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笑婷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腹部,缓步走到还躺在地上的白宇玄身前,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水,看来刚刚那一脚把旧伤未愈的他伤得不轻。
将白宇玄搀扶起身,女嘲风卫一边关心地搓着他的后背,一边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躺在妙龄女子怀中的白宇玄贪婪地嗅着从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露出一丝坏笑:“没事,要是保持这个姿势别动,我还能坚挺十年!”
看出对方是在吃自己豆腐,苗笑婷没好气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死相!我说真的,你身体没有大碍么,我看你都吐血了!”
白宇玄清清嗓子,吐出一口带血的痰,笑道:“那家伙是个真正的高手,下脚的时候力道控制分毫不差,能重创我而不伤我分毫,他的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他若想杀我们抬抬手便是,看他那脚力,莫说你追不上,你就是能追上去了,也是送死”。
将脑袋放在对方柔软的胸脯上,白宇玄轻抚苗笑婷的手背:“你没事吧,刚才看你也挨了一脚,疼么?”
就在二人默默对视的时候,手持大刀的袁守义急匆匆地跑来,望着躺在地上的二人,皱着眉头问道:“中原三点红呢?”
“回大人,刚才就在我们快捉住他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将他救走了!”苗笑婷急忙站起身冲自己的上司答话,却不慎让躺在怀中的嘲风卫突然失去依靠再次摔倒在地。
“对,他跑了!”
白宇玄没好气地冲打断美好气氛的上司大喊:“刚才突然冒出一个绝顶高手,他不但将我们二人打伤,还带着中原三点红跑了!”
“绝顶高手,黑衣人?你们可知那人什么样貌,有什么线索?”袁守义走上前指着二人继续问道。
“这个……”
“我当然知道一些线索!只是大人你想知道么?”白宇玄捂着肚子缓缓站起身,冲面前的冥捕司督事笑问道。
站在二人身前的汉子皱着眉头望着身前的嘲风卫,而白宇玄也昂起脑袋,脸颊挂笑地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对视。
“也罢,咱们先回去吧!”
片刻后,长刀回鞘,冥捕司一把手叹了口气,搀扶着两名受伤的手下往回走去。
当晚的围捕行动以失败告终,因为神秘高手的出现,使得被重兵围困的中原三点红得以脱身,而原本应该封锁城北的洛州府数十名不良人也被那神秘高手一击打晕,由于中原三点红是从城北逃脱,使得洛州府这次背了缉捕不力的黑锅。
白宇玄挨的那一脚虽然没有伤及五脏六腑,但是也让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宿才能下地行走,当他搓揉着依然隐隐作痛的腹部走出房门,却被前来谈事的苗笑婷推回房中。
“昨晚你对督事大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面前的佳人一眼严肃地望着自己,白宇玄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珠子慢条斯理地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你昨晚跟督事大人说的话那是什么意思,听你的口气,难不成你认为督事认识那个高手么,为什么你说完后督事大人就没再追击?”
白宇玄的嘴角扬起,露出一张笑脸:“亏你在冥捕司那么多年,就功夫见涨,脑子怎么没半点进步呢?”
见身前佳人握紧的拳头高高举起,白宇玄急忙摆手投降:“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白宇玄抬起手指,一本正经地对苗笑婷道:“你想想,以你的武功造诣,能让对方悄无声息的靠近过来而没发现,这天下能做到的人能有多少?而他出手重,却不狠毒,能杀你却在关键时刻停下手来,为什么,怕背上杀害官差的罪名?以他的脚力,天下能抓住他的人没几个,他为什么不杀你,你可有想过?”
苗笑婷美目闪动,有些失声道:“你是说他可能认识我?”
手指轻轻按住苗笑婷的双唇,白宇玄冲面前的佳人笑了笑:“别猜了,这里面水深不可测,你再胡乱猜测可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刚刚被苗笑婷关上的房门突然被推开,迎面而来的门板重击白宇玄的鼻梁。
“白宇玄,听说你昨晚受伤了?严重么,我这里有从宫里御医那讨来的金疮药……”上官婉儿跑进屋里大声喊着,却没注意蹲在门后痛苦捂鼻的男子。
半月后,一身黄土的缇骑风尘仆仆地冲进了大理寺的大门。
贞观殿里,武则天忍无可忍,愤怒地将手中的琉璃盏掷到地上摔得粉碎,四散的碎渣飞溅到大理寺少卿陆宇瑟瑟发抖的身上,也让在场的众多大臣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刚刚说什么,大理寺派去调查的人居然疯了!”
女皇抬起手,戴着宝石戒指的手直指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大理寺少卿,发出君王的雷霆震怒。
一旁的太平公主抢在武三思之前走上来,一边劝慰武则天莫要大动肝火,一边严肃地冲陆宇质问道:“你说派去调查盐船倾覆案的人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宇不敢有所隐瞒,急忙回答道:“此事卑职也是刚刚收到琴州县来的呈报,但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只是根据呈报中记载,张泽光在勘察现场时落入河中,被救上岸后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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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河里就疯了,难不成真如传闻的一样,运河里有水鬼不成?”站在一边的武三思轻抚胡须,小声地嘀咕道。
武三思的话语没能瞒过武则天的耳朵,女皇扭头望向武三思大声问道:“三思,你刚才说什么?”
武三思弓着身子,不卑不亢地缓缓道:“侄儿也是在盐船倾覆案后,整理相关案件卷宗的时候听刑部的人说的,据闻那琴州段运河河底有水鬼,经常吞噬来往船只和落水之人,很是凶险”。
女皇思虑片刻,淡淡道:“这个案子交给袁守义,让他们冥捕司去调查,对了,立刻将那疯了的人召回来,让袁守义和刑部好好审查,他若是装疯,朕定不轻饶!”
几日后,洛河码头,穿戴整齐的白宇玄与袁守义、苗笑婷还有一众刑部官差站在码头上,伸长了脖子望着远处河道的尽头。
“白宇玄你听说了么,咱们今日要带走的人在调查的时候落入水中,然后就神秘的疯了!”站在身边的苗笑婷有些兴奋地捅了捅站在身边嘲风卫的手。
遥望远方的嘲风卫点点头:“知道,他还是大理寺少卿的内弟呢,本来陆少卿本想借这个机会提拔自己人,没想到人刚去没几天就疯了,就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了!”
“怎么,你还怀疑他装疯不成?”
“很有可能,发现案子不好办,自己一个雏鸟搞不定,装疯卖傻地回来总比案子搞砸了被收拾的强!”
见苗笑婷一脸不屑,白宇玄悄悄斜着脑袋低声道:“国库空虚,陛下急等着从江南运来上等精盐充盈国库,不想船队居然在琴州莫名沉了,要是这个案子办不好,就不是被上面呵斥一顿那么简单了”。
正说着,一名官差快马加鞭地来到洛河码头,朝正在河边等着的一众人报告了一个惊天消息:“几位大人,张泽光大人所乘的船在城外被伏击,张大人和船上的人全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