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家赵广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你求亲了?”一路上,白宇玄一直怪兮兮地盯着身边的佳人。
苗笑婷没有回答白宇玄的问题,还将脑袋扭向一旁不愿见他。
白宇玄围着苗笑婷转着圈,讪笑道:“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回头叫上几个兄弟去他家门口埋伏,好好修理他!”
也许是被身边这只大号苍蝇烦的不行,苗笑婷猛地回过头,在大街上撕扯着嗓子大声怒斥道:“你烦不烦啊!人家向我求亲你很开心是不是?!”
“怎么可能!”
白宇玄突然一把抓住苗笑婷的手,双眼坚定地直视苗笑婷的双眸,一脸认真道:“刚才我那是逗你玩的,你忘记咱俩的约定了么,五年后,吾未娶、君未嫁,我们就在一起凑合过,那个赵广虽然是顺达镖局总镖师的儿子,也很可能会进入镖局成为镖师,但那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我可舍不得你早早成为寡妇!”
“那你真的愿意等我五年?”苗笑婷双目含情地凝视面前之人。
“君若愿意委身于我,等你五十年又有何妨?”白宇玄拍着胸脯冲面前眼带梨花的家人大笑道。
“嗯!”
苗笑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她突然将头靠在白宇玄的胸膛上,低声道:“自从上次来俊臣来拿你,我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没有上官大人那样的才华权势,也没有柔儿姑娘的乖巧细心,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傻瓜!”
白宇玄抬起手轻抚苗笑婷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笑道:“我初来冥捕司人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是你一直在我的身边陪伴我、照顾我,咱们俩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我的心可不是石头做的,再说,我们的笑婷姑娘那么貌美,就是将这大周的万里江山拿来换,我也要美人不要江山!”
苗笑婷含羞一笑,抬起头一脸关切地望着面前之人:“油嘴滑舌,梁王今日让我给你带话,若是吐蕃使节离开神都前你还不表明立场,恐怕会对你不利,你可要小心啊!”
白宇玄抬起手轻拍苗笑婷的后背,安抚道:“这里是洛阳,天子脚下,他武三思还能拿我怎样!?”
“但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行就向梁王低个头,他在朝中势力那么大,要想对付你简直易如反正”。
“行行行,我知道了……”
就在二人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时,一声不合时宜的轻轻呼唤将二人又拉回到洛阳城那繁华的街头。
“白大人,我家小姐有请大人前去芙蓉阁一叙”。
一名衣衫整洁,白皮嫩肉的小丫鬟站在白宇玄身边低头小声道。
“芙蓉阁?”
两名嘲风卫互视一眼,彼此的眼中满是困惑之色,那芙蓉阁里他们唯一认识的熟人就是阿比娜,可那高高在上的花魁怎么会突然找他白宇玄呢?
“不知你家小姐是谁啊?”白宇玄转身面向少女,开口问道。
“我家小姐正是芙蓉阁的头牌,花魁阿比娜”。
小丫鬟冲白宇玄欠了欠身,一脸骄傲地回答。
“阿比娜为什么要见你?”苗笑婷望着白宇玄的目光又变得锐利起来,说话的口气也变得生硬。
白宇玄欲哭无泪,怎么每次气氛差不多的时候都会有来搅局的!可是既然是阿比娜相邀,也许跟他一直困惑的红衣人影有关,思量片刻,他从荷包里掏出几枚天授通宝递给那小丫鬟,笑道:“多谢姑娘相告,只是不知道你家小姐为何要见我啊?”
那丫鬟接过那几枚铜钱,眼角都乐开了花,她弓着身子冲白宇玄笑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我家小姐已经准备了酒水,似乎是要宴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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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还是先去会会花魁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苗笑婷的脸立刻耷拉下来,转身准备离去,白宇玄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在耳边低声道:“这个时候你瞎吃什么醋,花魁突然相邀,也许跟那芳儿的死有关,我先去会会她,要是到了宵禁之时我还没回冥捕司,你就带人来找我,记住了么!”
“我哪有乱吃醋……也罢,你若到了宵禁之时还赖在花楼跟花魁喝花酒,我就去把你拽回来打三十军棍!”
苗笑婷警惕地看了看一旁的小丫鬟,轻轻握了握白宇玄的手,悄悄道:“你可要小心”。
跟着丫鬟朝着芙蓉阁走去,白宇玄轻轻拍了拍面前的少女,好奇地问道:“姑娘,你可听过芳儿这个名字?”
走在前面领路的丫鬟脸色顿时变得深沉起来:“回大人的话,那芳儿与奴婢一样都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只是前日她外出未归,不想被那剥皮的女鬼害了性命”。
“你怎么知道害她性命的是那剥皮女鬼?”
小丫鬟眼神闪过惊慌之色,道:“大人不知道么,现在坊间都传遍了,神都街头半夜有身穿红衣的剥皮女鬼出没,专门吸食活物的血,还剥人面皮!如今日头一落,街巷上就没有了行人,大家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弄得我们芙蓉阁都少了好几单上门的生意”。
“我说最近巡夜街上怎么那么安静呢,感情刑部的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把消息都泄露出去了!”
白宇玄一边心里暗暗抱怨,同时期待刑部后面会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思绪一转,他又继续问道:“既然这事儿坊间都流传开了,难道经常有人见到那红衣女鬼不成?”
小丫鬟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对白宇玄小声道:“听闻已经死了近十人了,他们的脸皮都被人生生剥走,打更的更夫们几乎每隔两日就会见到那诡异的红衣人影!”
“每隔两日就会见到一次?难道那红衣女鬼出没有什么规律不成?”
就在白宇玄满脑子思考红衣女鬼的时候,走前前面的少女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冲白宇玄恭敬道:“大人,芙蓉阁到了”。
走进花魁那满是金玉装饰的豪华闺房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门窗紧闭的原因,空气中满是那熟悉的紫金水仙花香料的味道,浓密的花香味扑鼻而来,让人感觉仿佛身在幽谷之间、百花深处。
花魁的闺房里,阿比娜身穿一袭雪白露肩的长裙,正跪坐在一桌的佳肴美酒前,静候白宇玄的到来。
“见姑娘面色红润,气色甚佳,再加上这一身打扮,想必姑娘的病情已经好了吧,但白某刚刚进来时,为何见楼下还挂着姑娘闭门谢客的告示牌?”白宇玄一脸平静地冲面前的俏丽佳人拱手问道。
阿比娜冲白宇玄抿嘴一笑,倾世的容颜直击白宇玄的内心。
“大人先请坐,阿比娜今日宴请大人,乃是有一事要与大人相商”。
白宇玄眉头挑起,心想也许自己猜对了,阿比娜或许真的因为芳儿的死想见自己,便盘腿坐在软垫之上,并接过花魁递来的葡萄美酒,边饮边问道“哦?不知姑娘唤白某前来所谓何事,是不是与芳儿的死有关?”
“芳儿芳龄十五,小小年纪竟遭人谋害,阿比娜十分惋惜”。
提起自己身边那死去的婢女,花魁脸上的笑容顿时黯淡下来。
“据闻芳儿有两个妹妹在得月楼,不知阿比娜姑娘知道么?”白宇玄故意提起这事,想看看花魁到底有什么反应。
阿比娜哀伤地叹了口气,说道:“此事阿比娜也是刚刚知晓,我已经托人去得月楼交涉,希望能将芳儿的两个妹妹赎了出来,我视芳儿如姐妹,断不能让她的两个妹妹继续在这烟花之地饱受欺凌”。
说罢,阿比娜给白宇玄斟上酒,美眸抬起,望向白宇玄的眼神也慢慢产生变化:“阿比娜今日冒昧请大人前来,并不是因为芳儿,而是有另一事要告诉大人”。
听对方找自己并不是因为芳儿的命案,白宇玄心中顿时好奇起来“哦?那不知姑娘找白某,所谓……何事?”
突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倦意涌上心头,当白宇玄发现自己酒水里被人下药时,才发现眼皮已经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