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小县城的安师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混乱,正相反越来越井然有序了。
习惯了如今世道的安师居民们有了自己新的生活规律。
街坊间从往常的讨论某家男人女人过的如何如何之类的话题,变成了防队那边有我家哪个亲戚的孩子。
防队是对于安师周边巡视警戒的武装人员的一种称呼,最开始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称谓,毕竟都是各家人手出工出力。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就有了防队这么个说法。
原本臭名昭著的大佬们如今成了人们争先恐后夸耀的对象,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心头欲望之上,站着一个名为陈家的庞然大物。
当初那位暗地里的陈家姑爷亲手提拔的两个势力头头,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安师范围内数一数二的扛把子。
一位绰号“猪疯”的朱风,和善时任打任骂都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一疯起来,任你是谁都要咬下你一块肉。
境内已经有两位大佬的头被这家伙摘下来挂在防边线上了。
另一位因为头顶有疤而得名“八万”的万龙更是一个狠角色,相较于朱风此人更是少言寡语,做事从来没有拖泥带水的时候。
不过此人大多率队待在防边线上,很少回来。所以名声只在道上如雷贯耳。
两人定期都会亲自往陈家庄园送去一份板板正正的报告。
如果正巧碰上了陈晓婵,一向舔狗的朱风就像瓶口装了塞子,半口气都不会喘生怕脏了陈大小姐眼前的空气一样。
至于万龙,头会地上几分。
今日也不例外,正巧陈妈想找久日足不出户的女儿谈谈心,刚下楼就碰上了准备走的朱风和万龙。
依旧是平日的规矩,两人默默离开。
陈晓婵不太喜欢这两个人,听说过他们的一些事,大多都和如何杀人有关。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是白求安的手下。
不,准确来说是因为白求安有他们这样的手下。
不过陈晓婵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不再满足于祝楠叫她的那些格斗术,偶尔自学一些骇客技术,会搞到各种各样的战斗视频进行观摩。
杀人的不杀人的都有,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学习,无论是什么样的知识都需要去涉猎。好在她的脑子够用,身体也跟得上。
和陈妈并肩走在花园里,陈晓婵思绪飘远的想着如何更快速有效的吸取知识。而陈妈则开始追忆起陈晓婵小时候的那些趣事。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高中。
陈妈脸上似乎有些无奈,也有些感慨命运弄人的意思。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你会因为爸爸妈妈没有一起陪你去考场而直接放弃数学考试。”
说起这个,陈晓婵有些脸红,年少无知的时候总会做些自以为英雄气概,然后在未来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脸红的傻事。
“谁让你们先违约的呢?”
陈晓婵撇过头,现在想想仍有些生气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撒娇吧。
当初父母工作忙,忙到连她中考都不能陪在她身边。
所以孤零零的陈晓婵看着小朋友们身边嘘寒问暖的家长们,一气之下就在考场上发呆了两个小时。
不过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她也遇不到白求安那个傻子不是?
那傻子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连着三年的数学老大难,其实轻轻松松就能写一张满分试卷。
也不知道将来这家伙知道了,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大概会尴尬到脸红吧。
嘻嘻……那就先不告诉他,不行,找个只有两个人的时间告诉他好了。
陈妈看着身边的闺女突然开始傻笑,暗自叹了一口气。
能让闺女露出这幅模样的,除了那个白求安还能是谁呢?
其实最开始陈妈是不反对白求安和陈晓婵谈恋爱的。可后来知道白求安和陈贤那个混蛋是干一个行当的,陈妈就不太愿意了。
自己当初吃了多少苦,多少个夜里从噩梦里被吓醒,每天担心着那个混蛋出了门就再也不会回来的日子。
陈妈是一天都不愿意让闺女过的。
可后来想想,自己不愿意真的管用吗?
连陈贤那个混蛋不也渐渐屈服了嘛。
“白求安挺好的。”
母女两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陈晓婵看着母亲脸上的忧愁,出声宽慰道。
陈妈笑道“当然好啊,不然怎么能入得了我们家缠缠的法眼呢?”
缠缠是陈晓婵的小名,据说是因为她小时候特别缠人。
“不过男人啊,你总得想办法治住他,不求方方面面,有一样能让他五体投地就足够了。”
“不然等他们翅膀硬了,难免会对外面那些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朝三暮四。”
陈妈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
“放心吧妈,我已经找到方向了。我就一直觉得人那句找对象要门当户对这话没错。”
“只是这个门当户对的含义在我看来,是两个人有一样的心气儿,一样远大的抱负理想,一样的努力,一样的的耐心和决心。”
“而不是什么门槛……钱啊、权啊什么的。”
陈妈笑得很欣慰。
陈晓婵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挽住了陈妈的手说“对了妈,你跟我说说你是在哪方面治住我爸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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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破天荒的老脸一红,眼神慌张的望向了别处。
陈晓蝉愣了一下,随即又愣了一下。
脸蛋也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貌似应该也许是知道了老妈是在哪方面镇压住了老爸。
“其实是做饭啦,当时你爸特别爱吃鱼,我就专门去学了各种鱼的做法。”
“我猜也是,毕竟我爸那么爱吃鱼。”
母女俩这会儿说话,眼神都没敢瞧对方。
至于这个鱼的事情是真是假,陈晓蝉不敢深究,陈妈估计也没想好要怎么具体解释。
很久很久,母女俩都笑了。
“闺女啊,你说你已经找到了方向,能不能给妈妈透露一下啊?”
“秘密,这是我的秘密!”陈晓婵的态度异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