,张祥,败。
他倒在地上,眼睛睁着,虽然未死,但也失去了任何行动能力。
他看到了另一边,同样倒在地上的母亲。
“食物……只要有食物……”
……
……
空旷的原野中,一辆黑色商务车在小路上快速行驶。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惨白的月光透过车窗,照在罗边树脸上。
“阿强。”
他忽然叫了秘书一声。
正在开车的秘书回过头:“怎么了议员大人?”
“回头,再回去看看,我总觉得不太放心。”
罗边树皱着眉,焦躁和不安的情绪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望向窗外,回想起临走之前妹妹的表情。
她绝对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