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锋利的尖牙,白宇玄咽了口唾沫,低声道:“狗狗乖,不要咬哥哥,谢谢了,ok?”
“汪!……”
那只大狗还算给白宇玄面子,没有扑上来张开大嘴撕咬他,但却突然发出刺耳的犬吠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后院里传播回荡,很快就将正在熟睡的看守惊醒。
“我谢你八辈儿祖宗!”白宇玄急忙起身跑开,冲着不远处那低矮的围墙跑去。
眼看自己即将跑到围墙边,冰凉的刀片却突然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守卫凶神恶煞地走到白宇玄身前,笑道:“哪来的蛮子,居然敢闯进县衙的粮库,给爷转过身来!”
刀架在脖子上,白宇玄没有办法,只能慢慢转过身子,不想刚回头过来,就见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出现在看守的身后,一声闷响,那青面獠牙的恶鬼抬起一块石头将那守卫砸晕过去。
“大人太没有警惕心了,县衙后的官仓重地怎么可能只有两个守卫,咱们快走!”
阮雀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然后她一把拉住白宇玄的手翻过围墙,在漆黑的街巷里亡命奔跑,此时身后院落里出现无数火把和沸腾的人声,火光翻出围墙将四周漆黑的街道照亮,也照出二人狂奔的身影。
“他们在那呢,快追!”几名腿脚快的官差高举火把,抽出长刀冲着漆黑窄巷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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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身后传来的犬吠声,白宇玄心中暗叫不妙,有恶犬在后追捕,自己两条腿怎么跑也甩不掉四条腿的啊。
“阮雀,咱们往哪跑,要不还是回到那个洞里避一避?”
阮雀扭过头来,只见街巷尽头满是火光,摇头道:“不行,官府好像全都出动了,我们不能回去,那只会连累大家的!”
“那咋办?!”
白宇玄感觉身后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顿时也急躁起来,此时县城大门已关,他们二人在城里东躲西藏被发现也是时间问题,这会真是应了那句话,瓮中捉鳖。
阮雀望向远处残破的西城城门楼,大声道:“西城刚被焚毁,也许还没修好,咱们去看看!”
二人在狭窄的泥路上拐了个弯,朝着城西方向跑去,果然,经过上次一场大火,西门到现在还没有修缮完毕,只用了两块高大的木板堵住城门口,但此时守卫似乎察觉到县衙那冲天的火光,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地望着眼前黑洞洞的街道。
隐藏在腰间的弯刀抽出,阮雀冲白宇玄大声道:“大人,咱们闯出去!”
话音毕,戴着面具的阮雀提起弯刀,如深夜里索命的恶鬼夜叉朝着城门下的卫兵冲去。
黑暗中突然冒出这张恶鬼脸,任谁都吓一跳,夜晚潮湿的空气被带有锈迹的弯刀划开,温热的鲜血在空气中飞溅开来,猝不及防的几名看守被阮雀两刀拿下,白宇玄也掏出黑弩,将站在城门上引弓准备射箭的门卫射下来。
看守很快被解决,二人来到封闭的大门前,只见厚重的两扇大门被一串铁链子紧紧锁住,阮雀从地上的看守身上找出钥匙,打开了锁链,但当二人一推那大门时顿时傻了眼,那厚重的大门约有数百斤重,杵在泥地里犹如两个巨大的金刚,白宇玄和阮雀二人使尽全力,厚重的大门依然巍峨不动。
眼看冲天的火光开始朝西门延伸过来,阮雀和白宇玄心中焦急不已,这西门的城墙足有十几米高,要是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也得摔残了,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那也肯定走出没两步就被活捉回来。
绝望之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就在二人准备拼个鱼死亡破严阵以待的时候,不想从黑暗中跑来的,居然是一群身穿民族服饰的越人,人群中,那只有一条腿的亚布也在人群朝着他们一蹦一蹦地跳来。
“他们怎么来了?”
白宇玄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阮雀跑上前,指着厚重的大门与大家用越语互相交谈一番后,众人纷纷冲到门前,齐心合力推动厚重的大门,人心齐泰山移,那大门纵使有千斤之重,在数十人的合力推动下也终于缓缓移动。
冲天的火光突然出现在身后,手持长刀的官差们已经冲了上来,见大门已经出现一个勉强容得一人通过的缝隙,亚布一把将白宇玄和阮雀推出城门,然后跟其他越民一起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出口。
长刀嵌入肉体的闷响和人们的惨叫声从门内响起,城里的官差们恼羞成怒,高举屠刀朝手无寸铁的越民民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杀戮。
阮雀强忍住泪水,强行拉拽着要回去救人的白宇玄,头也不回地没入城外的夜幕之中。
阮雀寨一间大竹屋里,那被抓回来的官军双手被麻绳紧紧绑缚,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打得手指关节都红肿的白宇玄依然不解气,他抄起身边的竹椅狠狠砸在那官军的身上,碎片横飞,那个官军重重地摔倒在地。
心中依然不解气,白宇玄冲上去朝倒在地上的壮汉猛踹几脚,然后冲身后的越人大声道:“给他三次机会,要是不说就宰了他,大不了老子回去再抓个舌头回来!”
说罢,愤怒的嘲风卫走出竹屋,望着眼前月下安静的山林扶了扶额头,刚才为了救自己和阮雀出来,那几十名越民以血肉之躯挡住大门,以黄忠杰那暴虐的性子,亚布和那些越民定然有死无生。
一杯温热的米酒被阮雀端上前来,面目清秀的女子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淡淡道:“我们越人虽然拜鬼不拜神,但我们跟你们汉人一样,都坚信死后灵魂会前往黄泉路重新投胎,再世为人,亚布他们下一辈子定然还会为人,而且还投胎到那些富贵人家里”。
“转世为人,你信么?”
白宇玄捧着手中的米酒,饮下一大口,甘醇的香气从腹部徐徐而上,窜出咽喉后,伴随着一声饱嗝在空气中留下一抹淡淡的酒香。
阮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站起身冲白宇玄道:“明日便是中元节,也是我们越人的一个重大节日,根据我们的传统,凡是在中元节前后逝去的人死后都能得到先祖亡魂们的庇护,咱们明天给亚布他们烧点纸钱吧”。
白宇玄点点头,但下一秒,他的眼中顿时满是锐利肃穆的目光,他站起身,冲阮雀道:“阮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大人此话何意?”
白宇玄挺直身板冲一脸迷茫的阮雀大声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黄忠杰暗地组建私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没有那些私兵,他一样是这里的土皇帝,他为什么大费周章,冒着谋逆的风险要招募私兵呢?”
见面前的阮雀依然紧闭双唇,白宇玄走进一步,继续道:“黔州位于大周腹部,地贫人稀,他连造反的实力都没有,为什么要募集那么多私兵,那差老大曾泉说的鬼谷黄泉又是什么,他被救回后受过酷刑,黄忠杰不会无缘无故地审问这个重要证人,这背后到底隐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见阮雀依然闭口不语,白宇玄一跺脚,大声道:“你就是不说,我也迟早能知晓莽山里到底隐藏有什么秘密!”
听到白宇玄的话,阮雀一直平静的双眼猛然瞪得老大,她迅速抬起头望向白宇玄:“大人都知道些什么?”
嘲风卫一脸严肃地在阮雀耳边轻声道:“你老实告诉我,那个鬼谷,是不是就隐藏在莽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