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裴都还有话没说完，这次白求安吃下这块神源，也算是解决了一个暗处埋下的雷。诸王各不沾边，自然也就没了分配的苦恼。
至于下一位如何处置……
裴都觉得到了那天兴许大家在意的重点就不是一个生肖神的神源了。
裴都前脚刚走，后边就又来了一位大人物。
黑框眼睛刻板面容，像是为学术有成的教授。
白求安同样是当初在牛头山脚见过这位，只不过那天穿的是酉鸡王袍，今天是一身黑色西装。倒是有点像官面上的。
“见过殿主。”
男人站在白求安身边，声音略冷“我叫姬无道。”
白求安眨了眨眼，见姬无道不说话，以为礼数不到，就再次开口“白求安见过姬殿主。”
姬无道不为所动，好像忽然间神游外物一般。
白求安估摸这些大人物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加掩饰的怪毛病，反正也坐在床上，就陪着这位姬殿主发呆。
过了半晌，白求安就发现这样在病床上坐着比站着难受。但看姬无道依旧跟个木桩似得，白求安咬咬牙，继续挺着，反正他也吃得住。
“还行。”
姬无道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
“就是脑子有点笨。”
白求安一脸黑，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蛮严肃的姬无道是个腹黑属性。
“不过还好，酉鸡殿管死营，不需要脑子。”
“死营？”白求安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独立十二殿体系之外，埋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就像十二殿对于蓝星来说，但责任不同。”姬无道继续说。
“死营里皆是十二殿……淘汰下来的人。用以特殊的方法把他们打造成即时战力，用在一些需要用人命堆积的地方。”
“江城头一次见你时带去的，就是死营的人。”
白求安恍然，那群人和普通十二殿的战士差异太大，完全不像是正常人。
姬无道缓了缓继续说着“不过平日里，你可以把死营理解为酉鸡王的亲军。因为他们只认酉鸡殿主的牌子。”
“您和我说这些干嘛？”
“立你作储王，裴都提的意，我拍得板。各殿储王只有各殿殿主有资格立。其他的，谁也不行。”
“那……多谢殿主赏识。”白求安依旧没想明白这话下面有什么深意。
“各殿储王大都保持在两到三人。我不喜欢麻烦，所以酉鸡殿的储王就你一人。如果你不死不叛，我懒得换人。”
姬无道的声音突然快了些“但看你神咒和品行，想死是件难事，想叛……”
白求安终于听明白了点意思，说道“我为何要叛？”
“如果是那个叫陈晓婵的姑娘死在了……人的手里呢？”姬无道看向白求安，好似一瞬间有利箭插在了他的眼睛里。
白求安顿了一下，刚准备说话就被姬无道给打断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我查过你们两个的消息，说实话我不太清楚这个女孩在你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位置而不是你的父母。”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每个人都会有把柄。想要无敌于世的条件，要么就是自己毁掉自己的把柄，要么想方设法的保护好它。”
“为什么不是绝对的实力呢？”白求安反问道。
姬无道轻笑一声，说“神都死了，哪还有什么绝对的实力？更何况……神也有十二位之多。”
白求安不说话，他自然不会说那种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的蠢话。自己现在才几斤几两，估摸也就跟面前这位的小拇指头有一拼。
还天下无敌……想屁吃。
不过姬无道前面那些话说的倒是透亮，让白求安想起，其实现在应该有很多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软肋到底是什么吧？至少十二位王就肯定知道。
但……自己也打不过啊。
还是得提升实力，这……似乎是个死局。
似乎是看出了白求安的纠结，姬无道继续说“这些事儿说给你听是让你记得留个心眼，能放下自然是放下的好。真放不下自己就多惦记……不论是各方面都是。”
“需知咱们这一行是要经常出差的……”
白求安一脸黑线的抬头看着身边这位面相刻板的姬无道，无论是从名字还是长相，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打死都不信这种话是姬无道讲的。
“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吗？”姬无道突然说。
白求安犹豫了一下，说“各殿……都有独立的类似于死营这种存在吗？”
“不是，除了酉鸡之外只有一家戌狗。要是各殿都有一只独立战力，那要十二殿做甚。”
“明白了。”
“那你好好休息。”
“殿主慢走。”白求安招招手，目送着姬无道出门，这才重新靠在床上。
“感觉如何啊？”门口再度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白求安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不过这次可没有前两次那么恭敬。“你们这还是一个个轮流上门？”
“怎么着，诸王亲至脸给的多了？”虞定海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床边，手摸了摸口袋的烟，却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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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安没接虞定海的话，说道“我睡了多久？”
“不长，一个月。”
“一个月？！”
白求安瞪大了眼睛，他以为才几天时间。看了眼虞定海，白求安说道“手机给我看看。”
“还不信？”
虞定海哼了一声，却也把手机递了过去。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白求安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江北大因为大战和你的原因已经决定提前放假。因为太多的人和事需要十二殿去排查处理，而你们这些此战的功臣，十二殿分别安置在各处医院进行疗养和休假作为奖励的一项。”
“而奖励的第二项……经过诸王深思熟虑，你们在江北战役中赊欠的神源税全部免除，当时吃多少拿多少都是你们自己的本事。”
白求安脸上这才有了神采，不过随着虞定海下一句话，白求安的脸色就彻底垮了。
“但你不在此列。”
“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假先暂时放着，至于怎么还，心里有个准备等着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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