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梁王武三思的宅邸里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宴会厅里,武三思坐在主座之上,宴请上官婉儿与白宇玄二人。
身穿敞胸长袖的舞女在宴会厅里翩翩起舞,坐在角落里的乐工伶人卖力地吹奏出欢快的乐曲,而白宇玄却坐在位置上发着呆,脑子里想的都是天牢里伶人们和那被暗藏浮虫蛊毒的乐谱到底有什么关联。
“既然这些伶人没有中浮虫蛊毒,那乐谱上的浮虫又如何解释呢?”
苗笑婷的疑问困扰了白宇玄一整天,伶人的乐谱里被下了蛊毒,但为什么演奏的伶人并没有中蛊?难道中不中蛊与通晓音律无关?
坐在一旁的上官婉儿突然用手肘悄悄顶了顶白宇玄,才让他从深陷的思绪中脱离出来,一脸茫然地望向上官婉儿,只见对方冲自己挤了挤眼睛,眼珠子朝坐在主宾席的武三思望去。
“白大人,你刚才想什么呢,还在思索陛下交给你的案子呢?”武三思已经喝得有些许醉态,他高举手中的银制酒樽冲白宇玄高高举起,白宇玄见状急忙端起桌案上的酒杯冲武三思也高高举起,再一饮而下。
放下酒杯,武三思眼神迷离,打了个响嗝后,梁王从自己的席位上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下来,在一脸淫笑地与舞女们玩耍一阵后,武三思突然板着脸站在白宇玄面前。
梁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嘲风卫,那通红的眼珠瞪得白宇玄浑身发毛。
“梁王殿下,您,这是有什么吩咐么?”白宇玄求助地望向身边的上官婉儿,却见对方同样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
衣袋解开,武三思将手中酒杯扔到一旁,将一直系在腰间的镶玉金腰带抽了下来。
见一个浑身酒气的油腻男子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白宇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身体悄悄往后挪了挪,心中有些紧张地暗道:“面前这个梁王武三思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白宇玄,本王这条腰带好看么?”武三思高举手中装饰奢华的腰带冲白宇玄一脸邪笑。
“梁王的物件,自然件件精巧华贵”白宇玄拼命点着头。
“这是魏王兄前段时间赠与我的,好看吧,这腰带放到北市南市,随随便便能换得万金,所以,你只要从了我,这种腰带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武三思噗通一声坐在白宇玄桌前,捧着手中那镀金镶玉的腰带说着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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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玄浑身打了个寒颤,此时他的手心满是冷汗。
“梁王殿下说的及是,不过能否让卑职多加思考几日?”
“你还思考什么,本王可是每日每夜都一直想着你啊!”武三思见对方不愿立即答应自己,牛脾气一下就犯了。
猛地站起身,武三思竟然开始将紧贴肚皮的衣衫脱下,见对方又开始宽衣解带,白宇玄和上官婉儿纷纷从自己座位上挪开,白宇玄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甚至悄悄拿起桌上的一双银筷以备不时之需。
绫罗制成的内衣被武三思捧在手中:“我武氏一族,子弟门人分布朝廷各个角落,各县、州、道、凤阁、鸾台、都台、六部,都有我们的人,跟了我们保你一生衣食无忧,高官厚禄,子子孙孙享受不尽!可你为什么就死活不愿意表明自己的立场呢,难道你真天真的以为李家还有机会?不会!本王今日明确地告诉你,李家不再会有翻盘的机会了!”
“梁王,您喝多了,请您慎言!”坐在一旁的上官婉儿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打断了武三思的酒话。
武三思将脑袋扭向上官婉儿,刚刚还夹杂着少许不满的双目顿时闪烁着兴奋的神采。
“行!行!我听上官大人的!”
梁王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上官婉儿身前,猛地一把拉住她的纤纤细手:“上官大人,您可是让我好生想念啊,你说你,那冥捕司有什么好待的,为什么陛下几次让你回去你都婉拒了呢?”
上官婉儿脸颊绯红,她拼命将双手从身前醉汉的手中挣脱出来:“请梁王自重,婉儿想去哪里都是婉儿的自由!”
武三思打了个隔,眼眶里两颗血红的眼珠带着无尽的渴望盯着面前的女子,他突然将脚下的桌案踢开,一把强行将上官婉儿揽入怀中。
“可是本王以后进宫就很难见到你了啊,婉儿姑娘,你知道本王对你的心么?”
“梁王殿下,您喝多了!”
上官婉儿使尽力气却无法从面前这个醉汉手中挣脱,她求助地望向白宇玄,却见他的位置上早已空无一人。
就在上官婉儿绝望之时,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只见白宇玄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他伸出手一把将自己从武三思手中夺下,并用自己的身躯护在她身前。
“梁王殿下,您今晚喝多了,刚刚说的都是胡话,我们可以当作没听见,但请你在上官大人面前多自重!”白宇玄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冲武三思笑道。
“啪”的一声响打断了宴会厅里的欢歌热舞,武三思举起手中的腰带猛地抽在白宇玄脸上,镶嵌在腰带上的玉石裂出数道细小的裂缝,而白宇玄的嘴角则渗出淡淡的血丝。
此时的白宇玄心中窜出一股无名之火,盯着武三思的双眸中涌动着冰冷的杀意。
站在身后的上官婉儿见状正欲上前讲理,却被白宇玄一手拦住,此时还昏昏沉沉的武三思在见到白宇玄那充满杀意冰冷的双眸后浑身打了个激灵,同时酒意也醒了三分。
“梁王殿下,夜已经深了,我们二人就不打扰了,告辞!”白宇玄杀气内敛,一把拉住上官婉儿的手,大步朝大门走去。
就在即将走出宴会厅的时候,白宇玄突然转过身,冲武三思拱手道:“对了,忘了提醒殿下,上官大人是卑职的女人,还请殿下以后对待上官大人多多自重!”
看着白宇玄二人离开,武三思突然腿一软瘫坐在地,一旁的下人急忙上前将武三思搀扶起身:“快来人,上甜汤给殿下解解酒!”
“解个屁!”
武三思赏了下人一耳光,然后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大门,脑海中还回想着刚才白宇玄那令人胆寒的双瞳:“这个白宇玄,刚才不会真的对本王起了杀心吧?”
夜色下空荡荡的神都街头,白宇玄牵着上官婉儿的手缓步在白天热闹繁华、夜晚寂静冷清的街市上。
“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像个软脚虾,刚才倒挺有男子气概的!”
上官婉儿隐藏着心中的羞涩,抬起挂着笑意的脸,望着悬挂于夜空的明月:“你刚才说我……是你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啊?”
见身后的嘲风卫久不回答,上官婉儿好奇地扭过头去,却见白宇玄黑着脸,眼神空洞,似乎在发呆。
“白宇玄!”
上官婉儿一把捏住对方的耳朵,疼得对方嗷嗷直叫。
“祖宗、祖宗,你干啥呢!疼!”
“我刚才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啊!”
白宇玄揉了揉发麻的耳朵,没好气地瞪了上官婉儿一眼:“我在想事情呢,刚刚梁王用那腰带抽我的时候,我在他的腰带上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什么味儿”上官婉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好奇地望着对方。
“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准确说应该是有点像药草的味道”。
白宇玄肯定地点着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带回冥捕司的那具冒绿气的尸体么,那尸体上也有那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