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中央军事院所属第三集团军出发之后,在峰崖东北方向,一片隐世的深山老林之中,有一束明媚的阳光照下,折射得银色建筑的一角金光发亮。
这是一座建在森林之中的高大建筑,其有60米高,半球体造型、通体银白,设计上充满着新时代高科技的风格。但它的外表却有不匹配建筑风格的陈旧,仿佛已经度过了七八十年的沧桑岁月;建筑外边难清理的角落不仅落满灰尘,还有滋生出不少菌菇,而建筑周边的变异植被也生长得异常茂盛,许多高四五十米的漆黑树木笔直地伫立在旁边,如蟒蛇般粗壮的弯曲树枝许多都沿着银色的球面生长。
安静的森林环境映衬着这座新异又古老的建筑,仿佛是在向路经此地的人们述说隐藏在这座建筑背后的故事。
此时此刻,球型建筑的脚下正停着一辆深青色涂装的装甲车。装甲车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车门同时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和一名穿着黑色长衫的冷峻青年。
冷峻青年正是十二龙鳞之一的“第一鳞”时一刻。他仰头一望,薄唇轻启就是天然带一丝漠然的的声音:“组长,你说的神秘地方就是这?”
“没错,你别看这里似乎荒凉了很久,实际上来这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被称作“组长”的男人是中央研究院西系分院的特级科研员,他是“龙鳞1号后勤组”的组长,亦是3年以来时一刻的“监护人”。
组长说着从车上取下来一瓶特殊的消毒喷雾,给自己衣上手上喷过,然后又帮时一刻喷遍全身。
时一刻的返祖化感知力非常敏锐,其实刚刚一下车他就感应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变异植物蠢蠢欲动的气息,但消毒喷雾一喷完,不仅自己身上的气味被完全盖过,就连周边的变异植物都安分了下来。
“这喷雾好像挺有用。”时一刻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道。
“那可不,千万别试着被这里的变异植物刺伤,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组长叮嘱了一句,领着时一刻来到半球建筑脚下的大门前。他取出一张老旧的卡“滴”了一下门口的感应器,然后站在门前静等了一会儿。
隐藏的摄像头拍到了组长的全貌,随即建筑内部的人远程操控打开了大门。
大门之后是一条狭窄而黑暗的过道,两人进去之后大门关上,里面便只剩下一片漆黑。时一刻就跟着组长不断往前走,拐过几个弯后又乘上电梯垂直水平移动了不知多少距离,终于在几分钟后来到了一扇没有一白如洗的大门前。
门开,久违的光亮照进了黑暗之中,让时一刻眼前的事物豁然开朗。
他们到达的是一处空间比a-11实验室还要大上十倍以上的超级实验室,实验室的六边形结构墙壁是“白”陈旧了渐变成的“灰”,除此以外这片巨大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其他颜色,空得让人感到心悸。
时一刻环视四周之际,对面的墙面忽然开了一道门。他身边的组长直接弯腰做出十分恭敬的姿态,时一刻不了解为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踏踏踏踏踏,那是五个人的脚步声。
门内走出的是五个衣着严肃的中老年男女,他们穿的不是黑、白、灰的西装革履就是挂满勋章的悬鹰军装,齐步走出之际,自然而发的气场威压顷刻填满了偌大的超级实验室!
时一刻一眼扫过迎面走来的五人,某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的脚竟然不受控制,动不起来。
下一秒他再抬眼之际,发现刚刚还很远的五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五米的距离!自己那敢说是位于三阶巅峰的返祖化感知力,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异常都没有察觉!
“你们是”时一刻脱口而出。
站在五人之中最前面的黑发男人淡淡地道:“第一次见我们吗?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我叫吴均,中央政法院创始人之一,至高先驱委员会常委。”
吴均伸出手,一一指过后边的四人。
“若世安,中央军事院的领头创始人与悬鹰军队的创始人之一,大军事世家若家的的最高掌权人,至高先驱委员会常委。”
梳一头黑灰狮子辫、右眼有一道伤疤的壮硕老将军举手打招呼。
“张玉禹,中央研究院东系分院的创始人,黑夜时代规划建改基地、城市的第一工程师,新京的总设计人,至高先驱委员会常委。”
穿黑色西装、卷发稀疏,面相硬朗而神态和善的老人和善一笑。
“陈炤,中央政法院的创始人之一,至高先驱委员会常委。她是击垮旧残党的革命家,也是当代最强的女政治家。”
吴均对前两位常委都是客观介绍,到了陈炤这里却多了一句主观的评价。时一刻不由得多看了这位一身灰女式西装的短发精干老女士几眼。
通过五官和皮肤就能看出陈炤年轻时一定是天生丽质的大美女,而她虽躲不过岁月在其脸上刻下的痕迹,却依旧有一双凌厉而睿智的眼睛。鲜红的口红照样涂,白金的耳环照样戴。
陈炤没有对时一刻没有任何表现,表情相当的冷淡。
“最后一位。赵元朗,至高先驱委员会常委,悬鹰激进派的领导人,也是带领革命军推翻旧的人民英雄。”
那是一位军装挂满勋章的老将军,他虽无若世安那般极高极壮,但也身材挺拔、精神矍铄,脸上英武不褪。
介绍毕,时一刻面对着五位有真容有全名的常委,感受到的是溢满全身心的庄严感与敬畏感!
站在他面前的是掌控全人类命运的五个人,亦是五位活着的人类救世主!而据传至高先驱委员会的五大常委,无一人不是站在生命之巅的四阶先驱者!
时一刻猛地弯下腰行一大礼,他字字铿锵地道:“尊敬的五位常委大人,请问大人们召时一刻前来,是有何事吩咐?”
吴均拍了拍时一刻的肩膀,轻声道:“无需拘束。时一刻,我们五人集结于此,不是要吩咐你做什么,而是来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
“对,一个五个凡人、妄图造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