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对方那阴森恐怖的脸,白宇玄冲上前去一把勒住对方的脖子,恶狠狠地道:“老孙,你丫什么时候开始在外面偷听的!”
被勒得面色红涨的医圣一边挣扎一边老实交代:“我从上官大人进来的时候就在外面关注了!”
“看来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脑袋上青筋直冒的白宇玄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快放手!”
上官婉儿同时下令让白宇玄将孙道乾放开,并问道:“孙医圣,为什么您对婉儿的提议不以为意”。
孙道乾轻柔着脖子,向屋内的三人解释道:“首先,南诏毒虫案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侦破,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很多重要的人证和物证早已不在,再者,依当今陛下的性格,就算她与袁守义之间没有了嫌隙,但冥捕司毕竟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它对陛下来说就是一把双刃剑,即能为己所用,也能伤了自己”。
见上官婉儿和苗笑婷同时沉默不语,白宇玄拍了拍手,将二人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但不管怎么说,要想保住冥捕司,我们得先侦破汀州的案子,要是连这个案子都破不了,婉儿也没法在陛下那里求情,冥捕司也就落人以口实,到时候恐怕不用陛下亲自动手,那些眼红冥捕司的人就已经用奏本把道正坊给淹了!”
话已说完,大家也该散了,但看这床上那两个被褥,再偷偷瞥一眼不愿离去的苗笑婷,白宇玄走到上官婉儿身前,低声道:“婉儿,同房这事儿……还是等我们回到洛阳,完成了仪式以后吧”。
瞧了瞧白宇玄和苗笑婷,上官婉儿叹口气,将铺展在木板床上的被褥抱起,走到苗笑婷身边时,二女警惕地互相对视一眼。
“若我救了冥捕司,你也就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了吧?”
“大人言重了,笑婷怎敢对大人的婚事指手画脚,不过若上官大人真的能帮袁督事和冥捕司渡过危局,以后不管什么事笑婷都听大人的”。
“一言为定!”
“嗯!”
对视的二人相视一笑,同时离开了白宇玄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四人骑上马继续朝山南道的汀州前行,经过数日的快马加鞭,白宇玄一行人终于进入山南道,来到汀州的地界边缘,但没想到眼看快进入汀州,却见到数十名身披坚甲,手持长矛大刀的官军用拒马挡住了通往汀州的官道。
见四人身穿官服,器宇不凡,负责封锁的军士态度客气地走上前,冲四人行礼道:“四位大人请留步,汀州通往外界的道路已经封禁,还请大人们绕路而行吧!”
望着那尖锐的拒马,上官婉儿开口道:“你们哪儿的兵,为什么要封锁官道,是奉谁的命令?”
站在马前的官军低下头道:“回大人的话,我们是房州刺史的兵,奉命封锁汀州通往外界的所有官道,任何人不得出入,至于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你们在这里封锁道路已经几天了?可有什么情况发生?”骑在马上的白宇玄急忙询问。
那军士不敢隐瞒,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兄弟们在这儿已经有好几天了,前些日子有不少拖家带口的百姓想从这里离开汀州,又被兄弟们给挡了回去,然后就再没有人从汀州方向过来了”。
听到对方的话,白宇玄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当初离开洛阳时当地官府的奏本里并没有说已经将汀州封锁,难道在自己赶路的这几天汀州的情况又有了变化?
急于前往汀州的白宇玄亮出了大理寺的腰牌,高声道:“我们是大理寺的,奉命前往汀州调查怪案,你们速速移开拒马让我们通行!”
“是!”
见对方是专门前往汀州查案的大理寺官员,军士不敢阻拦,急忙令手下移走拒马,放四人通行。
通过封锁线,四人正式踏入了汀州的地界,也许是由于官道被封锁的原因,汀州县境内有数条主要商道穿过,按理说一路上会见到不少商队才是,但白宇玄一路上并未见到半个人影,静悄悄的官道似乎在向四人暗示前方潜伏者危机。
快马行驶了近一个时辰,白宇玄终于见到远处有一个村落,这是踏入汀州后见到的第一个有人出没的地方,但当他们进入村落时,却发现整个村子居然是空的!
马蹄在寂静的村道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本应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村子不知何时已经人去屋空,苗笑婷和白宇玄检查了好几栋空屋,发现里面锅碗瓢盆具在,只是衣柜里和睡榻上空无一物,估计人们因为某种原因逃离了村子。
感觉此地不宜久留,望着还挂在头顶的日头,白宇玄勒紧缰绳,冲其他三人道:“这村子里的百姓不知为何全部不见踪迹,情况诡谲,我们尽量在日落前赶往汀州县城吧!”
鞭子抽打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村落中响起,四匹骏马驮着主人离开无人的村子,朝着县城方向奔去,只留下被山风晃动的密林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离去。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一路无话,白宇玄心中只想着尽快赶往县城向当地官府了解情况,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奔波,四人终于在靠近县城数十里的郊外见到一个有人烟的村子。
但是这个村子大白天的人们也都躲在家中,只有偶尔几个外出寻找野菜粮食的村民时不时在屋舍间一闪而过。
由于脚下的道路从村子的中心穿过,要前往县城就得通过整个村子,四人减缓了马匹行进的速度,从一栋栋茅草屋间穿过,感受到与那空无人烟的村子并无二致的寂静,白宇玄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四处观望的白宇玄一脸困惑地呢喃着。
“这一路上连个人的影子都没见到,这难道遇到了人烟,咱们要不要先去问问情况?”在前面开路的苗笑婷见每个屋舍里都有人影晃动,便回头朝同伴们高声道。
抬起头望着远处已经依偎在山边的夕阳,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警告自己:速速进城!
“算了,天色不早了,好在距离县城还有十几里路,现在先赶往县城,向当地官府了解情况再说吧!”
说完,白宇玄扬起马鞭,驱使胯下坐骑朝着汀州城奔去。
四人一路快速前行,好在官道上也没有行人挡道,白宇玄等人得以赶在黄昏时分来到了汀州县城,只是来到城门外,却见城门紧闭,高耸的城墙上布满乌黑的血迹,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从墙上传来,而墙根下,一片片乌黑的焚烧痕迹十分惹眼,仿佛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攻城战,抬起头,只见守城的卫兵身披坚甲,手持兵刃,分列在城墙上神色紧张地注视着他们。
凭借大理寺的官徽,白宇玄四人叫开了紧闭的城门,踏入了神秘的县城,走进大门,刺鼻的血腥味和火油味涌入鼻中,刺激着白宇玄那敏感的嗅觉。
只见只见装满血水和火油的坛子被整齐地对方在城墙下,全副武装的卫兵乡勇站在城门两侧,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们,锋利的刀枪,放置在一旁的篱笆和拒马,眼前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将白宇玄的思绪又带回到了烽火未熄的西北边境。
离开城门进入城区,只见与外面空荡荡的村落相反,汀州的街头人影攒动,似乎全城的百姓都跑到街上来了。
“这不是白大人和苗大人么,你们怎么也来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的一个茶寮传来,白宇玄定睛望去,一脸惊愕,这家伙怎么也来汀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