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魁好像不认识自己了,白宇玄急忙指着自己的脸,笑道:“姑娘不认识我了?也难怪,我今日没穿官服姑娘一时没认出来,在下大理寺白宇玄啊,就是前几日与你……给你瞧病的那位啊!”
双手一直交叉在长袖中的阿比娜瞪着一双困惑的眼珠子打量着白宇玄,然后木讷地点点头:“原来是白大人,许久不见阿比娜都有些淡忘了呢!”
阿比娜望着白宇玄身后的苗笑婷和上官婉儿,态度恭敬地问道:“大人这是休沐了,领着两位夫人上街买香料么?”
听了阿比娜的话,苗笑婷和上官婉儿脸颊纷纷羞红,白宇玄急忙摆手道:“在下还未娶妻呢,他们都是白某的同僚,这位苗大人还曾经与白某一起见过姑娘几次啊!”
“哎呀,请恕小女子眼拙,冒犯二位大人了!小女子向几位赔罪了!”
“哪里哪里,姑娘今日前来凝脂斋难道是为了紫金兰花香料?”
阿比娜这次可不敢乱说话,轻轻冲白宇玄点了点头道:“正是,如今这紫金兰花的商路已断,神都的存货也就这里还剩一点了”。
一直站在柜台后面看戏的伙计听闻阿比娜也是为了紫金兰花而来,急忙挤出笑容探身上前,对阿比娜遥指白宇玄道:“客官,您也是要紫金兰花啊,真不巧,最后的一点都被这位客官要下了!”
阿比娜听闻脸上一惊,她伸出手指着桌上的香料失声道:“就只剩这么点了?”
见到阿比娜的手,屋里众人纷纷一惊,只见两个鸡蛋大的红宝石被金链固定在她的手心手背上,这两个宝石放到市面上怎么也值万贯金银,不愧是花魁,一出手就惊艳众人,不过联想她几日前层破例出门前往迎宾馆侍奉吐蕃使节,这几颗宝石也许是阔绰的吐蕃使节打赏的酒钱。
小伙计双目依然贪婪地盯着阿比娜手中那两颗宝石,呆呆地点着头:“回、回客官的话,店里就那么点存货了,您如果想要的话可以跟那位客官商量商量。”
被宝石点缀的玉手收回袖中,阿比娜突然冲白宇玄欠身道:“求大人开开恩,将此香料让予小女子!若大人愿意割爱,小女子愿意择日免费单独宴请大人!”
“姑娘为何对这香料如此执着?”白宇玄被阿比娜的执着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一次宴会的背后可是天价的金银啊!
“大人有所不知,这新一届的花魁大会虽然因为比武大会而延期,但各花楼之间的竞争早已开始,那金紫兰花香料是所有香料中味道最上佳的,因此也是各个花楼四处重金采购的重要之物,以备花魁大赛上使用,而阿比娜手中的香料在前几日不慎遗失,因此只能来此再够买一点以备花魁大赛上使用!”
上官婉儿走上前,冲花魁轻声道:“香料虽然重要,但姑娘贵为芙蓉阁头牌,当世花魁,为什么还屈尊亲自前来呢?”
阿比娜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一名丫鬟,那丫鬟猛地跪在地上哭泣道:“都是奴婢不好,不小心遗失了小姐储存的香料,要是让花楼里的老鸨知道了,不但会将那些价值不菲香料的钱算在奴婢的身上,还会毒打奴婢,小姐心慈,便瞒着花楼亲自外出采购香料!”
白宇玄与苗笑婷相视一眼,心中一阵冷笑,芙蓉阁里怎么会无故遗失香料,这事儿十有八九应该与得月楼里的某人有关。
长叹一口气,白宇玄冲上官婉儿和苗笑婷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今日就把这紫金兰花让予花魁吧,不然那小丫头怕是熬不过花楼的严惩的”。
苗笑婷瞪了一眼上官婉儿,撅着嘴道:“我是无所谓,香料而已,没有香料照样可以缉捕办案!”
上官婉儿也淡淡一笑:“紫金兰花如此金贵,自然适合最美丽的女子,也罢,今儿个就让给花魁吧,不过那择日宴请的事儿就算了吧,我们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我说的对么,白大人?”
“当然当然,这香料反正我还没有掏钱,花魁拿去便是!”白宇玄一个劲地点头道。
待阿比娜千恩万谢离开之后,白宇玄三人走到门口望着花魁乘坐的步辇缓缓没入人流之中。
“花魁那两个宝石真大个,你们说值多少贯钱?”虽然人已经走远,可白宇玄依然对那两颗鸡蛋大的宝石念念不忘。
“看那成色,怎么也值百万千万贯吧”苗笑婷也咽了一口唾沫下肚,刚刚阿比娜露出手的时候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我之前都没见花魁戴过,那宝石是吐蕃使臣送的吧,哈桑他们可真有钱儿!”
上官婉儿冲着身边的二人冷笑一声:“你们难道没有见花魁今日的发饰有什么不同么?”
听到上官婉儿的话,苗笑婷突然惊呼道:“我说怎么有点不自然,花魁、花魁的发饰变了!”
“她发饰换个风格有啥大不了的?”
两位女子瞪了他一眼,道:“你没听说过梳拢一词么,花魁只要还是处子之身,就得扎着发辫,而今日的花魁长发盘起,根本没有扎辫子!这说明花魁的处子之身已经献了出去!”
白宇玄顿时语噎,脑子里顿时又想起前日与花魁那一个下午的良宵。
“原来那几颗宝石是破身后给的赏钱!”
“以花魁的身份,两颗红宝石也算不亏!”
上官婉儿与苗笑婷并肩而立,望着远处的花楼互相补充道。
事后白宇玄捐出自己一半的积蓄,分别给上官婉儿和苗笑婷买了两份价值不菲的香料,算是破财免灾,把二人给打发了。
走出凝脂斋,上官婉儿和苗笑婷捧着自己心爱的香料,归心似箭,二人都想要第一时间赶回去试试这昂贵的香料,便早早返回冥捕司,而白宇玄也终于落得清闲,独自朝得月楼的方向走去。
出乎白宇玄的意料,此时得月楼外门前冷落,描金的大门也是紧紧关闭,轻轻推门走进去,却发现得月楼里并没有多少风流酒客光顾,倒是不少洛州府的差人散落各处坐着闲聊。
“客官,今儿个得月楼闭门谢客,您还是改日再来吧!”花楼堂倌面上保持着不变的殷勤笑脸跑上前,朝白宇玄搭讪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有那么多官差?”白宇玄指着大堂里众多的官差质问堂倌。
小堂馆面露难色,只能弓着身子点头哈腰道:“小的不敢多说,客官您也别多问,您改日再来可好?”
就在白宇玄困惑不解的时候,突然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急忙推开堂倌,朝那熟人挥手跑去:“这不是洛州府的赵捕头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赵兴安正一脸愁容,见到来人立刻心中大喜,急忙上前拱手道:“这不是大理寺的白大人么,您怎么来了!”
“你们怎么那么多人围在这里,是不是哪几个不长眼的酒客又酒后闹事了?”白宇玄靠在赵兴安身边笑嘻嘻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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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安苦着脸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接到得月楼老板报案,称这儿的头牌姑娘沈明月今早突然离奇失踪,所以赵某今日带上兄弟现场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