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娘在自己房中失踪,白宇玄惊愕地大叫道:“沈娘失踪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丢了!”
突然,一张满是刺鼻香气的手捂住白宇玄的嘴不让他开口说话,眼珠一转,见那捂嘴之人竟是得月楼的管事老鸨。
那浓妆艳抹的老鸨瞪着大眼珠子,表情夸张地冲白宇玄伸出一根手指,求他赶紧噤声:“我说客官啊,你可别大声嚷嚷了,你要让整个神都都知道我们得月楼的头牌丢了不成?!”
白宇玄从老鸨手中挣脱出来,朝老鸨低声问道:“沈娘是你们得月楼的头牌,居住花楼顶层,一个大活人怎么好端端就不见了!”
老鸨拍着胸口激动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晚沈娘招呼完客人后,在丫鬟的服侍下更衣沐浴才就寝的,可今儿一早,丫鬟推开沈娘的房门,却见屋里空无一人!”
白宇玄将眼睛转向赵兴安:“赵铺头你们有什么发现呢?”
“说来惭愧,我们将沈娘的闺房翻查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花楼的大门、后门都有人看守,她根本出不去,外面的贼人也不能进得来”。
“那会不会是被人从窗外掳走?”
“沈娘的闺房位于花楼四层,楼层如此之高,四周的房屋距离太远,就是武功高强的绝顶高手也不好带着一个人从房顶逃离”。
听完赵兴安的话,白宇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飞狐卫的身影,他们的金刚冰丝韧性极强,承载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但问题是,倘若真的是飞狐卫掳走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捕头你们可有查看花楼的房顶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到白宇玄的问题,赵兴安脸上顿时苦笑起来:“大人,这儿可是四层高楼,谁没事会跑房顶上,掉下去了可是会死人的!”
白宇玄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老鸨亮出大理寺的腰牌,高声道:“如何能到花楼的房顶,本官要上去看看!”
腰缠麻绳的白宇玄晃晃悠悠地站在得月楼的楼顶上,双手死死抱着花楼的攒尖顶,双腿直哆嗦的他肠子都悔青了,望着楼下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群,白宇玄仰天长叹:“当初老子当年可是站在东方明珠塔的玻璃砖上笑傲天下的人,现在怎么变得那么恐高啊!”
白宇玄从沈明月闺房的阳台处搭了个梯子爬上房顶,可一站在瓦片之上,他顿觉天旋地转,望着脚下那密密麻麻的人影更是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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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人,上面有什么发现么?!”赵兴安的声音隐隐从白宇玄的脚下传来。
“发现?我去你大爷的洛州府!一个个都特娘的躲事情,关键时刻还让我自己上来!”白宇玄迎着寒风发出自己的怒吼。
骂归骂,既然都上来了,出于职业道德,多少还是检查一下的好。
白宇玄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行走在一片片瓦砾之上小心地观察四周,忽然,屋檐边一个异物突然发出一阵金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白宇玄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屋檐旁,俯下身子细看,只见那是一枚从瓦片的缝隙间钉入木橼里的粗大铆钉,那铆钉长足有一尺,外表光洁,那刺眼的金光正是铆钉表面反射的阳光,而最令白宇玄在意的是那铆钉上有个小孔,一截拇指粗的细绳穿过小孔一直耷拉到屋檐之外。
回到房里,一群人围着那拇指粗的绳索看了半天。
“房顶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赵兴安指着桌上的大铆钉一脸困惑道。
白宇玄嘴角浮现出自信的笑容:“我看凶手就是用这个劫走沈娘的,赵捕头你可以去那铆钉的正对面房顶看看,是否那边也有一根铆钉,我估计凶手是半夜利用铆钉固定连接两栋房顶上的绳索,再利用其超强的平衡力踩着绳索来回犯案的!”
一旁的赵兴安这时浇了盆冷水:“可是,大人,这绳子也就拇指粗细,能承载一个人的重量已经是极限了,倘若再加上一个人,这绳子必断无疑啊!”
赵兴安的话提醒了白宇玄,他拿起那段绳索仔细看了看,拇指粗的绳索切口平整,如果没错应该是被人用弓箭在远处切断的,再看那细细的绳索,看起来的确只能承担一个人的重量。
“那就怪了,难不成是沈娘自己爬上去逃跑不成?”
“绝对不可能!”
站在一旁的老鸨跑上前态度坚定地说道:“我们沈娘身体有旧伤,她上个楼都要人搀扶,怎么可能自己踩着这么细的绳索逃跑,再说了,马上就到花魁大赛了,沈娘可是鼓着劲儿要把花魁的头衔给夺回来,她又为什么要逃跑?!”
老鸨的话倒是提醒了白宇玄他此行的目的,他缓缓转过身,冲老鸨不怀好意地笑道:“说起花魁大赛,本官倒有一事要请教请教,那阿比娜的紫金花香料无故丢失,也是你们得月楼安插在芙蓉阁的暗手做的吧!”
面对白宇玄不怀好意的眼神,老鸨有些紧张不安:“瞧、瞧大人说的,这种暗手段各个花楼间不都在使么,莫说我们在芙蓉阁的暗手悄悄倒掉他们的香料,就是在我这得月楼,也不知有多少个花楼安插过暗桩!”
南市妓馆众多竞争激烈,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各个妓馆之间简直都会以命相博,何况那花魁的头衔?想及此,鉴于老鸨已经承认阿比娜的香料丢失是他们干的,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本来这次准备询问陈明月关于她家里的情况,却没成想人居然丢了。
冥捕司后院里
“什么?沈明月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故失踪?你确定她没有畏罪潜逃?”苗笑婷趴在白宇玄的书案上一脸惊讶地望着房间的主人。
白宇玄背着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已经冒出绿芽的柳树长叹一口气:“得月楼好歹也是妓馆里的大牌,门禁肯定相当严格,她一个被废了武功的弱女子怎么潜逃出去?”
“你就那么肯定她的武功被废了?”
“手筋脚筋险些被割断,当年负责为她疗伤的老孙亲口向我保证她的武功已经废了,而且妓馆的老鸨也说,她现在连一壶装满水的水壶都拿不起,上楼还得要人搀扶”白宇玄回到桌案前,一边翻找东西一边回答。
“那会不会被人从窗外闯入掠走呢?毕竟现在城里有比武大会,汇聚那么多江湖高手,有一两个善于飞身入室的采花大盗也是有可能的”苗笑婷依靠在书堆旁,笑嘻嘻地问。
白宇玄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将一截手指粗的绳索扔到她面前:“那你见过能背着人,踩着这么细的绳子凌空行走的么?”
说罢,白宇玄将一张图纸平铺在桌案上,苗笑婷歪着脑袋详观,见那居然是洛阳城的平面地图!
“你怎么把神都的地图给翻出来了?”苗笑婷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问白宇玄。
拿起毛笔,白宇玄开始在地图上做起标记:“我总觉得最近神都发生的几起命案似乎都有个隐藏的联系点,但具体是什么我一直也吃不准”。
“吃不准你就把案发地都在地图上画出来?”
“当然,这是袁督事他爹,袁继祥在办事时的惯用手段!”说罢,白宇玄收起笔,只见地图上被白宇玄标记了数个红叉。
“每一个红叉表示一个案发地点,通过这些标记可以看出……”白宇玄指着地图向苗笑婷讲解着,突然,一直盯着地图的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我发现了!”
白宇玄激动地抬起头,冲苗笑婷高声道:“凶手一定藏身在南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