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会是对面的男孩子吗?发生什么事了?敲得这么急?
结果姜西一打开房门,我看见的不是对面的小男孩,而是……彤彤妈和彤彤站在门口。
只见彤彤妈哭得泪流满面的,一看见姜西,就直接一头趴在姜西的肩膀上了。
“呜……江东西妈妈,我该怎么办啊?”
“彤彤妈你怎么了?”
姜西似乎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赶紧把她拉到屋里,彤彤也哭得泪人似的。
他们母女一进屋,姜西就把门关上了。
江东西一见到彤彤就拉她到自己的房间去安慰了。
姜西请彤彤妈坐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又给她抽了纸巾,让她擦擦眼泪。
彤彤妈一边擦一边哭。
“到底怎么了?”姜西问。
彤彤妈抽噎着说,“上次你不是劝我复婚吗?我没复,从离婚手续办完,到现在也不过五个月的时间,江东西妈妈啊……”。
她的眼泪再次大颗大颗落下,“真的被你给说着了……有一天我出差去了外地,彤彤说她看到爸爸跟一个陌生的阿姨坐在咱家的车里,我当时还没当回事,等我出差回来,我无意间查看了行车记录仪,真的发现问题了……”
彤彤妈的情绪越来越失控,“今天晚上他说他要回彤彤奶奶家去,我对他起了疑心,便跟踪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跟踪到了这里,幸亏我上次跟你来过一次,门口的那个保安认识我,我就说,我是你家的亲戚,他便放我和彤彤进来了,我一路跟随,竟然发现他进了这里的一栋房子里,我还看到有个女人开门迎接他,他们很亲热,就是坐过他车的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彤彤妈的情绪好像突然低落了下来,声音也变小了,“江东西妈妈,你知道吗?我当时特别想冲上去,可是,我的腿竟然不听使唤,一直在发抖得走不动一步,因为这太意外了,太让我接受不了了,我无法相信,一直跟我相亲相爱的丈夫,只是因为买房子办了个假离婚,怎么就跟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了呢?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啊!”
姜西看着她双眼茫然无助深受打击的样子,伸手抱了抱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慢慢说,别着急,然后想一个万全之策,以解决问题为目标。”
彤彤妈好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喘了口粗气,整个身子瘫在了沙发靠背上,茫然地说,“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名下的那两套房子是不是卖掉了?当然,就算没卖掉,他如果不想分给我,我也没辙,因为我们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我签过一个自愿放弃财产同意书,所以,江东西妈妈……我该怎么办?”
姜西说,“你打算怎么做?我能帮你什么?”
也许因为同为女人,姜西看彤彤妈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与怜悯,还有一些复杂的义愤填膺。
彤彤妈既然是来找姜西了,那肯定就是希望姜西帮她做点什么,所有,姜西索性先挑明了。
彤彤妈说,“我已经知道他现在在哪个房子里,我想你陪我去找他,我想搞清楚,到底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了我的丈夫?”
姜西说,“行,我陪你去,不过,去之前,我们先去物业查一下,看这家业主是谁。”
彤彤妈听到姜西的话,顿时茅塞顿开,“对啊,看看这家有没有男主人,要是有男主人,也应该让男主人知道一下这件事。”
姜西点了点头,“随机应变,这个时候不要冲动,看看能挽回到什么程度,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西的意思是,看人还能不能挽回?如果人不能挽回了,看财产还能不能挽回一些。
“我明白,我们走!”
姜西去那边我不放心,这好像是去抓奸的一样,我便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结果这时候彤彤从江东西的房里跑了出来,“妈,我也去,我要找爸爸回家!”
姜西立刻说,“彤彤乖,在家里等……”。
“让她去吧,让她亲自问问平日里那个疼爱她的爸爸他干了什么,这件事还是彤彤发现的,根本没什么可瞒着她的。”
姜西没有吭声,江东西说,“我也要去,我去陪着彤彤。”
姜西立刻冷下脸来,“你不能去,你在家里看书。”
江东西大概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前还闹别扭,今天竟然噘着嘴吧没吭声。
我们三个大人带着彤彤出门了,根据彤彤妈报的门牌号,姜西带着我们先去了物业,我们在外边等着,姜西走进物业办公室,虽然已经不早了,可物业办公室仍然有值班的,姜西跟工作人员都比较熟了,两人“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姜西便走了出来。
彤彤妈满眼期待地看着姜西走过来,急切地问,“问到了吗?户主叫什么?”
姜西说,“叫张俊之!”
“什么?”
彤彤妈的身子突然好像被人击中了一般,就要朝后倒,我和姜西立刻扶住了她。
“你怎么了?”姜西关切地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彤彤妈的眼泪再次流下,她努力做了一个深呼吸,只是还没等她说话,一旁的彤彤就红着眼先说话了,“是我爸爸!”
彤彤妈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谁能想到业主竟然是彤彤爸?我的天啊!他肯定是把桥北的两套房子卖了,买了这一套,不然他不可能有这里的房子,绝对不可能的,他全家都没有其他的财产,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
“咳!人心难测!”姜西说,“既然搞不清楚,就直接去问他
吧,不要在这猜来猜去光是苦了自己。”
“好!去问他,我一定要问明白!”
我们几个人便跟着彤彤妈去了她说的那家,到了门口,彤彤妈
浑身颤抖地敲响了门。
我们听到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那声音让彤彤妈提了一口气,
想必就是彤彤爸爸。
“嘎登”一声,门被打开,我们看到了彤彤爸爸,同时彤彤爸爸也看到了我们,还有比我们矮一头的彤彤。
“爸爸!”彤彤大声地喊了一声,而后眼泪流了下来。
彤彤爸突然变得很慌张,急忙想要关门,结果彤彤伸手去拦,房门一下夹住了彤彤幼小的胳膊。
“啊!”
彤彤大叫一声,彤彤爸把门松开,彤彤妈一把将彤彤爸推到屋里,大喊着,“你干什么?”
彤彤爸慌里慌张地被推到屋里,我们也借此机会进屋了。
这时卧室里走出一个女人和一个看起来比彤彤小两岁的女孩,“你们谁呀,干什么呀?报警,老公报警!”
彤彤爸小声对那个女人说,“不……不用报警,这是我前妻和我女儿,那两位是我女儿同学的爸爸、妈妈。”
那女人看了看彤彤妈和彤彤,而后也扫了我和姜西一眼,“你们跑到我们家来干什么啊?既然是前妻,就是没关系的人了,跑我这来发什么神经。”
彤彤没有受重伤,彤彤妈给彤彤揉了几下,便站起身,看向彤彤爸。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得出在竭力控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张俊之,你他妈是人吗?当初我们说好假离婚,为了买第三套房,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啊?你干了什么啊?”
最后两句话,彤彤妈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这时那个女人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搂住了张俊之的手臂说,“说什么假离婚,离婚手续可是真的,具有法律效益的,你自己以为是假离婚而已,自己傻还跑到我家来撒野!”
这话似乎如针扎在了彤彤妈的心上,她突然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了口气说,“张俊之,你说,你是早有预谋吗?我们两个过了十几年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还有彤彤,你有没有为彤彤想过,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那个孩子是你的吗?她是你女儿吗?”
她突然激动得指着那个女人的孩子。
张俊之低着头,一脸没精打采,但最终在彤彤妈的逼问下,还是说了,“她不是我女儿。”
“那你为什么呀?对我不满意?就算对我不满意,你就花钱买房子养别的女人和孩子?不管自己的女儿了?你不喜欢彤彤了吗?”
说实话,彤彤妈问得这些话,我想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这时,姜西终于说话了,“我们作为一个旁观者,今天就是陪彤彤妈来把事情搞清楚的,看看事情要怎么解决,所以,彤彤爸,你也不要再瞒着什么事了,把一切都说清楚吧,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你就要给整散了呢?”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又不悦地说话了,“要谈你们出去谈,不要在我家里。”
姜西立刻冷下脸来说,“你闭嘴吧,你想尝试一下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你是小三吗?考虑一下你女儿的感受。”
姜西这话一下刺激了那女人,那女人横眉冷对,厉声道,“你说谁小三呢,我认识张俊之的时候,他已经离婚了,我跟他现在也登记了,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怎么是小三了?”
这话一下把姜西也噎住了,愣怔地看向彤彤爸。
彤彤妈更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泪眼婆娑瞪着张俊之,“她说得是真的吗?你已经跟她登记结婚了?”
张俊之见隐瞒不下去了,便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没想到,个子不高,力气不大的的彤彤妈,猛然间穿到了这家的厨房,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她双眼血红,嘴唇被她咬破了,举起菜刀大喊着,“张俊之,你欺人太甚,我今天要跟你同归于尽!”
她歇斯底里地喊完,就开始拿着菜刀乱砍一气,屋里桌子上还有他们没收的碗筷,被她一扫落地,墙上竟然还有张俊之跟那个女人的婚纱照,彤彤妈更加激动,对着婚纱照砍,其他人都有些害怕地朝后退。
张俊之也不敢上去,彤彤哭喊着要上去找妈妈,张俊之赶紧把她抱到身后,“彤彤别去,你妈妈好像疯了!”
彤彤一把推开张俊之哭着说,“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气妈妈?妈妈是那么好的妈妈,你为什么要干坏事,呜……妈妈!”
我也不敢上前,只拦在姜西身前。
彤彤妈砍完了照片,突然看到躲在卧室门口的那个女人和孩子,她猛然就冲了过去。
“我砍死你们,是你这个贱女人拆散我的家庭。”
那女人和孩子赶紧关上房门,锁了起来,然后她在里面大喊,“张俊之,你是木头吗?阻止不了她你就报警,报警抓她啊!我手机在客厅了,你报警啊!”
“呜……妈妈,妈妈!我害怕,妈妈你别这样!你真的疯了吗?妈妈!”彤彤大哭着。
这个时候,张俊之还真掏出了手机,因为他胆子小,不敢上前去阻止已经有点疯了的彤彤妈。
姜西手疾,一把抢过了张俊之手上的手机,厉声道,“张俊之你还能再渣一点吗?你还真要报警?彤彤妈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你们明明是假离婚,你单方面变成真离婚了,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啊?”
这话让张俊之脸色生出一丝愧疚,他也没有再要报警。
“彤彤妈,你冷静点,你不用为别人想,但是你得为彤彤想啊,彤彤已经失去爸爸了,不能再失去你这个妈妈啊!”
我知道姜西是故意这样说来刺激彤彤妈的,果然,彤彤妈一下子身子就软了,手里的刀也掉了,“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快去把她抱起来,先到我家去。”
彤彤爸见刀已经落在地上了,这才敢过去抱起彤彤妈,彤彤妈有些虚脱,气得上不来气。
在姜西的指导和带领下,彤彤爸抱着彤彤妈出门,我也拉着彤彤跟在后面。
身后窗口那里传来女人的喊声,“张俊之,别忘了你是我老公,你抱着别的女人去哪,给我回来!”
张俊之抬头对着那女人说,“我去说清楚,一会儿就回来!”
那女人没有再吭声。
我们一路到了我家。
一进屋里,彤彤爸把彤彤妈放到了沙发上,彤彤妈浑身冒虚汗地瘫在沙发上。
女人,再怎么强势,当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体力和心理承受力上就都不行了。
“说说吧,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彤彤妈和彤彤,就算你不心疼彤彤妈,你难道也不心疼彤彤吗?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姜西替彤彤妈再次问出了这句话,这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想不通了。
彤彤爸低下头说,“我跟彤彤妈结婚这十几年,其实我从没快乐过。”
这话让我和姜西一愣,而更加接受不了的自然是彤彤妈,她虚脱着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不甘地说,“我这么多年的青春,都献给了这个家,大事小事都是我在操心,你过得跟个少爷是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现在跟我说,你不幸福?那我这些年的付出,都喂狗了吗?”
“你是付出的多,但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太强势了,在这个家,我根本做不了主,这么多年,我的工资你全都收着,直到现在,我的工资卡还在你手上,花一份跟你要一分钱,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个男人,我也要尊严的!”
“你……你不愿意可以说啊!”彤彤妈哭着说。
张俊之却冷哼了一声,“我以前也不是没说过,说了有用吗?你总是有很多理由拒绝我,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别人都有钱请客吃饭,而我呢,总是很丢脸,时间长了,很多朋友都不理我了。”
彤彤妈据理力争,“我管钱管的严,不是因为我们以前穷吗?五年前我们两个人一年的工资加在一起才不到十万块钱,我不这么管得紧,不节俭,我们现在能攒上三套房子吗?”
“我也是男人,要面子的,因为娶了你,我都没朋友了,更让我难受的是,每一次我做什么事,你都指责我做不好……”。
彤彤妈控制不住地打断他,“那真的是因为你笨啊,上次买桥北的房子,贷款方式让你选等额本息,每月还款一样多,因为我们没有实力选等额本金,没有实力每月先多还再递减,结果你偏选了等额本金,弄得我们全家的生活费紧缩,那段时间压力很大,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能不骂人吗?”
我在旁边一听,他们的情况怎么跟我家那么像啊!我心里有点发凉,不知道姜西听着这话会有什么感受?可千万不要让她往我身上联想,继而影响了她的情绪。
“还有一次,家里水龙头坏了,让你买个水龙头换上,结果三个月过去了,我催了你不下十次,到最后你也没换,还跟我说,‘你看,这水漏得不大,咱家不差这点钱’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能不生气,换做哪个女人会不生气啊?”
这话又让我联想到,我家水龙头也坏过,姜西都是先自己拿个板子鼓弄,她要是鼓弄不好了,她就去找维修师傅,基本上很少找我,大概是她早就知道我不行,没这个能力,干脆别添乱了。
张俊之低着头,不吭声。
彤彤妈像是开了苦水的闸门,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不吐不快了,“家里灯泡坏了也是我换,孩子爷爷奶奶过生日,姥姥姥爷过生日,都是我操心受累,你什么都不想,到了那就只管吃喝玩乐一番你就回家了……”。
“我承认,我在生活自理方面能力确实不行,所以这些年买的房子你不也都没写我的名字吗?都写你自己的名字了,你不是做好了随时抛弃我的准备了吗?”
“我哪里要抛弃你了,我只是刚开始觉得你能力不强,担心你被骗,现在过了十几年,我也信任你了,觉得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这次买第三套房,我不是也把前面两套都写你的名字了吗?”
“那是因为你想要第三套房,没办法才把前两套写了我的名字,这第三套更值钱。”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是跟你过了十几年的你老婆,我是你女儿的妈妈啊!我要是想背叛你,还用等到人老珠黄吗?我还会再你穷得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嫁给你吗?你为什么不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我对你不好吗?这些年你干了多少蠢事,我每一次不都是原谅你了,呜……”。
“够了!”张俊之突然大喊一声,“我受够了,到了现在你口口声声还在指责我,以前你还经常骂我是废物……”
“那不是在气头上吗?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是三岁孩子吗?这些都不懂吗?”
“静霞就没有指责过我,我在你面前做什么都是错,我在静霞面前永远是对的,她很崇拜我,她性格也好……”。
他口中的这个静霞,不用说,我们也都知道是谁了。
彤彤妈深吸一口气,“所以在跟我办离婚之前,你就跟她勾搭在一起了?这离婚,是你有预谋办的吗?”
张俊之马上否认,“没有,这个婚不是你非要离的吗?离婚前我还不认识她,离婚后,我有一天心情不好,随便加附近的人,认识她的,跟她接触以后,我觉得她是一个特别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开始,我没想跟她怎么样,后来越跟她聊得多,我就越觉得自己离不开她了,她说她特别崇拜我,她觉得我一定很优秀才能成为事业单位的正式员工……”。
“所以她是干什么工作的?”彤彤妈突然插了一句嘴。
彤彤爸犹豫了一下,说,“她是在聚xx附近一家超市里的理货员!”
“很好!”彤彤妈愤恨地一脸生无可恋。
彤彤爸也意识到好像是自己在犯傻,他马上辩解说,“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在乎伴侣是什么工作了,我也不在乎钱了,只想过得开心点,舒服点,过去十几年我过得很压抑,所以以后,我想为自己活一回……”。
“你他妈要不要x脸,你不知道你现在不在乎伴侣工作,不在乎钱,是因为你他妈拿着我跟你一起攒下的家业去跟别的女人享受了吗?要是没有我,你现在敢说这话吗?五年前你敢说这话吗?”
彤彤妈快要气疯了。
张俊之却一脸不以为意,“你看看,你又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好像我们家的三套房子没有我的功劳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俩一起打下的家业,应该给我们的女儿和我们一起享受啊,我做梦都想让我女儿住进这聚xx,上银x小学,你可倒好,你拿我们的钱,给别的女人享受,给别人的孩子上好的学校,张俊之,你会遭天打雷劈的知道吗?”
彤彤妈恨得直咬牙。
我看到姜西在一旁一脸着急,却好像插不上话,毕竟人家的事,她都不太好说话。
这个时候,彤彤突然大哭着跑到了张俊之的怀里,“爸爸,你别再气妈妈了,爸爸你跟我回家吧,你为什么要去养别的小孩,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爸爸,你跟我们回家吧,我们一家三口以前多幸福啊!爸爸……呜……”。
那么小的孩子,却哭出了痛侧心扉的感觉,我和姜西在一瞬间都红了眼眶。
夫妻除了问题,孩子是最可怜的。
张俊之的情况,突然让我想到了一句话:清晨的粥比夜晚的酒好喝,骗你的人,永远比爱你的人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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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家都看着张俊之,不知道他会如何答复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