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会议室,十二把椅子上坐着三维立体投影出来的诸王。而十二把椅子的正中心是四肢被吊挂起来的老张。
“一位被神附身的男人。”瘦高长袍的男人看着老张。
“这样的神有本身的多少实力?”这是这次会议的第一个问题。
“不会太高。”狄文房开口,说“神本身的实力远在我们单独某个人之上。”
他是唯一进入过神的世界的人,在这件事上有着绝对的发言权。但狄文房看了眼身穿龙袍的男人,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
“至少是远在我之上。”
“两成?”
“也可能是三成……”
“总归是会让这位神肉疼的。”小孩模样的男人两只手各拿着一个魔方把玩着。
“那么问题延伸出去,这位神为什么不是完全降临,为什么会如此光明正大的降临在我们眼前。又为什么毫无作为的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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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不够,试探诸王实力,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长袍男人自问自答。
小孩转动手中的魔方的速度慢了些,说“如果神的降临被人知道,被人看到呢?”
“耍俺?”
胖子一挑眉,站起身。
“呼……现在再回去已经晚了。”
“我们有点太自信了。”长袍男人眉宇阴沉。
“谁能够想到会有人胆敢在我们十二个人眼皮底下浑水摸鱼。”
“那个白求安?”
“不会是他!”
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分别是酉鸡王,武倾城还有狄文房。
“我还以为咱们铁面无情的酉鸡王不会去关注下面的人呢。”武倾城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打趣道。
“毕竟是我酉鸡殿的人,总不能被你们两个家伙偷偷挖墙脚还无动于衷吧?”酉鸡王一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说话也听不出什么味道。
“怕什么,白求安双酉鸡神咒,他也当不了我们卯兔和巳蛇的储王啊。”
武倾城伸了个懒腰,似乎几个人已经把刚刚的事情给忘记了。但事实上所有人都在等那个长袍男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倒不是他们笨也懒得动脑子,而是他们一贯由长袍男人构思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提出方案计划,然后他们再凭自己的想法提出意见。
不喜欢不想干,那就懒得理喽。
长袍男人向来干得都是这种活,都习惯了。他们现在也不过是无聊的打发时间,至于关于白求安的话题,五分真五分假罢了。
“一份录像、照片根本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但绝对会在人们心中埋下一个种子。至少相信神存在甚至觉得他们是正义的人会越来越多。”
“甚至神徒会越来越猖獗,不断的用特殊的方法促使神侍甚至神的降临。我们现在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和以往一样按兵不动监视着可疑人员的动向。”
“要么快刀斩乱麻解决掉所有的隐患。”长袍男人环视一圈。
“我早说过,直接杀完就清净了。”胖子一脸不耐烦,还有些许埋怨。
“那你知道杀这么多人会引起社会多大的恐慌吗?他们包含了社会所有的阶层、势力、群体。”
“更何况哪怕我们能确定其中九成人的身份,那剩下的一成也会白白枉死。”
“当然这不仅仅是妇人之仁的问题,还有这些枉死者的家属,一旦未来全面开战。这些人知道真相之后就必然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武倾城冷着脸,她从来都是屠杀的反对者。那样的话他们十二殿和那些自持武力滥杀无辜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还有,短时间内杀死数目如此庞大的敌人。很有可能会成为某种神降临的媒介。如果是一位还好,要是两位三位,又或者是一个神侍大军又怎么办?”
小孩已经放下了魔方。
“时刻关注那些家伙的动向又会浪费我们十二殿多少的人力物力。神侍降临越来越频繁的情况下,各地区已经出现了人手不足照顾不全的苗头。”这次是狄文房。
“们一定会死。”
龙袍男人只有一句话,但足以说明他的立场。
十二殿一直留着某些他们心知肚明的神徒团体和大量的可疑名单。原因就在于诸王的意见完全处于一个对立的状态。
长袍男人揉了揉太阳穴,说“这次的事件想必我们秘而不宣也会有大量的神徒从世界各地散播出去,所以没必要对自己手下隐瞒。”
“提早说明做好他们的心理建设,更何况我们已经宰了神一次不是吗?”
长袍男人轻笑一声,言语之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随即看向狄文房和酉鸡王“刚刚你们说的那个小孩是谁?”
“一个酉鸡殿的新人,神咒和神性都蛮不错的。”狄文房干巴巴的说着,长袍男人这话说的就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了。
“就是在牛头山脚那个误入结界的小孩啊,挺不错的。”长袍男人的演技有些拙劣。
屋子里没人回话,让长袍男人有点尴尬。
“咳咳,套用一句俗套的话。乱世将起风云汇聚,风口浪尖上总要有人站着。我觉得这个白求安挺不错的。”
“我觉得一般。”
酉鸡王哼了一声,这话当然是反话。白求安如果差的话也不会有近乎半数的王知道他的名字。
但酉鸡王已经把白求安列如备选储王的范畴了,这会儿让长袍男人推到什么所谓的风口浪尖上出风头,万一没了岂不是他酉鸡殿的巨大损失。
“要不诸位各自推荐下自己殿里的新人?”长袍男人把眼神投向了别处。
“就那个白求安吧。”
“白求安挺不错的。”
“我看过他的报告,本命神咒蛮适合这个位置的。”
“……”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边倒的赞同声。
“你看?”
长袍男人笑眯眯的看着酉鸡王。
“那你们都多数否决少数了,我还能怎么办。”酉鸡王叹了口气,一脸失落悲切的样子。
“你放心,肯定不会亏待他的。”长袍男人说完,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